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謝斯衍張口，慕嘉就紅著眼圈，咬：“沒關系，我領著工資。一、二級市場做得，三級市場我也一樣做！”

謝斯衍的神變得冰涼。

他居高臨下，眼眸深深鎖住，沉聲問：“你這麼理解的？”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慕嘉倔強地，跟他對視。

——

一場私會不歡而散。

謝斯衍徑直驅車離開。

停了不過二十分鐘，那輛京A的路虎已經吸引了不矚目。

慕嘉轉回到家屬院時，就聽到竊竊私語。陳麗芳的午餐已經做好，差一點配菜。

喊了慕嘉過去切。

慕嘉麻木地走到廚房，拿起菜刀，腦海里還回想著方才的爭執。

他知道白億把自己過去辱。

周敘是那天的見證者，大約早跟他說了。

但他一直沒提，風輕云淡，扮演毫不知的無辜者。直到追過來了，才輕描淡寫，出口也是對的指責。

“嘉嘉，你們的事，你怎麼考慮的？”

陳麗芳忽然開口。

慕嘉一怔：“什麼？”

“林諾呀，我瞧著他學歷樣貌都好，聽說父母還是老師，你不懂，這種潛力就得把握住……”

這話說的，慕嘉有種莫名的不舒服。

“媽，我也是京大畢業，現在還在中銀工作。我怎麼不是潛力，讓他來把握我……”

“傻孩子。”

陳麗芳笑了一下，“孩子家，還是得以家庭為重，你那工作，難道能吃一輩子的？”

“……”

慕嘉心不好。

把這歸因于方才的爭端，也不想跟陳麗芳吵，找了個借口，到客廳去了。

慕嘉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宋明西的朋友圈很快跳出來。

宋明西：【歡度春節。】

下面是一組照片。

那個小機人，已經收到了。

估計是賀忱的手筆，外殼純黑，但在小機人脖子上，帶了個紅的絨圍巾，上面還帶了那個公司的logo。

這樣以來，整個小機人就顯得喜氣洋洋，不那麼嚴肅，宋明西還在圖片上p了一段話：考慮給它再戴個帽子？

這句話在跟誰說，不言自明。

慕嘉在下面留言：【你進展很神速啊。】

宋明西秒回，【你的進展呢？】

慕嘉：【？】

宋明西：【不是回去見家長了？你爸媽還滿意吧？】

宋明西的微信里，加著一眾們之前的共同朋友，這話在朋友圈里回，沒過一會兒，有人私信過來。

手機震兩聲。

慕嘉打開，發現竟然是程予安私聊了。

程：【慕嘉，你回蕪州過年了？】

兩個人雖然分了手，但并非老死不相往來。

慕嘉過了有一會兒，才慢吞吞回：

【嗯。】

【我看宋明西朋友圈，說到你這次帶了男朋友見家長……】

這事沒瞞的必要。

慕嘉回了個“是的”，程予安秒回：【祝你幸福，之前的事是我的不對。】

這一條，慕嘉就沒有再回復了。

他們之間，沒有道歉的必要。

因為發生過的錯誤，無法彌補。

——

“予安哥哥？”

謝泠跟過來。

昨天去了謝家拜年，今天是年三十，還是尊重傳統習俗，跟著程予安來了程宅。

明天大年初一，也是要在程家的。

程予安放下手機，收回方才的思緒，覺得自己是最近工作太忙，有點敏了。

——蕪州七百萬人口，謝斯衍過去的原因，怎麼可能剛巧是因為同一個人？

“謝泠。”他轉過。

謝泠撲到他懷里。

“予安哥哥，咱們也要個小寶貝好不好？我跟著億看小孩子的東西，好可啊。”

程予安有點出神，沒吭聲。

謝泠咬察看他的神，輕聲問：“……予安哥哥不喜歡小孩子？”

“不是。”程予安搖頭。

他揮散腦海里的思緒，把人抱過來，溫聲說，“我是覺得二人世界，好，要小孩……可以過一兩年再考慮。”

這話哄到了謝泠。

又揚起開心的笑容：

“予安哥哥，你現在甜言語，說的是越來越練了~”

——

下午。

謝泠跟白億約了逛街。

年三十的京市還是非常熱鬧，謝泠挽著白億，忽然開口，“億姐，你知道我哥去蕪州做什麼嗎？”

兩人能聊起來的人，就是謝斯衍了。

白億笑笑，“這話你不該問我……謝伯母都不知道，我也不清楚。”

謝泠“嗯”了一聲，出神地看著前方。

白億向來會做人。

之前還在謝家住過，算是跟謝泠一起長大，是發小。

“要不去前面店鋪逛逛，我送你個包包吧，當新年禮。”

LV專柜就在前方。

謝泠卻搖了搖頭，“億姐，我想到還有點事。我先回去了。”

謝泠上了車，從手里翻出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鈴聲響過兩，終于接通。

里面傳來一道吊兒郎當的嗓音，“大過年的，謝大小姐有事找我？”

謝泠咬：

“別轉移話題。”

問，“慕嘉是哪個地方的？”

電話里傳來男人細細簌簌穿服的聲音。

“……你都得償所愿嫁給程予安了，還這麼關心老公前任？你怕不是上了？”

謝泠沒心理會他的調侃。

問：“是不是蕪州？”

男人終于正，“嗯”了一聲。

“苻嵇，我想你明天幫我去一趟蕪州。我哥……他去蕪州了。”謝泠的聲音十分委屈。

電話沉默了好一會兒。

就在以為這人已經掛斷了時，陳苻嵇淡淡開口：“大過節我都得聽大小姐的差遣，給我開什麼價位呢？”

——

京市酒店頂奢18888一晚的VIP套房。

謝泠推門而。

沒等站穩，已經被一條手臂勾住，下一秒，整個人落一個男人的懷里。

套房夜景開闊。

陳苻嵇點著煙，將人朝下按。

“不是為著這點事，你不可能找我。”

謝泠咬。

……不語。

“所以我還是得謝謝程予安，不然，估計這輩子不著你了……”

謝泠沒耐，打斷他，“要做就做，別廢話！”

“好。”

陳苻嵇慢悠悠地道，“那就麻煩謝大小姐，今天主伺候一下我了。”

他展雙臂，靠在床頭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