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絨雪一個激靈跳起來。

連滾帶爬拉開窗簾看下去。

勞斯萊斯的車停在院子前面。

這車的能這麼好嗎，怎麼來的時候悄無聲息的，毫沒察覺。

一陣胡思想的慌后。

方絨雪漸漸冷靜。

怕什麼。

現在可是在自己家里。

“大晚上的，柏總來我家樓下是什麼意思。”有理有據，“你這算不算是擾員工。”

電話那端慢條斯理：“你如果不想我把吵醒的話，就乖乖給我開門。”

“……你還是人嗎？”

“是，你男人。”

？

這要是放他進來的話，還能平安無事嗎。

方絨雪拿開手機，想著要不要直接掛斷，窗戶一關，兩耳不聞窗外事。

那邊繼續說：“你要是敢直接掛我電話的話，你今晚就別睡好覺了。”

低呼，他怎麼知道在想什麼。

沒轍，只好躡手躡腳下樓。

像第一次帶他回家那樣。

再給他帶過來。

今時不同往日。

沒有對男的，一心只有逃離。

逃得越遠越好。

柏臨來這里輕車路。

玄關的鞋還替他留著。

賓至如歸。

“睡覺了。”方絨雪小聲，“你說話小聲點，不要吵到。”

“知道了，我只吵你。”他自顧自進來。

是普通話不標準的緣故嗎，為什麼聽著有點像是草。

旺財有些天沒看到柏臨，這會兒也搖尾過來迎接。

柏臨它狗頭：“怎麼又胖了。”

旺財齜牙咧，不高興走開了。

凈說些讓狗想死的話。

方絨雪給他倒了杯水。

有模有樣放在茶幾上。

這是對待客人的禮儀。

柏臨看出來了，沒接，依然如同自己家似的，兩條長隨意疊搭在邊緣，一只手松松垮垮搭著沙發邊。

肩膀的襯衫也是松散的，渾著心不在焉的松弛。

“你來這里做什麼。”方絨雪問，“你剛回柏盛，應該有很多事要做吧。”

比如探長輩。

又或者理家族大事。

柏臨：“你很關心我？”

“……”

靜默，是表達錯意思了嗎，字字句句難道不是趕他走的意思嗎。

“作為朋友。”尾音帶著一點討好的調子，“當然會關心你。”

又開始朋友論了。

柏臨沒坐住，起到那邊的單人沙發，方絨雪被嚇得站起來。

他單手撈住盈盈一握的小腰，隔著薄薄的料，掌心的溫熱悉數傳到皮。

燙得心頭一，細睫羽不安眨。

距離極近，能嗅到他上清淺淡雅的木質冷香。

混雜著雪松和苦橙花，是從勞斯萊斯車里沾染的熏香。

迷人又危險。

被迫被他拉坐在上，不敢，眼神多了幾分畏。

的紅被細白牙齒輕輕咬著，抬起的手若無骨似的推他。

“你干嘛……”

“絨絨。”他溫涼指尖過的際，“你這張是用來親我的，不是用來氣我的。”

在夏風中等候許久，早就心煩氣躁，柏臨語氣看似耐心，長指不自覺解開襯衫最上面的那枚紐扣，晦暗不明的眸一瞬不瞬落在糯的上。

很難保證，如果再說出一些氣人的話他可以忍住不堵住的小。

還得都堵上。

堵一晚上才解心頭之氣。

方絨雪嗅到一危險，卻避無可避，只能被迫和他對視上目，“我說錯什麼了嗎。”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他眉目微挑，“你認真思考后告訴我。”

他說的認真思考。

是讓思考后果。

但方絨雪認真思考他們的關系。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確定彼此并不算特別親。

也不算男朋友。

畢竟從一開始就是有目的的。

只是缺個男朋友幫擋相親。

而他需要一個庇護所。

兩人一拍即合，互惠互利。

做生意的商人不都是這樣的。

“我覺得這段時間我們兩個相得很愉快，你對我也很好，幫我對付相親對象和前男友，還帶我在同學聚會上出風頭，你是我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

無比坦誠，認真，單純地敘述。

本以為換來他的共鳴。

發言還沒結束，紅忽然被他猝不及防親了下。

下意識捂，水盈盈的雙眸瞠大，“你……”

“再說。”柏臨蠻橫不講理，“我們是什麼關系。”

“朋友。”

他又低頭咬的。

這次比剛才親得更重，語氣也咬牙切齒的，“再說，什麼關系。”

底氣越來越不足，“朋友……”

他干脆把圈到懷里，反在沙發上，親了親的眼睛，鼻尖，再在紅上肆意碾磨，“什麼關系。”

“朋……”

方絨雪倔強得很。

可有人比還要固執。

連后面一個字都不讓說出來，就把骨間的話給堵了回去。

“你再惹我生氣，就不止堵你，這張，這麼簡單了。”

柏臨眸越發暗沉，如同深淵一般仿佛將吞噬殆盡。

被親得眼尾比哭過還紅，像靡麗綻放的小番茄，可憐的。

怯生生只敢瞪他半秒，瞳孔又了回去。

柏臨看似耐心無限，實際早就泯滅消失。

只剩下克制忍。

干凈工整的襯衫此時被的小手抓得皺的。

他毫不放在心上，專心撬開齒關，吮了吮畏的舌尖。

“繼續說，我是你的誰？”

終于，方絨雪不住，連尾音都嗚嗚咽咽，帶著楚楚可憐的哭腔：“老公。”

他長指下，好笑地低聲哄著，“乖，這不是會老公嗎。”

被親親懵了，眸子氤氳出漣漪水霧。

小眼神比被狼包圍的兔子還弱驚。

被他抱起來的時候都忘記了呼吸。

太無助了，被他欺到單人沙發這邊，怕吵到陳，還不能說話太大聲。

但隨著他聲音越來越大，也只能應著他。

“以后不許改口了。”柏臨撈小貓似的把撈過來，“你既然一開始招惹了我，就別想拍拍屁走人。”

哭無淚，不甘心嚶了兩聲，“那我不拍能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