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陡然拔高，尖銳得像一把刀子。

質問聲，接二連三地砸了過來。

“放棄？你要放棄影子得來的所有榮譽？”

“你要讓影子就這麼消失？你憑什麼！”

“你知不知道，還有多人，在等著影回來！”

“你知不知道我……”

的話，在這里，猛地卡住了。

眼圈以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那份屬于二十歲的、不管不顧的委屈和憤怒，再也藏不住。

死死咬著下，口劇烈地起伏著。

許悅卿就這麼看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最后，王雙雙像是被干了所有力氣，又像是被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徹底激怒。

冷笑了一聲，那笑聲里，全是淬了冰的嘲諷。

“也是。”

“當初為了一個男人，就能放棄一切的影子，確實不配我們仰。”

“更不配為那麼多人的夢想。”

說完，猛地站起，頭也不回地轉就走。

的影，決絕又狼狽，很快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許悅卿看著消失的方向，良久，才無聲地嘆了口氣。

嚨里，像是堵了一團浸了水的棉花，又又漲。

的另一個份，影子……

思緒還沒飄遠，角落里傳來的竊竊私語，像針一樣，猝不及防地扎進了的耳朵。

“聽說了嗎？陳教授剛剛把院長都給頂回去了，還有紀家那邊來的人，也吃了閉門羹，場面那一個難看！”

說話的人，刻意著聲音，但那興勁兒，怎麼都藏不住。

另一個聲音接了上來，帶著點幸災樂禍。

“可不是麼，真不知道陳教授最后招的這個人到底什麼來頭，竟然能把拿了國際金獎的許瓔珞都給下去了。”

接著，一道更加刻薄的聲音響起。

“聽說是他以前的學生。”

“就是當年為了個男人，連保研資格都不要了的那個。”

“這種人也能進咱們研究院？我看啊，八是跟陳教授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系……”

那道刻薄的聲音落下，接著，是兩聲抑不住的嗤笑。

笑聲黏膩，像骯臟的蟲子，順著空氣爬進許悅卿的耳朵里。

又是這樣。

為了男人，不知廉恥，關系戶……

這些年，無論走到哪里，這些標簽都像狗皮膏藥一樣死死地在上，甩都甩不掉。

以前會逃，會把自己進殼里，假裝聽不到。

可現在，還能逃到哪里去？

而且，他們侮辱的，不止是，還有唯一肯拉一把的陳教授。

就在這時，口袋里的手機突的震起來，發出嗡嗡的聲響。

角落里的兩個人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議論戛然而止。

許悅卿沒看來電顯示。

就著這個時機，站起了。

座椅發出吱呀一聲刺耳的抗議。

那兩個人下意識地看了過來。

許悅卿邁開步子，不疾不徐地走到他們面前。

的影子，被走廊的燈拉得長長的，將那兩人完全籠罩了進去。

那兩人背后說閑話被聽到，眼神躲閃，尷尬地想從椅子上站起來，又覺得不妥，只能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