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門隔音很好，姜明煙并沒有聽到聞湛說了什麼。

也不在意。

只要聞湛真真切切地看了一眼，那今天的目的就達了一半。

馮駿背對臺坐著，本沒注意到兩人間的暗，他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朝著姜明煙曖昧一笑：“姜小姐，那我們今晚不見不散？”

“馮先生，”姜明煙忽然看向他，“您剛剛不是問我為什麼來這里工作嗎？”

姜明煙微笑：“因為我跟裴晉分手了，他跟所有我去面試的公司都打過招呼，不讓他們錄用我。”

說著，眼睛逐漸明亮起來：“幸好我今天遇見了您，馮先生，我們今晚……”

“等等等等！”

馮駿連忙打斷，“姜小姐，我覺得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那今晚……”

馮駿了驚魂未定的小心臟，還在想怎麼委婉地拒絕姜明煙，后就傳來一聲開門聲。

他聽到聞湛漫不經心地問道：“聊什麼呢？”

馮駿哪敢說實話，干笑兩聲，把話題扯到了合作上，“聞總，我們公司的贊助——”

話音還未落，手機鈴聲又響了。

整整一晚，他連完整的話都沒說上幾句。

真是邪了門了。

要事當前，馮駿想忽略掉這個電話，但來電顯示本不給他忽略的機會。

實在沒辦法，他只能抱歉道：“聞總，我先接個電話……”

也不知道對方是哪位大人。

馮駿急得都沒空去臺，捂著聽筒別過臉去，畢恭畢敬道：“徐總……”

那頭不知說了什麼，馮駿臉凝重起來。

等電話一掛，他就小心翼翼地看向聞湛，“聞總，合作的事兒，咱能下次談嗎，公司這會兒出了點問題……”

男人表中帶著幾分乞求，就差給聞湛當場跪下了。

聞湛不語，傾拿起酒杯，握在手中輕輕晃著。

馮駿急著走，但又不敢真走。

僵持了大概兩三分鐘，直到他拋下面子真要給聞湛跪下時，男人才側眸看了他一眼，“走唄，跪我干什麼？”

“……”

馮駿臉紅得像豬頭，點頭哈腰了一通，逃命似的離開了包廂。

他一走，包廂就徹底安靜下來。

姜明煙還蹲在茶幾前，把房卡隨手丟進垃圾桶，然后看向聞湛：“聞先生，需要我幫您添酒嗎？”

跟之前拒絕他的模樣，簡直是天壤之別。

有意思。

聞湛挑眉，慵懶地倚向沙發背，“來。”

酒杯還在他手里，姜明煙只能站起，走到男人跟前，然后俯下，規規矩矩地給他續了半杯。

姜明煙今天的妝容和造型都偏古典，眼妝很淡，口紅卻很艷麗，一頭烏黑的長發松散地攏了個髻，跟這種紙醉金迷的場合格格不。

穿得很嚴實，但越嚴實，就越能激起別人窺探的心思。

聞湛角彎了下，“姜明煙，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姜明煙也笑，“只是工作。”

聽這意思，反倒是他多想了？

聞湛晃著酒杯，沒喝，只淡淡看著。

片刻，男人仰頭，把紅酒一飲而盡，拿過茶幾上的車鑰匙站起來。

姜明煙攥了手指。

聞湛沒再看，撈起沙發上的外套，眼看真要走人，姜明煙咬咬牙，一把拉住了男人的襯袖子。

聞湛側眸，“這也是你的工作？”

“……”

他這話，多有些侮辱人的意思了。

姜明煙即使垂著眼，也能到男人落在自己上的視線，玩味，惡劣。

姜明煙覺得像是園里被人觀賞的猴子，毫無尊嚴可言。

不過更沒有尊嚴的事，在裴晉的時候都做過了。

這本算不上什麼。

姜明煙揚起臉來，拉著男人的手，輕輕放在自己旗袍領口的盤扣上。

聞湛對有意思。

姜明煙也不是傻子，能看得出來。

至于為什麼會對有意思，那不在的思考范圍。

聞湛低頭睨著，“姜明煙，你還記得我上次說的話麼？”

——下次再想被我睡，可得求著我了。

沒想到一語讖。

姜明煙握他的手，“求您。”

許是沒想到姜明煙這麼痛快，聞湛倒愣了下。

他意味不明地盯著人的臉，半晌，把手了回來，“沒興趣。”

“……”

姜明煙耳燙得厲害。

很想轉走人，但理智告訴，功近在眼前。

哪有男人會拒絕主的人呢？

聞湛拒絕，一定是因為還不夠主。

姜明煙深吸口氣，抬手勾著男人的脖子，踮腳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