江若初提得讓猝不及防，更讓無地自容。

都不敢看賀斯聿的反應。

怕賀斯聿多想，又怕他拆穿。

好在賀斯聿演技好，只沉默片刻后，才不疾不徐開口，“還沒想那麼遠。”

江妧心口窒了一下。

是沒想那麼遠，還是從來就沒想過跟結婚？

有那麼一刻差點演不下去。

賀斯聿卻抬眸問，“看江妧喜歡什麼樣的婚禮。”

在江若初好奇看過來時，江妧迅速避開賀斯聿的視線，囫圇的給了個答案，“中式吧，中式比較有儀式。”

江若初憧憬著，“我也覺得中式好，三六聘，明正娶，才顯得重視。”

賀斯聿還在和江若初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可江妧的思緒卻有些游離。

好在賀斯聿并沒待多久，他說要走的時候，江妧暗暗在心里松了口氣。

江妧一句慢走不送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江若初就催促江妧送賀斯聿。

做戲要做全套，江妧只能著頭皮和賀斯聿扮演依依不舍的戲碼。

只是一出病房，江妧就變了臉，多一秒都不想演。

“賀總慢走不送。”

賀斯聿被的反應氣笑了，嘲，“你這過河拆橋的本事跟誰學的？”

“我一進社會就跟著你，你覺得跟誰學的？”江妧怪氣的反駁。

“我教你的可不止這些。”

江妧不是十八歲小姑娘了，自然能聽懂男人這句話里的暗示。

只是還不等反駁，賀斯聿的手機就響了。

他當著江妧的面接起，眸子里的緒退了下去，聲音卻算得上溫，“怎麼了？”

盧柏芝問他，“你去哪兒了？怎麼去這麼久？是不是提前走了？”

住院部的過道足夠安靜，所以才聽清兩人的對話。

賀斯聿極有耐心的回答著對方，“沒走，遇到人聊了會天，耽誤了會，正準備來找你。”

“那你快點過來呀，我好無聊。”盧柏芝跟他撒。

“好。”

賀斯聿掛了電話回頭想和江妧說一聲時，卻發現已不在原地。

他也沒放心上，轉離開。

轉角，江妧靠在墻壁上，像生銹了一樣，彈不得。

所以賀斯聿并不是特地來看江若初的。

他是專程陪盧柏芝來看未來丈母娘——順便看了一下江若初。

這就是賀斯聿啊，不輕易間就能人一刀。

江妧返回病房時，江若初正拿著手機在看什麼，見進來還一起看，“妧妧，你看這個婚禮怎麼樣？中式的，很有創意，你們年輕人應該會喜歡，到時候我就穿一旗袍，盛裝出席我兒的婚禮。”

江妧不忍心打斷的憧憬，只能安靜聽著。

江若初繪聲繪的描繪，見沒反應，疑的看向。

“妧妧，你臉怎麼那麼白？”

江妧把臉在江若初手心里，忍不住喟嘆，“媽，你的手好暖和。”

閉著眼，江若初看不清眼底的緒。

江若初輕著的臉，“是你的臉太涼了。”

江妧陪江若初待了一會兒，才起回家。

明天就是慶功宴，得早起去酒店做準備，所以不便留在醫院照顧江若初。

當然更多的是江若初不愿意讓留下來照顧自己，怕太勞累。

反正現在就是后修養階段，也沒什麼事。

況且江妧還請了護工的，完全沒問題。

江妧乘坐電梯下樓時，意外在電梯里到人了。

對方見到也很意外。

“江書，你怎麼在這兒？”

許長羨手里還拎著湯盅，應該也是來看病人的。

“我媽在這住院。”江妧解釋之后問他，“許工，你也是來看親友的？”

“是我媽， 前兩天摔了一跤。”

“嚴重嗎？”

“骨折，不嚴重。”

“沒事就好。”

江妧和許長羨也是做項目時候認識的，就是那個江妧很看好，但卻被盧柏芝否決掉的AI項目。

說起來江妧還不好意思的，畢竟當初是主找的許長羨。

許長羨對此也很不解，既然上了，便順道開口問了。

“江書，之前榮亞不是對我研發的suup很興趣嗎？怎麼突然又說不合作了？”

許長羨是個做技的，不懂商業上的彎彎繞繞，說話也很直接。

“實在抱歉，榮亞部更換了新的投資總監，項目的事都是在做決定，我現在說不上話了。”

許長羨眉頭皺，“我說呢，當時我就覺得奇怪，這個項目從頭到尾都是你在跟我接，怎麼最后是別人通知我說不投了。”

“抱歉。”

許長羨卻搖頭，“你說什麼抱歉？你為這個項目來來回回跑了那麼久，最后卻什麼都沒得到，該覺得抱歉的人是我才對。”

“好在項目才剛開始推進，你還有機會找新的投資人，希沒耽誤你。”

“我后來也接過其他的投資人，可我總覺得他們不懂我，他們只在乎利益。”許長羨長嘆一聲，“我還是覺得江書是最懂我的那個。”

話趕話的說到這里，許長羨也問出了困他已久的問題，“江書，其實我一直很疑，以你的眼和能力只做書完全是屈才，你早就備做獨立投資人的能力，為什麼卻一直甘愿在榮亞當個總裁書呢？”

這問題問得江妧啞口無言。

還能是為什麼？

許長羨大概也看出的不自在，不追問。

而是建議，“江書，你要不要考慮自己出來拉投資做項目？我可以等你！”

頓了頓，他又撓撓頭說，“不過不能等太久，畢竟工作室還有很多人靠我養活。”

之前周說的時候，江妧就心過。

現在連許長羨也這麼說，很難不搖。

只是眼下還有合約的事沒解決，沒辦法給他明確答復。

“我考慮考慮。”江妧只能這麼說。

許長羨倒是滿心歡喜，“那我等你好消息。”

兩人道別后，江妧等車的功夫一直在琢磨許長羨的話，沒留意到賀斯聿和盧柏芝就在后面。

旁邊有人嘆，“好養眼的一對，男才貌，真般配啊。”

“這倆生的孩子肯定很漂亮！”

江妧回頭看了一眼，隨后迅速收回視線。

正好的車到了，毫不猶豫的上車關門，隔絕了外面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