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嘉撥到第三個電話，對面的人才遲遲地接起。

“學姐？”上午九點半，林諾的聲音帶著幾不可察的沙啞。

“我現在打電話，打擾你了麼？”慕嘉走到單位樓道里，遲疑地問。

“沒。”

林諾起。

電話里響起腳步聲，“剛才在階梯教室聽課，沒事，你說。”

“好的。”

慕嘉想了想，還是直截了當問他：“昨天晚上我打了你的電話，你朋友說你去洗手間了。嗯，我看到他朋友圈發的圖……”

昨晚直接讓宋明西截圖發給了，把圖轉發給林諾。

林諾低頭，查看了一眼微信，略微皺眉。

“學姐，這是我舍友，他誤會了，昨晚我們只是在包廂里做游戲。”

林諾的聲線異常平穩，平穩到讓慕嘉有種錯覺：該不會，真是自己想多了……？

“那你現在有空視頻一下麼？”

慕嘉開口。

這種查崗的事，也是生平頭一次做，所以提的很不理直氣壯。

很快，一個視頻邀請彈出來。

慕嘉點開。

卡頓了一小會兒，面前出現林諾那張臉。

“學姐。”

慕嘉看著視頻，跟他打了個招呼，“你在教室外面走廊？”

林諾“嗯”了一聲。

“那你先忙吧。”

慕嘉有些尷尬，“咱們見面再說。”

“好。”

——

電話掛斷。

林諾走回到酒店房間，將手機放在旁邊充電。

“今天的事，我不希別人知道。”

蘇琴在床上裹著被子，瞬間就紅了眼圈：“你什麼意思，林諾？”

“我的意思你很清楚。”

林諾轉過，平素持重嚴肅的臉上，揚起一抹譏誚的神。他走過去，坐在床畔，手輕浮地開生肩上的白薄被，幾道痕跡映眼簾，“被多人睡過了，你。”

蘇琴一窒。

眼睛都看呆了。

林諾是年級里的資優生，平時作風良好，友同學，積極參與學校活，甚至已經預定了，明年要讀陸文許教授的博士。

是自己為自己選擇的潛力。

林諾把玩著一旁昨夜沒用完的tt盒子，“忘了說，我有朋友了。陸文許教授的外甥，你應該也聽過，現在在金融機構工作。”

信息量太大，蘇琴一時間消化不了。

緩了有半分鐘，才著聲音問他：“那你昨晚怎麼不推開我？”

林諾笑了一下，“昨晚我醉了。”

蘇琴瞪著他那張臉，咬牙關，“你就不怕，我去找老師告你……？”

林諾的姿勢依舊很閑適。

他垂著眼睛，看似在玩手機，不斷擺弄著什麼。

“告我強j麼？”他道，話音剛落下，酒店大床房，瞬間響起一段難以耳的音頻。

……

……

……

蘇琴聽著自己的聲音，渾冰涼，克制不住地捂上耳朵，哀求，“別放了，求你！……”

林諾手在屏幕上輕輕一點。

音頻文件總算暫停下來。

蘇琴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淚花滿臉地問：“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你還有什麼要求？”

“真聰明。”

林諾的手過去，為整理發。

“還有隨隨到……當我的泄yu工。你這麼，應該對這一套練的？”

——

蘇琴從酒店出來時，整個人失魂落魄。

連出租車司機都瞧出來不對。

“小姑娘，你沒事吧？”司機擔憂地過后視鏡看。

蘇琴搖了搖頭，報了一個地址。

聽到京大南門，司機不又看了一眼，“你是京大的學生啊。”

蘇琴懷抱著自己。

沒有答腔。

從酒店出來前，又被林諾拉著做了一回，這次，他讓自己跪下給他服務。

蘇琴確實不是第一次。

之前談過三個男朋友，但因為一向喜歡老實木訥的類型，床上這方面都是說了算。

那些男的雖然不解風，但對都百依百順。

沒想到里翻船，這次看走了眼……

蘇琴腦海里回著，他發狠，用學位證威脅的樣子，渾打了一個冷戰。

——

林諾破天荒地遲到了。

他踏階梯教室時，莊炎在講臺下瘋狂使眼。他便穿過一群學生，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靠！你脖子上……”莊炎一眼注意。

林諾懶懶地靠坐在位置，看了他一眼。

不打算開口的樣子。

莊炎忽然想到什麼，“你認識宋明西麼？”

“不認識。”

“那昨天，怎麼說什麼腳踏兩只船……誒，算了，你跟蘇琴在一塊了？”

林諾搖搖頭。

“沒有？？？”莊炎震驚，指著林諾的脖子，“那這是……？”

林諾在他瞳孔巨震中，姿態泰然地開口，“朋友啃的。”

“你什麼時候有朋友了？”

莊炎覺這一上午，新消息不斷。

林諾擺弄著課本，目看向講臺，在給他們上課的男人，“介紹一下，我朋友，就是陸文許教授的外甥。”

陸文許……

莊炎死機一樣扭過頭去。

下課時，林諾主走過去朝陸文許打招呼，“陸教授，等會兒您方便麼？我有個論文方面的問題想請教您。”

陸文許一直欣賞林諾。

他跟自己差不多都是普通家庭出，學習努力，他在對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跟我來吧。”

在莊炎詫異的目里，林諾跟著陸文許出了教室。兩人在辦公室停下，陸文許喝了口茶，忽然抬頭，看了眼林諾。

他的襯衫領口有點低，約出一抹紅痕。

陸文許咳嗽了一聲，狀似無意發問：“昨晚跟慕嘉在一起？”

林諾點點頭。

“是。”

陸文許“哦”了一聲，倒也沒說什麼。

——

慕嘉是當晚接到的陳麗秀的電話。

“喂，小姨。”

陳麗秀在電話里，聲音放緩，“嘉嘉，最近跟林諾關系還好吧？”

慕嘉跟林諾是見過家長的，這種關系，家人往往就會格外關注。

也屬于正常。

慕嘉“嗯”了一聲，沒想多說。

“你們好是好事，不過我琢磨著，還是得叮囑你一句——”

慕嘉好奇小姨突然打來電話，想說什麼。

直接道：“您說。”

“凡事還是要做好措施。你是拼事業的年紀，你們也沒有結婚……”

慕嘉腦海里“轟”地一聲，“小姨，您在說什麼……”

“傻孩子。”

陳麗秀在電話嗔了一句，“小姨也年輕過，都懂。你就記著小姨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