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

慕嘉的腳像水泥灌注一樣，死死地釘在原地。“林諾……”

如果沒猜錯，他的意思是……

簡直不敢想。

出差一路累的要死，他發消息來接機，是想要來帶住酒店開房。

這行為跟印象中的人差別太大，以至于慕嘉再度扭頭，深深看了他一眼。

“學姐，怎麼了？”林諾恍然未覺。

“額，”慕嘉思考著措辭，“林諾，我今天很累了，我想回去……”

林諾已經自顧自拉著的行李，往前走了幾步。

“在這里休息也一樣。學姐，我已經開好房間了，你不介意吧。”

“我……”

“學姐，”他回過來，手再次搭上的手，“我是想跟你以結婚為目的往。我們也在一起三個月了，我想……這種關系應該也沒有分清誰是誰的道理，”他的聲音沉下去，“我們一起在外面睡一晚，嗯？”

慕嘉的思維開始變得混。

“是，我也是認真往。但是……”

但是什麼呢？慕嘉什麼都說不出口，只是覺得太快了，尤其今天完全沒做準備。

不管是心理上，還是……

慕嘉咬，手去拉行李，站在原地不，“林諾，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還是覺得……”

太快了。

他們從時間上說，是在一起三個月。

但實際上其中有兩個多月的傷，幾乎沒怎麼相，之間最深的接，還停留在擁抱牽手上。

“對不起，”慕嘉遲疑著，還是下定決心，拒絕了他，“我想我今天還有點事，要先回家。林諾，我先打車走了。”

說著，徑直拉開行李朝公路邊去，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上車直接報了地址，頭也沒回。

——

“你說他想帶你去開房？”

晚上，宋明西一邊吃著水果，一邊跟慕嘉開著視頻電話，“不會是你誤解吧？”

“我也不知道……”

慕嘉躺在床上，咬咬，“但我覺得，他大概就是那意思。”

“靠！”

宋明西慨了一句人不可貌相，然后問，“那你咋回答的？”

“我拒絕了。”

慕嘉覺得，不管當時出于什麼原因，拒絕對方是那一刻下意識的本心。

宋明西點點頭，表示贊同。

“那你現在怎麼想？你們是男朋友，他現在提這個確實太快了，但是之后……”

“我也不知道。”

慕嘉猶豫著，腦海里閃回過去的片段。

宋明西試探著問，“你是不是還喜歡謝斯衍，你們最近還有聯絡嗎？”

宋明西不知道慕嘉這次出差，就是同謝斯衍一起去的，也不知道做的那個夢。

慕嘉不知道怎麼同說，只是沉默地抿抿。

“我說句話哈，林諾京大畢業、前途明，你倆又見過家長，如果以結婚為目的往，他肯定是個潛力，然后……”

宋明西看了一眼，“然后，就是謝斯衍，我覺得他對你有點意思。唔，他跟白億也不可能了。”

“為什麼？”

慕嘉悶悶地問。

“因為白億懷了岑臣的孩子，你想啊，哪個男的能容許真懷過別人的孩子……

誒我不是說謝斯衍封建，而是他不像這種人。”

“哦，”慕嘉出神地聽著，對這件事不太上心。

就像白億說的，跟謝斯衍家世有別，他未來娶誰，都不可能是。

宋明西問：“所以你想好了嗎？要是繼續跟林諾，林諾那邊你恐怕得哄哄了。哪個男人能接求歡被拒啊？”

——

“林諾？林諾？！”京大自習室，好友推了靠窗男生一把，對方遲緩地從沉思中醒來。

林諾眼，扭頭看向旁的人，“莊炎，你我？”

被莊炎的男生一屁坐在他旁邊，視線探究地朝他面前的ipad上。

“看什麼呢？這麼出神。”

林諾拿起一旁的書本，擋了擋。

莊炎見他不想分，索作罷，轉而翹腳打開手機，“給你分個事，”他將手機推到好友面前，“你看這是誰？”

三星手機屏幕上，是一則新聞——

【中建謝家掌門人赴日談判期間，收購日上會社恐有進展】

下面還有一行小字：

【謝斯衍會人，與騰氏聯姻生事端】

這種典型的港標題，林諾沒什麼八卦的心思，轉手拿起面前的ipad。

莊炎這才瞥見，原來剛才他在畫圖。

“你還會畫畫？”

莊炎好奇地問。

“嗯。”

林諾沒有分的興趣，但莊炎卻瞅著這副素描，“靠，你畫的跟剛才那個人……好像！”他快速翻著網頁，然后推到林諾跟前：

“你看！”

林諾隨意地瞥過去一眼。

但只這一眼，讓他形定住。

手機屏幕上，是一對男并肩從旅館走出來的畫面。

一前一后，但看得出兩人關系很親，男人垂眸，視線一直放在人上。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視頻下方的大標題。

【中建謝家太子爺新歡？疑就職金融行業，出差親自作陪】

即使相機模糊，但林諾依舊認得出——

腦海中，好像什麼困局一下子解開。

林諾一把拿過莊炎的手機。

目死死瞪著屏幕。

走在男人邊，被稱為中建太子爺新歡的人，赫然是慕嘉。

“林諾？怎麼了。”

莊炎依舊在旁邊咋呼，“這的你認識啊？嘖，攀上中建，可算是飛黃騰達了。你說金融行業是不是特別容易接到天宮之中的上流圈層，要不咱們也別讀研讀博了，就業去得了……說不定也能撞上拋繡球擇婿的大小姐，一步登天逆天改命。”

林諾腦海中電火石，再度浮現那天周敘說的話。

他說慕嘉是他不能的人，原來來是這種不能，怪不得拒絕自己、拒絕地那麼干脆……為有錢人守如玉，倒是自覺的很。

林諾覺渾倒流，談不上是震撼居多，還是憤怒居多，亦或者，兩者兼有。

莊炎還在他旁喋喋不休。

“林諾，你聽過那個說法沒有，說金融行業卡，去應聘的時候，不考慮簡歷背景，還對長相有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