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慕嘉的好差不多，已經快到臘月。

這期間，慕嘉一直跟林諾保持著網上聯系。

“學姐，你傷的事，怎麼沒有跟我說？”拆繃帶第一天，慕嘉去林諾學校門口等他。

林諾從學校里出來，想到來之前發的信息，下意識地問。

這一個多月他忙著修改論文。慕嘉沒約他，他也爭分奪秒，在為畢業做準備，確實疏忽了這段。

慕嘉抿了抿。

興許是相親談的對象，跟真正相后，經過正式告白再在一起的，確實不一樣。

之前半個月，下意識地不想麻煩他。

可能是顧慮他的畢業吧……

于是只好說：“你畢業更重要，我不方便出來，就網上聯系也很好啊。”

林諾略有歉疚，主上前一步拉住的手，“那下午咱們去附近的金融街逛逛。我正好在那兒有個面試……你方便麼？”

慕嘉搖頭，“我沒事。”

——

本來想趁休年假去爬爬山，沒想到林諾有面試。慕嘉想了想，還是覺得，以他的事為重。

“你不是準備留校讀博嗎？怎麼又要面試了？”

兩人邊走邊談，慕嘉順口問。

“是準備讀博，但是想著也投簡歷試試，有合適的機會就先工作，嗯，兩手準備。”

這個選擇慕嘉也贊同。

覺得林諾是個比較有上進心的人，也比較考慮現實，不一定能接長期枯燥乏味的學生活，而且讀博對家里力大的。

兩人很快到了公司樓下。

“學姐，不好意思，你專門請年假來，我卻讓你陪我面試……”林諾在樓下停下，淺淺地抱了一下。

這算是他倆確定關系后，第二次比較親的接。

“沒事，”慕嘉朝四周左右看看，“平時工作日，我都是在樓上格子間戰。現在在大街上走一走，也是別樣的一種。”

說著，忽然意識到有什麼不對。

慕嘉怎麼也沒想到，工作日，會在這里竟然到謝斯衍。

形頓時有些張。

連旁的林諾都察覺出來了，扭頭往后看，“學姐，怎麼了嗎？”

慕嘉搖頭，“沒事。”

快速地虛抱了他一下，然后后撤一步，催促：“你快上去吧，別遲到了。”

等林諾的影，徹底消失在大廈口。

慕嘉才回過，去看方才的方向。

謝斯衍西裝革履，后還跟著一群人。

像是在商務應酬。

周敘也在人群中間，臉上笑容春風和煦，在看過去時，還沖勾。

慕嘉這才后知后覺，這個大廈貌似就在周敘公司附近。

想到這兒，不又看了一眼后的大樓。

沒有那麼巧合吧？

慕嘉甚見到謝斯衍應酬。

他一貫是高山白雪的范兒，沒想到應酬的時候，看起來禮節周到、進退得宜，并不是想象中那種拒人千里。

謝斯衍很快送別了后的人。

遠的人，只剩下了他、周敘，以及后助理三人。

這時候，慕嘉覺他回眸，再度朝所在的方向看來。

那神冷冰冰的，像要殺人，慕嘉只看了一眼，就迅速轉，匆匆朝旁邊的小樹林方向去了。

不管怎麼說，他們沒關系了。

不想惹他不愉快。

——

謝斯衍在原地駐足一會兒。

那神，助理都察覺出氣氛不對。

等兩人轉，上樓的時候，周敘湊過去八卦，“那倆人看著投意合的，要不你算了？”

空氣詭異的沉靜。

只剩下電梯轎廂的上行啟的聲音。

謝斯衍神冰冷、若覆霜雪。

“不說話會死？”

“不說話確實不會死啊，”周敘在這種況下，還敢耍皮子，“但是會憋得慌。那小男生長得不錯，主要是，誒，我早跟你說過了，你這款也不是一直吃香，總有人不吃，你看……”

謝斯衍打斷他。

“給我查一個人。”

“你是說……”

“他剛才上你們樓上去了。”謝斯衍轉瞥了他一眼，下最后通牒，“兩天時間。”

說完，率先轉走出了電梯。

周敘看著他的背景。

靠。

兩天。

他怎麼不去找私家偵探去給他差？

圖他不用付錢嗎？

——

兩天后。

周敘不不愿，把查到的信息，匯總給謝斯衍。

“瞧，這個人是你們金融學院的陸教授，他指導了林諾的畢業論文。估計因為這個緣故，了解了一下，覺得人不錯，就把人介紹給了慕嘉……也就是他的親外甥。”

“林諾，22歲，目前京大讀大四，跟你一樣金融專業，哦對了，……他不久前正在你們中建下屬的一個子公司——晟訊短暫實習過。后來應該是覺跟規劃不符，就從項目上離開了。”

陸教授……？

謝斯衍回憶短暫地，被扯回了學生時代。

他彎了彎。

-

周六。

慕嘉再度被小姨去家里吃飯。

其實在來京市讀書前，兩家走地并不算近，畢竟，父親自從不做生意后，家里經濟一落千丈，兩家階層差距拉開，也聊不到一起。

但沒想到，慕嘉是個會讀書的。

不憑借高考和藝生加分，考了京大這所名牌大學，畢業后更是進了頂尖的金融機構。

雖然只是一個初級員工，但也算在京市站穩了腳跟。

“嘉嘉，等會兒你姨父有個學生，要過來。”小姨叮囑，“你要不去里間換一件服吧。”

慕嘉看了看自己上。

今天穿了一件搖粒絨連帽衫，可能是太休閑的緣故，有點像睡。

慕嘉想問什麼學生，這麼興師眾。

但話到邊，還是乖乖地走到里間，換上了小姨給準備的外套。

“這件就好多了。”

小姨看著，點評道。

慕嘉微微有點不舒服，但沒說什麼。

——

門鈴響了三聲。

慕嘉起，打算去開門，姨父陸文許先一步放下報紙，起走了過去。

“斯衍，你來了。”

慕嘉聽到姨父同那人打招呼。

下一秒，門打開，謝斯衍徑直走了進來。

慕嘉：？

慕嘉僵在原地，連小姨同說的“打個招呼”，都沒聽見。

謝斯衍，他怎麼會來這里？

不是，他就是姨父的那個學生，今天要來家里聊合作方案的？從前從沒有聽姨父提過他們認識。

慕嘉咬。

謝斯衍卻并沒有多看一眼，他被陸文許陪著，很快上了樓上書房。

上樓之前，陸文許特意回頭代：“麗秀，我跟斯衍去樓上談一下公事，你們先忙吧。”

慕嘉的小姨點點頭。

過了十分鐘，陳麗秀端著一盤洗好、切好擺盤的水果出來，給慕嘉，“嘉嘉，你去樓上送一下果盤。”

慕嘉沒有理由推辭。

只好拿著果盤，朝樓上走。

書房里傳來談的聲音。

慕嘉在門口站定。

猶豫了兩秒，到底直接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