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非晚毫不意外謝政樓的選擇。

對他們接下來的談話，遲非晚莫名沒了興趣。

掛了電話，拿上換洗去衛生間洗澡。

客房里是沒有衛生間的，遲非晚只能去二樓的公用衛生間。

花園里，兄弟倆的談話還在繼續。

謝嘉樹聽了謝政樓的話，臉上出痛苦的神。

“你不知道，那天在樂團，跟我分手的時候有多決絕，而且我也答應了媽，只要同意晚晚的申訴，就……就和晚晚徹底分手。”

謝政樓轉手機的作一頓，沒接話。

“媽都做到了，我不能食言。”謝嘉樹說。

“所以，你不打算為遲非晚爭取了，是嗎？”謝政樓總結道。

“我……”

謝嘉樹把臉埋在掌心里，聲音悶悶的：“……我想。”

“想，”謝政樓說，“卻不敢。”

后面三個字讓謝嘉樹一下變得頹然，他無力反駁。

因為謝政樓說的是事實。

他從小就被保護的很好，養就了他在外人眼里清貴溫和的格，卻也了幾分年心氣。

謝嘉樹用力了把臉，說：“哥，有的時候我很羨慕你，想要什麼都敢努力去爭取，哪怕是惹媽生氣，你也不在乎。”

謝政樓垂下眼睫，用很平靜的語氣陳述：“那是因為如果我不去爭取，我們都不能活到今天。”

短短一句話，卻重若千鈞。

謝嘉樹怔了怔：“哥……”

謝政樓：“行了，回去吧。”

謝嘉樹其實還有很多話想說，可謝政樓已經把明路指給了他，他都沒有膽量走上去。

他知道，謝政樓對他失了。

“那我走了。”

謝嘉樹起，拖著步子回去了。

謝政樓獨自坐在花園里，手機倒扣在他的膝蓋上。

周遭空無一人，唯有二樓的等還亮著。

謝政樓輕聲說：“遲非晚，你聽見了，他不敢為你爭取。”

電話那邊沒人說話。

謝政樓等了許久，再次開口：“可我敢。”

回應他的依舊是沉默。

謝政樓把手機拿過來，按亮開機。

發現電話不知什麼時候被掛掉了。

從記錄的通話時長來看，他和謝嘉樹后面的談話，遲非晚應該一句都沒聽到。

月安靜地灑落在謝政樓上。

皎潔而又孤寂。

-

翌日，遲非晚起了個大早。

得趕在謝家人起來前，把自己的早飯問題解決了。

可不想再看駱惜璟的臉肚子。

遲非晚打著呵欠開門，迎面遇上對面同樣剛起床的謝政樓。

他一西裝革履，是要出門上班的裝扮。

“起這麼早？”遲非晚打了個招呼。

謝政樓不知想起什麼，冷哼一聲：“我們霸道總裁都是日理萬機，你看的小說里沒寫嗎？”

大早上的，又發什麼脾氣？

遲非晚回憶了一下，才剛起床，總不能是呵欠打他臉上了吧？

于是遲非晚語氣也不怎麼好：“小說里的霸總夜夜都可以和小妻一夜七次，你呢？一個人睡得好嗎？”

“一、夜、七、次？”

謝政樓一字一頓，上下打量遲非晚。

遲非晚一個激靈：“你看我干嘛？”

謝政樓嗤了聲：“一夜七次，怕你不住。”

說完，他慢悠悠地走了。

遲非晚對著他的背影無聲罵了一堆臟話。

“大言不慚，也不看看自己行不行？”

遲非晚洗漱完下樓才早上七點，除了謝政樓，謝家果然一個人都沒起。

門路地到廚房，發現謝政樓已經坐在餐桌前了，手里拿著一份報紙，面前是剛吃完的早餐。

謝政樓對面的位置上，還擺放著一份完整的早餐。

給留的？

遲非晚怕自己又自作多，猶豫著沒敢過去。

偏偏謝政樓都看見來了，也不說一句話，施施然繼續看報紙。

遲非晚邁著小碎步往那邊挪。

嘩啦一聲，謝政樓收起報紙站起來。

遲非晚原地尷尬地了鼻子，假裝自己不是奔著早餐去的。

謝政樓瞥一眼就收回了目，似乎是覺得好笑。

“給你的。”他說。

遲非晚兩眼放：“真的？”

謝政樓也沒說是不是，到點就出門上班了。

他一走，遲非晚就大搖大擺坐下來吃早飯。

三明治吃起來，和那天謝嘉樹給帶的是一個味道。

看來是謝政樓親自做的。

吃飽喝足，遲非晚就去看謝笙的況。

謝笙還在睡，而且睡得很沉。

遲非晚皺起眉頭。

就算給謝笙用了鎮靜劑，也不該睡這麼久才對。

遲非晚怕驚到謝笙，不敢貿然醒，扯了張凳子坐在一旁守著。

過了一個小時，林媽來了。

見遲非晚在這里，林媽嚇了一跳。

遲非晚問：“正好你來，我想問問以前醫生給笙兒開藥都是什麼劑量，會讓睡這麼久嗎？”

林媽眼神閃了閃：“醫生開的藥，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三小姐這些天一直都沒怎麼睡過覺，可能是太累了才睡的久吧。”

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

可遲非晚總覺得哪里不對，又不著頭緒。

林媽說：“這兒我來照顧就行，你還沒吃早飯呢吧，我在廚房給你留了——”

“我吃過了，”遲非晚沒有要起的意思，“我住在謝家就是照顧笙兒的，我和你一起吧。”

林媽僵地點了點頭：“好吧。”

沒多久，謝笙就醒了。

略有些茫然地睜開眼睛，遲非晚趕忙上前去：“笙兒，你醒了。”

遲非晚看得很清楚，在謝笙的目及時，還并沒有太大反應，甚至沒有從茫然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可接著，不知謝笙看到了什麼，突然變得很驚恐，坐起來抱著被子不停后退到角落里，同時發出刺耳的尖。

遲非晚猛地回頭，只看見了林媽。

林媽被凌厲的目一驚，說話都結起來：“你、你看我干什麼？”

遲非晚當機立斷：“你出去！”

林媽心虛更甚：“這個時候我怎麼能出去呢，你沒看三小姐都驚了嗎，你一個人按不住的。”

“按？”遲非晚反問，“你用什麼方式按？”

林媽自知失言，擺了擺手：“行行行，我聽你的，我出去還不行嗎？”

遲非晚忙著安失控的謝笙，沒注意到，林媽在出門前，往床底下丟了哥什麼東西。

見林媽還在磨磨蹭蹭，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推了出去，反鎖上門。

這時，駱惜璟也被謝笙的尖吸引過來。

林媽一見到駱惜璟，飛快換了副表：“哎喲夫人啊，這遲小姐非要把我趕出來，不知道在里面對三小姐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