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師問罪的口吻。

仔細想想，裴晉這幾年，好像經常對這樣。

語氣不耐煩，態度也極其惡劣。

可，明明一開始，他不是這樣的……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姜明煙盯著天花板，一時間竟然記不起來了。

腦袋越來越空，視線卻越來越來模糊。

眼淚掉下來前，姜明煙猛地閉上了眼。

裴晉等了足足十分鐘，也沒能等到姜明煙的回復。

發過去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

連“對方正在輸”也沒能看到。

裴晉眉頭鎖，忍了又忍，才忍住把這部新手機也報廢的沖。

門外，有人催促：“晉哥，你好了沒？我尿急！”

裴晉打開門，俊臉黑如鍋底。

那人鈍力十足，見他表不虞，咦了聲：“晉哥，你便啊？”

裴晉沒理他，冷著臉回到座位上。

傅言禮跟姜明煙的通話容，有朋友錄了音。

所以方才那個問題，不過是裴晉找個理由給姜明煙發消息而已。

他被姜明煙習慣了，主一次就顯得紆尊降貴，在朋友面前，裴晉抹不開這個面子，干脆就躲到了包廂的衛生間里。

結果沒想，姜明煙不接收他的求和信號。

應該是還沒看到消息……

不，一定是。

這個想法，才算讓裴晉心里好了些。

出來前，裴晉把手機靜音關了。

才剛落座，就聽傅言禮問：“阿晉，你真不明煙來嗎？”

“干什麼？”

裴晉嗤道：“人家有本事，都跟我提分手了，我也得識趣點兒不是？”

“晉哥，是明煙姐提的分手啊？”

“什麼？！難不狗真崛起了？”

裴晉下頜線繃，后槽牙磨得作響。

傅言禮嘆了口氣，說：“阿晉，孩子也是需要哄的，總不能每次都是明煙主。”

裴晉不屑：“要哄你去哄。”

傅言禮聞言，微微斂起了眉。

他也生了副好皮囊，跟裴晉不同，長時間浸在這個聲犬馬的圈子里，傅言禮卻毫沒有他的頑劣勁兒，整個人都是溫潤如玉的。

能讓他皺眉，已經很不容易。

裴晉并沒錯過傅言禮的表變化，他心中有氣，說話也帶著刺，“言禮，你這是憐香惜玉呢？”

傅言禮表淡淡，并未作答。

裴晉翹著，滿臉譏諷，“要不你去追姜明煙？沒關系，你倆在一起，我不介意。”

“裴晉。”傅言禮眉頭皺得更深了。

有人察覺出氣氛不對，慌忙出聲打起圓場來，“晉哥你過分了！兄弟妻不可欺，言禮哥怎麼會追明煙姐啊？”

也有人轉移話題道：“說起姜明煙，阿晉，從你公司離職了嗎？”

裴晉看向他，等他繼續往下說。

“我一個朋友在報社工作，說是姜明煙今天投了簡歷。”

裴晉沒說話，但周戾氣越發重了。

好好的生日宴，卻搞得像是誰的祭日。

眾人互相對視幾眼，一時都不知道怎麼打破這種死一般的安靜。

就在此時，裴晉的手機響了。

是微信的提示音。

姜明煙的消息回過來：【好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所以裴晉，我們互刪吧。】

裴晉：“……”

媽的。

要不是他好，能當場嘔出一口來。

互刪？

姜明煙居然敢刪他？！

裴晉角抿，良久，才冷笑了聲：“投簡歷？我看哪家公司敢要！”

裴家家大業大，想讓姜明煙找不到工作，簡單得就仿佛死一只螞蟻。

裴晉作很快。

不出十分鐘，姜明煙就收到了幾家公司的回復郵件。

清一的拒絕。

原本信心滿滿的姜明煙，忽然就從高空沉到了谷底。

信心全無。

姜明煙對著郵件懷疑了半個小時的人生。

半小時后，糾結再三，還是給最喜歡的那家雜志社發郵件詢問了原因。

大概是言辭太懇切，又或許是看可憐，對方好心提醒道：【姜小姐，您得罪什麼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