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斯衍扯了扯，看了一眼，沒再說話。

四下沉默。

慕嘉無語，直接扭過臉，看向窗外。

大白天里開黃腔。

也是夠沒品了。

謝斯衍不愧學金融的，這種況下他都不尷尬。一套歪理邪說，他還能自己圓回來。見不說話，他淡淡科普，一本正經：“聽過沒，規律的生活有利于減輕力，有益心健康。”

慕嘉：“……”

慕嘉覺得他大概率，是想跟自己長期保持這種不正當關系。

見利自己沒用，懶得再端著，開始胡攪蠻纏了。

慕嘉注視著窗外。

這家私人醫院距離的公寓很近，到了拐彎的地方，慕嘉就提前開口：“謝總，您把我在路口放下來就行了。”

謝斯衍因為這聲“謝總”，又多看了一眼。原來男人跟人也有類似之，做多了，再看到別人刻意跟自己拉開距離，就有點不適應。

不過這算不適應，很快被謝斯衍調整下去。

到了指定的位置，他也沒有猶豫，在路邊停車。

慕嘉想到兩個人今后在工作上還是要見面，下車后，還是站在路邊跟他客套：

“今天謝謝你了。”

謝斯衍沒給任何余地，車窗升起，絕塵而去。

慕嘉：“……”

-

晟通的上市項目進行到了關鍵期，事務所開始進駐。

小組分工，慕嘉分到了駐場角。

宋明西聽到這個消息，第一時間想歪了：“那你們豈不是……”

朝夕相？

兩個人的最新進度還沒通知到，宋明西腦海里，還是上回從別墅區接回去，不知道他們早就談崩了。

他意思只是玩玩，慕嘉可沒有隨便玩男人的癖好。

慕嘉思索著，忽然好奇地問：“柳珩……這個人你認識麼？”

謝斯衍說他是中央空調，慕嘉雖然不信，但現在說起來這件事，請饒恕——

也是個普通人，也有八卦的天，順口問一句不會掉層皮。

宋明西扭頭，跟確認了一番是哪個，然后道：“全市的博洋背后都是一個金主，就是他家的。”

“博洋XX醫院，那個博洋？”慕嘉好奇。

宋明西點頭：“是。”

“你沒發現，咱們市除了公立，所有私立醫院前綴都有倆字——博洋麼？”

頷首，肯定了慕嘉的猜測，“壟斷質。”

“怪不得他能開阿斯頓馬丁，”慕嘉嘆道。

“阿斯頓馬丁算什麼？他車庫里車多的，”宋明西說完，又看了一眼，“謝斯衍的車庫……你沒見過？”

慕嘉狐疑地看。

宋明西：“他們都玩車。”

慕嘉忽然記起，上回從他別墅出來，還是宋明西來接的，怪不得都不知道。

聊起謝斯衍，宋明西順道關心了一下他倆的進度。

這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慕嘉直接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他大約想跟我保持長期的、沒有名分的炮友關系。”

宋明西罵了句人渣，然后想到什麼，又有點吞吞吐吐，“作為你的朋友，我覺得此刻我應該義正言辭地譴責他……”

“但是……？”

“但是，想到程予安跟謝泠，我又有點想看爽劇——”

在慕嘉疑的眼神中，給解釋：“嘉嘉，你想啊，謝泠用手段搶走了你前任，你就當嫂子~！謝家說到底還是謝斯衍說了算……這不是很爽劇麼？”

“而且，”宋明西公正地評判道：“論材和臉蛋，謝斯衍那麼極品，把他鴨鴨子睡……”

慕嘉趕忙阻攔住的發散思維：“我找不起這麼貴的鴨。”

-

秋了。

騰芷被謝夫人邀到謝宅，準備下午一道去旗袍老鋪定做子。

這種應酬騰芷多有參加，早早到了，車不方便開進來，就停在外面大路上。

朝里走的時候，到了人。

“顧叔叔。”騰芷客氣地駐足打招呼。

顧山站定姿，讓一旁的車稍等，跟寒暄，“阿芷，來找斯衍？”

騰芷搖頭，“謝阿姨邀請我下午去定做一秋的服。”

顧山點點頭。

正朝外走，又忽然想到什麼，“前幾天斯衍從我們酒局上帶走一個孩兒，我瞧著是你們公司的。現在的小年輕啊，也是太拼了，我們這些老的，酒桌上都沒喝多呢。”

這話聽著像是閑聊，但細品，出不信息。

謝斯衍帶走一個孩，公司的。

——這話不就擺明了告訴一聲，謝斯衍在外面吃？

騰芷勉強維持住表，還不能原地扭頭走人。

直到作別顧山，才心思沉沉往謝宅走，心境已經不比剛才了。

一下午左思右想。

騰芷給謝斯衍發消息：晚上有空一起吃個便飯麼？

騰芷過來陪長輩做服，這事，齊蕓一早就告訴了謝斯衍。都說是便飯了，他沒有拒絕的道理。

很快回復了：好。

兩人約在一家京市有名的頂樓旋轉餐廳。

氛圍好，菜清淡。

謝斯衍也不知道是不是沒胃口，菜都沒幾口。

騰芷看著他放下筷子，問他：“不合你的口味嗎？”

謝斯衍搖了搖頭，看著沒什麼搭話的興致。

騰芷猶豫著，到底直接問出來：“斯衍，我看不懂你。慕嘉按理說只是你妹夫的前任，為什麼對那麼好？顧叔叔今天說你特意去酒局上帶走了……你道德這麼強的嗎？”

謝斯衍沒說話，只是淡淡地拿起紙巾，稍作拭，然后慢條斯理抬起頭看。

騰芷看著他薄銀鏡片后的神態，心臟跳兩拍：“怕是你們有別的關系吧？”

“你想多了。”謝斯衍道。

“那是……？”

“只是看喝醉，順道送回去。”

“你送回家？”騰芷忽然破防，諷刺地笑：“是回你自己的家吧。酒吧那晚是你們第一次？”

漫長的沉默。

騰芷的嗓音在沉默中尖銳，在私人餐廳顯得突兀：“這件事程予安知道麼？虧你們還是兄弟！”

“跟我的時候，是。”

謝斯衍十分直接。他視線平直，不閃不躲，直接把話攤開了講：“跟過程予安有什麼要？你覺得我介意麼？”

“那你答應相親，把我放在什麼位置？”騰芷已經被他的態度激怒，控制不住地前傾。如果不是從小良好的教養，此刻已經完全失態了。

謝斯衍：“不會影響你的地位。”

騰芷覺他在扇的臉。

“那如果我們……你準備什麼時候跟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