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時間很快過去。

慕嘉置辦了年貨，而后聯系林諾，“明天公寓樓下見。”

林諾秒回：“好的，學姐。”

宋明西看著他倆的樣子，揣：“……你們這是又和好了？”

慕嘉正忙著收拾東西，聞言含糊地點頭：“嗯。”

算是吧。

他們好像也沒有吵架。

宋明西托著下，“不對啊……你連他摟別人都不介意？”

慕嘉回憶了一下那張朋友圈，慢條斯理地做解釋：

“他說是做游戲。我后來想了下，那天鬧哄哄的，接電話時還是另一個男生……你懂的，這種場合容易被人誤會。”

宋明西一言不發地盯著。

慕嘉理理頭發，“怎麼了嗎？”

過鏡子看看自己。

“不在乎，才不會多想，慕嘉，你是真的對林諾沒意思吧……？”

宋明西一陣見。

慕嘉被噎了一下，有點不知道怎麼說。

宋明西在后的高腳椅上坐下，一邊低頭瀏覽機人男生的朋友圈，一邊回憶。

“當年我剛跟池曌在一起，恨不得一天查崗八百回。他邊任何一個雌生都不放過。別說這樣一張照片，就是聚會時他邊出現了一個異生面孔，我都能腦補出一場大戲……嗯，當時就想把他關家里，后來他果然如愿地逆反了。”

慕嘉聽著的青蔥往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那我確實對林諾還沒這個占有……”

抬起臉，認真地問宋明西：“是能培養的，對吧？”

——

宋明西的行速度非常快。

放假前，已經約了賀忱，就是那個機人店鋪遇到的男生。

“原來整個品牌都是他創建的。”

宋明西一邊開車，一邊在慕嘉耳邊念，“我讓我哥查了一下。他的公司剛過C，業給的評級超級高，而且你知道的，現在AI是前沿熱點……要不我讓我哥投一下？”

慕嘉心不在焉地靠坐在副駕駛位。

“明西，等會兒你把我放到京大校門口就行了，我跟林諾一起打車去高鐵站。”

“打車？這麼多行李，我直接給你們送過去得了。”

“也行。”

今天異常地沉默，宋明西念叨了一會兒，就轉移了注意力，“對了，要不你也定制一個。那個關穎辛代言的小機人，我現在覺得可，我把賀忱聯系方式推你啊。”

慕嘉想了下，“等我春節再說回來吧。”

宋明西一想，覺得也對。

回來后再說不遲。

——

慕嘉到的時候，林諾已經在校門口等待了。

他今天穿了一清爽的白，鞋也是，有點年。

宋明西熱地跟他打招呼，然后附在慕嘉耳邊說，“年輕人就是不一樣。我看一下，就覺得氣方剛的。”

慕嘉看了一眼，覺得話里醉翁之意太明顯了。

“賀忱比你小？”問。

“昂。”宋明西：“小三歲。”

林諾站在宋明西車前駐足了一會兒，才遲疑地走過來，等看到前排的人，拉開車門，將行李放到后排座位。

慕嘉回頭，跟他打招呼，然后介紹：“這是宋明西，我一個朋友。”

“我是親閨，你可以我明西姐。”

林諾沖客氣地點點頭，那句姐到底沒出口。

宋明西今天出門時，就說要幫慕嘉撐場子，專門開了車庫里的大G。看林諾方才的反應，很明顯也是被這車給鎮住了。

在他印象里，慕嘉屬于白領階層，跟開這種車的還差的遠。

他坐在后排，腦海里忽然浮現那則報道——

也對。

能認識中建謝家的男人，這點手段，有個富貴朋友太正常。林諾沉默地坐在后排，沉思。

宋明西卻是個閑不住的，“學弟，我也是京大學姐，你的簡歷，我可是很早就看過了，很厲害。”

林諾謙虛地說，“過獎了。優秀的人，您應該見過很多吧？”

宋明西想了想。

謝斯衍、周敘這種不知道算不算優秀，反正有權有錢，就是不做人事。

“不過獎，不過獎。”

宋明西哈哈一笑，“你們這次要一起回家嗎？順便見個家長？”

林諾看了一眼慕嘉，靦腆道，“我當然愿意，就是不知道學姐意思……”

這個學姐，指的是慕嘉。

——

高鐵站的玻璃幕墻映出匆匆人影。

慕嘉剛推開車門。

宋明西已經利落下車，繞到后備箱去給取行李。

“年后再見了。”

宋明西將行李箱遞給。

慕嘉笑了笑：“隨時聯系。”

目送宋明西的車駛離，慕嘉還未來得及收回目，林諾已經走過來，自然地接過的行李箱，語氣隨意：

“學姐和宋學姐是京大的同學？”

“不是。”慕嘉搖頭。

轉與他并肩走向進站口。

初冬的風掠過耳畔。

林諾舉止自然地將將圍巾往上拉了拉。

“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林諾推著行李箱，狀似閑聊。

“畢業后參加面試……嗯，偶然遇到。”

“宋學姐也在中銀上班？”

寥寥幾句。

從下車后兩人的談話題就圍繞在宋明西上。

慕嘉視線掠過林諾的側臉，

真不是刻意瞞，只是宋明西的事說來話長——那些錯綜復雜的關系，提到，勢必話題要繞到程予安上。

“我們進去吧，”突然加快腳步，聲音有些刻意，“再耽擱要趕不上車了。”

——

夜如墨。

周敘的跑車碾過碎石路面。

在謝斯衍的別墅草坪前甩出一個漂亮的弧線。

他推門而時，水晶吊燈的線正斜斜地打在面前那副油畫上。

“這副畫現在擺這里了？”

周敘額外多看了一眼。

畫作中的天鵝羽翼籠罩，仰頭凝他，像癡迷、也像困，更似一種迷惘的崇拜。

“給你帶了個有意思的玩意兒。”

周敘斜倚真皮沙發，視線從這副神、與暴力之作上挪開。

他指尖在手機屏幕上輕點。

隨著“叮”的一聲提示音，一段視頻文件傳到了謝斯衍的手機上。

謝斯衍垂眸。

屏幕上跳的畫面里，林諾的影清晰可見。

與之同時傳來的，還有一沓酒店住記錄的掃描件。

“現在的男大學生...”周敘把玩著打火機，金屬開合聲在寂靜的客廳里格外清脆，“玩得比我們當年還要野。”

謝斯衍無聲地垂眸，整個人平穩得仿佛在聽會議報告，毫無波瀾。

視頻背景音里，甚至收錄了林諾跟蘇琴在電梯里的談話。

污言穢語，不堪耳。

謝斯衍聽了兩下，就關掉了。

周敘見狀，角勾起一抹玩味：“怎麼？不打算殺過去英雄救？”

他故意拖長聲調。

“現在去，就算不，也得謝謝你告訴實。但要是放任他們過完這個春節……”

一男一，干柴烈火。

能干出什麼事來，都不奇怪。

尤其，從這段視頻上來看，那小子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