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柏臨緒繃，眉眼驟深，“剛才的傷口染了？”

他剛才有替仔細檢查過，只有手心到了玻璃碎片，膝蓋被地板撞出一些青紫，其他并無大礙。

到底怎麼引起的發燒。

顧不上那麼多，他起：“我送你去醫院。”

手腕被拉住。

方絨雪只覺心疲累得很，說話的音量也細小如蚊，“和今天的事沒關系，我昨天就有點發燒。”

小手的羽似的輕，帶有一種特殊魔力平心間煩躁的皺褶。

“昨天發燒怎麼不去醫院。”柏臨拿起溫計，放齒間，“連藥也沒吃。”

“昨天只是低燒，我以為睡一覺多喝熱水就能好了。”幽幽嘆息，“我也不知道怎麼變嚴重了。”

“冒了嗎。”

“沒有。”

“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大腦迅速運轉，想到一個地方。

小臉一紅，立馬搖頭。

柏臨看了下溫。

三十八度。

不算高熱但也是讓人頭重腳輕的地步。

“去醫院檢查下。”他說著又要抱。

“我不要！”差點跳起來，“我才不去醫院呢。”

“聽話。”

“不去。”踢了他一下。

穿著鞋踢的。

白板鞋在他干凈整潔的襯衫上留下一大片腳印。

注意到了，眼皮耷拉一下，畏畏的，但還是很堅決。

不去醫院，打死也不去。

“沒有生病不去醫院的道理。”柏臨沒有嫌棄那片腳印，褪下外套往上裹去，“乖一點。”

還想踹他，但他早有警覺，握住兩只腳，將整個人都用外套包裹起來，往肩上一扔。

手腳都被束縛的方絨雪還在掙扎，聲音帶有哭腔：“我說了我不去，你這個人怎麼聽不懂人話，放我下來。”

“只是去做檢查，又沒說一定要打針，你有什麼好怕的。”

他以為只是害怕打針。

方絨雪還在掙扎，“都怪你，是你害我發燒的，你還要強行帶我去醫院，你個大混蛋！”

柏臨的所有作停頓，“怪我？”

小口息，委屈的，“就是你。”

“我怎麼了？”他呼吸停滯片刻。

是昨天發燒的，而前天晚上他們有關系。

“是我把你弄發燒的？”柏臨終于反應過來，“你昨天，是不是沒有涂藥？”

不吭聲。

柏臨先把放正，坐自己上，指尖際，“問你話呢。”

張口咬了下去。

小虎牙磕在他指腹上。

不重，但也不輕。

“是我不好。”他低聲哄著，“我忘記你是個大條的人，怎麼可能按照我說的按時涂藥。”

他之前還在想，那麼小一個人是怎麼盛得下他的，早上看果然紅了，走之前給涂了一次消腫藥膏。

因為時間匆忙，來不及告訴一聲，給留了字條，提醒繼續涂藥。

膝蓋摔的包也需要涂藥。

但都忘記了。

柏臨掰過小臉，很耐心地哄：“好了，不去醫院了，我看看，是不是還腫著。”

方絨雪更加不滿：“放開我。”

掙扎得厲害。

發燒了，不知哪來這麼大的勁。

他也只能看到膝蓋上摔腫的包還在。

男力道懸殊，柏臨還是輕松將按住，盡量避開傷的膝蓋，按住一只腳，“你乖一點，我就放你出去。”

小眼神苦的，“你要干嘛。”

“幫你上藥。”

“不行！”

“那你自己上藥。”他說，“找得到嗎。”

說話間，他已經拿起一棉簽，幫膝蓋上的傷細致涂上消腫藥膏。

藥膏冰冰涼的，和他指腹的溫度反差極大。

眼看著他涂完膝蓋又了藥膏，有所預料的方絨雪掙扎得厲害，“我不涂，你放開我。”

他退讓一步，耐心哄：“我只用手涂，不看可以嗎。”

氣吁吁的，眼尾不自覺泛起一陣可疑的櫻紅，“不可以……”

“你是想去醫院讓醫生幫你涂還是我來。”柏臨干脆讓做起選擇。

一聽說要去醫院，還要面對陌生的醫生，方絨雪瞬間老實不，不不愿妥協：“不許看噢，你要是看的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又不理我了？”他輕哂。

“這次是認真的。”

“好，不看。”

柏臨更想看此時紅的小臉蛋，兩頰又又白的，像是被人欺負過似的，委屈的不甘心。

他忍不住乎乎臉頰，語氣責怪，薄又勾著無奈，“不讓我看，都涂到外面去了。”

“你別說了！”迅速整理好自己，頭也不回地要走。

太過慌張，走的幾步路比企鵝扭得還厲害。

柏臨幫打開門。

又堵住沒讓走。

“你傷了，別工作了，去休息。”

“但我晚上有排班。”

“我回頭讓你們主管重新排，你晚上陪我吃個飯。”

一聽說他要干涉工作的事，方絨雪不悅地抿，但想想現在的狀態也不適合工作，就沒逞能。

“保安的事你能給他們一次機會嗎？”問，“他們也只是打工人。”

“不能。”

“為什麼。”

因為他一直都是這樣。

冷絕無。

“因為他們失職了，而我不會給他們機會。”

方絨雪依然不肯死心，“那偶爾破例一次總行吧，現在找工作好難的，這件事對你來說很小，但對他們的家庭來說影響很大。”

想必他們都是家里的頂梁柱，沒準還有妻子和小孩。

一旦被辭退失去生活來源的的話，親人也會跟著吃苦累。

他沒什麼緒：“不行。”

“你好冷。”方絨雪很小聲說了句，眼眸浮起失，碎一點點退減，“我不陪你吃飯了。”

再次意識到兩人難以拉近的距離。

刻意退了退。

柏臨想拉，但對上畏的眼神，遲疑片刻。

方絨雪加快離開的腳步。

乘坐專屬電梯下去時，看著數字按鍵迅速下去，神恍恍惚惚。

沒按他說的去休息，照樣來到自己負責的套房做核對工作和查補缺。

沒多久，主管把到辦公室。

辦公室兩把椅子，靠門的那把幾乎沒人坐過，因為大部分員工被來都是訓話。

此時，主管畢恭畢敬把方絨雪請到主位皮椅上座。

又端茶又倒水的。

“絨雪啊，上面剛剛來話了，你今天傷，晚上的班次我給別人了。”

方絨雪還想掙扎，主管抬手試了試的額頭：“你呢，就早點回家好好休息吧，明天咱們還有新的培訓要做。”

“培訓？”

“是啊，今天出了這事，上頭很生氣。”主管眉弄眼，“所以要求今天在場的員工重新培訓考核，不過關的直接辭退。”

“那今天的保安是不是不用被開除了？”

“開除？誰說要開除的？”

方絨雪立刻搖頭，“沒什麼。”

還以為他們已經被開除。

沒想到改培訓了。

不知是不是柏臨改變主意了。

一條8連號的陌生短信突然冒出來。

【陪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