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煙的格其實不錯。

溫嫻靜，不爭不搶，很難讓人討厭得起來。

但和裴晉在一起這些年，也確實得罪了很多人。

裴晉長得帥，家世又好，年紀輕輕事業有，在京都一眾二世祖里是鶴立群的存在。

尤其前幾年，聞家那位還沒回國的時候，裴晉行更是好到萬人哄搶。

喜歡他的人能從京都一環排到五環。

所以姜明煙這個正牌友的存在就顯得尤其尷尬，若是和裴晉兩相悅也就算了，偏偏裴晉總是對答不理，而又喜歡纏著裴晉。

用敵們的話來說：沒見過這麼死皮賴臉的人。

們視姜明煙為眼中釘。

開始還好，有姜家護著，起碼沒人敢當面說什麼。后來姜明兩家抱錯孩子的消息傳出來，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假千金鳩占鵲巢了十幾年。

避風港就這麼塌了。

沒過幾日，就有裴晉的追求者借口和他談合作的空當，朝著陪同在一旁的書姜明煙潑了杯滾燙的熱茶。

姜明煙被生慣養長大，白的手背登時紅腫一片。

撕心裂肺的痛。

那天，裴晉發了好大的火。

他不打人，所以親自燒了開水，然后一滴不剩地潑到了那人上。

裴晉對姜明煙態度差，但又見不得別人欺負。

那事當年鬧得沸沸揚揚。

姜明煙還因為傷，得了裴晉幾天的好臉。

現在想來，還真是容易滿足。

裴晉打了幾百個掌，但只要給上一顆甜棗，就能輕松把人哄好。

所以裴晉才從不珍惜。

思緒回籠，姜明煙嘆了口氣，把近幾年看不順眼的人都羅列在紙上。

麻麻幾十個名字。

姜明煙甚至想到了讀書時因為總拿萬年老二的同班同學，也沒想過會是裴晉。

畢竟在眼里，和裴晉青梅竹馬十幾年的分，即使分手分得不太面，裴晉也不至于對趕盡殺絕。

姜明煙一個頭兩個大，最后實在想不出來，干脆打電話給郁薇。

“薇薇，晚上有空嗎？來陪我喝幾杯。”

……

郁薇把地點選在了一家清吧。

姜明煙趕到時，正和調酒師有說有笑。

看見來，郁薇笑了下：“煙兒。”

姜明煙落座，看了眼調酒師。

很年輕，新面孔。

接過杯特調，問郁薇：“新男友？”

“想什麼呢，”郁薇翻了個白眼，“我叔叔家的弟弟。”

姜明煙笑笑，沒再多說什麼。

以對郁薇的了解，跟裴晉才分手，今天但凡和郁薇多問一句，都能當場把自己弟弟許配給。

郁薇：“不問問別的？”

姜明煙搖頭。

吧。

郁薇抿了口酒，問：“心不好？”

姜明煙開門見山道：“我今天投的幾份簡歷，全被拒了。”

“真的假的？”

“真的。”

姜明煙：“人事問我是不是得罪了誰。”

“……裴晉干的？”

“不可能。”

姜明煙否認得太干脆，干脆到郁薇都被氣笑了，冷聲問：“怎麼不可能？你不會現在還對他抱有幻想吧？”

“姜明煙，”郁薇氣急，連名帶姓地喊，“我真搞不明白，裴晉是救過你的命嗎？”

姜明煙垂下眼睫，盯著玻璃杯里五彩斑斕的酒發呆。

“手機給我。”郁薇出手。

知道姜明煙的鎖屏碼，解鎖后，二話不說找到裴晉號碼撥了出去。

那頭接得倒也快。

裴晉一開口，就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語氣：“不是要互刪麼？”

郁薇冷笑，“裴晉，煙兒找工作的事兒，是你搞得鬼吧？”

“姜明煙呢？”

裴晉才彎起幾分的又抿下去，沉聲說：“想知道？讓自己來問啊！”

郁薇開了免提，咬牙切齒地把手機放到姜明煙跟前。

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再矯就不合適了。

姜明煙抿了抿，聲音干：“裴晉，是你麼？”

話音落下，那頭沉默了幾秒。

接著，裴晉的聲音沒聽到，倒是聽到了人的低和輕聲。

裴晉笑了聲：“是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