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思你 瓣碾磨

高考那兩天下了場小雨, 天氣并不是很熱。

謝叛給的幸運手串好像真的能起作用，蘇依蠻覺得自己發揮得比平常都要好，做題做得很順。

八號考試結束, 又過兩天就是的十八歲生日, 茹珍原本打算好好給辦個人禮，但是謝叛約在那天出去吃飯。

總是把謝叛放在任何事的前面, 包括一生只有一次的人禮。

騙茹珍說那天剛好有個班級聚會, 還是班主任組織的, 不好不去。

茹珍沒有懷疑，到了六月十號，把生日放在中午給簡單慶祝了下，唱了生日歌吃了蛋糕。

晚上蘇依蠻去約定的地方。

是家開在京郊的俱樂部，因為遠離核心區，所以規模足夠大，建造得足夠富麗堂皇, 怎麽折騰都沒人管。

來的人有很多，除了班裏那些人之外還有一些蘇依蠻不認識的從各個國家留學回來的人。

其中有一個穿著低裝的生, 雖然上的布料, 但毫不讓人覺得風塵, 因為上的氣質實在太過于端莊, 五又大方溫婉，一看就是書香富貴門第裏養出來的千金。

生的頭發燙法式波浪卷，長長地披散到腰部位置，每一發都泛著心養護的澤。的打扮以及穿著都偏, 但還是能看得出的年紀跟現場的人都差不多，剛過十八九歲，正是青春正好的時候。

端著一杯尾酒坐在謝叛邊的沙發裏, 兩條又長又直的疊著，擰著細腰湊近謝叛跟他說著什麽。不同于其生，臉上沒有一半點的討好的狀，不管湊謝叛湊得有多近，都始終是得的。

謝叛偶爾會回一兩句話，更多時候會看坐在角落裏匿于無聲的蘇依蠻。為了避免在這裏沒人可以說話，謝叛特地把李欣也上了，但李欣卻跟包廂裏幾個男生上了朋友，忙著互相換聯系方式。

蘇依蠻落了單，張彥端著酒朝走過去，給倒了杯啤的。

“現在能喝酒了吧。”張彥把酒給推過去，知道謝叛聽不見也還是說，“高考都結束了，不會再有人說我帶壞小朋友了吧。”

蘇依蠻沒喝過酒，但不想掃興，正打算把酒端起來的時候謝叛走了過來，踹了張彥一腳讓他往旁邊滾。張彥只好讓了個位置，眼看著謝叛在那個空位上坐了下來，跟蘇依蠻幾乎挨著。

謝叛把蘇依蠻的那杯酒拿走，涼聲：“你跟他嗎，就敢喝他倒的酒？”

蘇依蠻說：“可他是你朋友啊。”

“我朋友就都是好人？”

“……”

張彥不樂意了：“叛哥，你這話什麽意思啊，合著我不是好人唄？”

“你是不是好人也不能灌喝酒。”

“我真好奇的，你怎麽偏偏就喜歡管蘇依蠻啊，別的生喝酒沒見你說過一句話。”

證明似的，旁邊坐了好幾個正拼酒搖骰子的生，一個個喝得紅上了臉，酒令喊得震天響。剛跟謝叛坐一起的生也端了酒走過來，用眼神示意張彥讓位置。張彥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一塊磚，哪裏不需要他就可以把他扔了。

他再一次地往外讓了個位置。大波浪-生在謝叛邊坐下，探過頭甜甜地笑看了蘇依蠻一眼：“這個是誰啊，給我介紹介紹唄。”

在跟謝叛說話，但謝叛沒搭理，顧自在調酒，不管紅的白的啤的全都往杯子裏倒，這麽烈的酒他一仰脖喝完，完事兒還連眉頭都沒有皺過一下，杯子啪地擱回去繼續倒，一看就是個能喝的主兒。

他不搭腔，張彥就負責介紹：“那個是蘇依蠻，叛哥的同學。”再換人介紹，“這位是丁穎西，剛從國外回來，是叛哥的……”遲鈍了半秒才接著說，“朋友。”

丁穎西的笑容沒消失過，雖然看不出裏面有幾分真摯，但一定看不出一半點的敵意。沖著蘇依蠻揚了揚酒杯：“你好。”

是個彩照人的人，落落大方地坐在謝叛邊，突然就讓人覺得他們很配。

蘇依蠻沒來由地心慌。

冉威和儲力從外面進來，一人懷裏摟著個妞兒，最後是抱著幾瓶好酒的紀洪森。看見丁穎西，三個男生俱是眼睛一亮。

紀洪森開了瓶路易十三，先來給丁穎西倒了一杯：“潁西，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啊，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

“今天剛回，我跟謝叛說了，他沒跟你們說啊？”

“沒。”

“怪不得就他一個人去接的機。”丁穎西喝了口酒t，手撐著臉，看著謝叛的眼神溫，微帶醉意。

紀洪森很快把注意力放在蘇依蠻上，問：“依蠻，你喝蘋果還是橘？”

蘇依蠻沒挑：“都行。”

“怎麽都讓喝果啊，”冉威不樂意了，丟了瓶果啤過來，“喝這個吧，酒味淡的。”完了先問問謝叛的意見，“怎麽樣叛哥，讓喝果啤沒關系吧？”

蘇依蠻也搞不清楚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謝叛邊的朋友就都默認是應該被謝叛管著的。

但他的朋友剛才又說過，只是謝叛的一個“同學”而已。

心裏窩了口氣，繞過果啤把剛才張彥給的啤酒拿了起來，仰頭開始喝。是第一次喝酒，不知道啤酒的味道都能那麽沖，只喝兩口就被刺激得想吐。可不想自己那麽丟人，生生撐著把一杯酒全都喝，連口氣都沒有換過。

張彥“嚯”了一聲：“嫂子太牛了！”

說完現場氣氛冷了下來，制冷源是丁穎西。

但臉上還是笑著的，對著張彥問：“哪個嫂子啊？”

張彥咳了一聲掩飾過去，招呼大家：“來來來，喝酒喝酒。”先給蘇依蠻倒，“依蠻，你還能喝嗎？”

蘇依蠻點頭，可張彥見兩只眼睛都有點兒迷離了。

謝叛沒再管，去前面的位置點了煙，跟幾個朋友聊著什麽，側臉線條無比冷漠。前面抱著話筒唱K的幾個生跑過來，跟丁穎西都很，抱著親親臉頰，問還出不出國了。丁穎西說家裏幫選了國的學校，以後就長住京市不走了。

李欣喝了不酒，踉踉蹌蹌地走回來往蘇依蠻旁邊一坐，小聲說：“我剛打聽了，這個丁穎西家裏跟謝叛家是世，所以他們兩個人經常見面。”

蘇依蠻垂眸不語，臉上發熱，應該是酒勁上來了。這種覺還好，換著酒又喝下去不。

李欣說了些別的，因為沒有關系到謝叛，所以蘇依蠻大都忘了，也沒好好聽。包廂裏吵得厲害，唱歌猜拳玩游戲，做什麽的都有，正前方甚至有幾個DJ在打碟，幾個材火辣踩著恨天高的生扭著的腰肢在跳舞。

李欣看了看們，再看看依舊素面朝天的蘇依蠻。

“依蠻，我不是說了讓你來之前好好打扮打扮嗎，”李欣真的不理解自己這個朋友的想法，“在學校就算了，我們現在又不是高中生了，你怎麽連個妝都不化？”

“我不會化妝。”蘇依蠻實話實說，“也懶得化。”

“那你起碼穿條子吧，去年夏天咱倆去逛街的時候，我不是讓你買了一條特別好看的子嗎。你是不是拿回家就箱底了，都沒看你穿出來過。”

那天李欣一直說那條吊帶好看，讓蘇依蠻買下來，蘇依蠻手裏剛好剩了幾個零花錢，就買了。但那條子度有點兒高，肩膀整個在外，平時不好穿出來，就放櫃最裏面忘拿出來了。

低頭看看自己上的服，一件簡單的白T搭煙管，雖然算不上好看但也不能說醜。

“我不習慣穿子。”

“高中三年都過去了，沒見你穿過一次子。”李欣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上學的時候被管著，如今畢業了，所有人都在拼命放縱，“就連學校發的校服都沒見你穿過。”

“那肯定是因為的型不好看才不想穿。”一個聲橫了進來。

那人坐在丁穎西邊，留著到肩膀的鎖骨發，手裏拿了杯紅酒。蘇依蠻對有印象，也是重點班裏的同學，績常年排名前五，名字好像是陳璇。平時跟謝叛那幫人也會來往，幾次出去吃飯都能看見。只是為人冷酷，骨子裏傲得很，只樂意跟謝叛還有紀洪森那些人來往。每次看見謝叛帶著蘇依蠻來飯局，都沒給過蘇依蠻什麽眼神，好像是瞧不起人。

蘇依蠻聽出話裏的惡意，心裏不舒服。但又不想在謝叛面前因為這麽件小事兒跟人起口角，忍了忍，把目收回來。

陳璇卻不依不饒起來：“或者是上有什麽不好看的疤吧？是不是啊蘇依蠻？”

蘇依蠻握了握手心，再次看回那個生，有點兒忍不住要跟人吵架了。丁穎西趕在事態嚴重之前了陳璇一聲，責怪：“你不要總是說話。雖然你自己是無心的，可別人聽著不好聽啊。”勸住了陳璇又對蘇依蠻友好地出一個笑，“依蠻，你別跟一般見識啊，這人就這樣，一說話就跟吃了炮仗一樣，連我都損過呢。”

好一個善解人意的和事佬。

蘇依蠻沒發作，再往門口看的時候，謝叛叼著煙一個人推門走了出去。

包廂裏的音樂聲吵得人耳朵疼，揮來掃去的氛圍燈晃得人眼暈。想起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要問謝叛他想報考哪個學校。

都已經為了他當了一學期的全年級第一了，績與他不相上下。人都想一直往上走，沒有想往下的。既然都到了如今這一步，那就要跟他上同一所大學，最好還能報考同一個專業。

趁大家都沒注意，蘇依蠻悄悄離開包廂。外面是條鋪了厚厚地毯的走廊，往左往右都看不到人。

正發愁去哪尋找謝叛的時候，手機上收到一條消息。

謝叛：【來天臺】

沿著走廊一直往前走，拐個彎後有扇小門，蘇依蠻推開。

外面是個布置安靜的臺，謝叛坐在飲酒區的沙發裏，在他面前的桌臺上放著幾瓶開了的酒。

他在跟人講電話，不知是說到了什麽，他挑起角有點兒混地笑了聲：“沒興趣，你們玩吧。”

掛了電話他撥亮火機，點燃了咬在裏的煙，白煙霧從他口中吐出，四散在被燈撕碎的夜裏。

他滾了滾結，掃了眼手機上幾條消息，沒看到回複卻已經知道他的人到了，散漫地說：“過來。”

蘇依蠻已經習慣他這麽，每次都會乖乖地朝他走，覺得自己應該是中了太深的蠱，而下蠱的人是他，不管時間過去多久，只要他簡簡單單對說一聲“過來”，就會義無反顧地朝他走過去。

停在他邊：“你找我有事？”

“沒。”

“那你讓我來？”

“你不想見我？”他突然擡起頭，看著說。

蘇依蠻的心跳了一拍，口不對心：“不想。”

“那你為什麽來？”

“……”

謝叛見臉紅，笑了笑沒再逗，下朝前一揚：“還想喝酒嗎？”

茶臺上酒的種類五花八門，還全都是度數不低的烈酒。蘇依蠻并不覺得酒這東西有多好喝。但如果說不喝，或許謝叛會把當臭未幹的小孩。

不願意被他看是連酒都不能喝的小孩。

“好啊。”說。

謝叛把拉到邊坐著，往杯子裏倒了不足半杯的威士忌，給之前問：“年了嗎？”

“年了！”沒說今天還是的十八歲生日。

謝叛把酒給。

蘇依蠻喝了一口，還是品不出什麽味道來，只覺得辣，嗆嗓子。喝了兩杯下去就已經暈得厲害，腦袋昏昏沉沉的想睡覺。

還記得自己來找他的主要目的，因為喝醉了酒所以話說得不是很艱難：“謝叛，你打算報考哪個大學？”

謝叛沒說：“問這個幹什麽？”

“就是想知道。”

“為什麽想知道？”

“我……”蘇依蠻醉得再厲害也還是不敢說是因為喜歡他。

“你不想說算了。”站起來要走，腳步很虛，不知道拌到了什麽，一下子要往前栽。

謝叛拉了一把，把拉到自己上。

蘇依蠻摔趴進他懷裏，臉頰短暫地了他的膛，第一反應是這人好，膛邦邦的，腰腹也邦邦的，隔著服都能到他堅持鍛煉的痕跡。

的手從他腰上撐了一把，擡起頭雙眼迷離地看他。到這種時候回味過來酒可真是個好東西，讓吃他豆腐都不會尷尬，還想繼續吃下去。

沒從他上爬起來，而是黏上去了一樣繼續著，如觀賞一件藝品般看他的眼睛、鼻子、，癡迷地彎起角：“謝叛，你長得真好看。”

謝叛揚了揚眉，舌尖抵著上顎悠長地笑了聲：“是嗎？”

“你是怎麽長得啊。”蘇依蠻的手從他的腰往上擡，兩只手著他兩邊臉，松開，改t了兩下，不管怎麽折騰他，他都還是帥得刻進了心尖裏。

完臉，的視線往下移，放到他的結上。

他的結長得很。

像是被摁進去的冰塊，隨著他吞咽的作會上下。

蘇依蠻老早就想。

已經醉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手指過去，輕輕地在他結上撥一下。

謝叛渾一，小腹下躥起一陣邪火。蘇依蠻的手指還沒拿開，一下不夠還在第二下第三下，搞得謝叛來火又來氣。

他一把攥住的手腕：“蘇依蠻！”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蘇依蠻醉了也瘋了，“結大的男生能力很強。”

“……”

謝叛危險地瞇了瞇眼睛，第二次提醒：“蘇依蠻！”

“很多人說你朋友天天換，”蘇依蠻一雙淺瞳裏的黯了黯，“謝叛，你跟人親過嗎？”

媽的，是真能釣！

怪不得從來不喝酒。

就這酒品，確實不能喝。

謝叛的自制力已經快要熬幹了，他最後一次警告：“非招我是吧？”

蘇依蠻聽不懂就不回答，又問回剛才的問題：“謝叛，你打算報哪個大學？”問完以後，借著酒意先自顧自說了一半原因，“我想跟你上同一所大學。”

謝叛眸深了一層，手上稍微用了力氣，把往懷裏扯得更，另只手圈在腰後往前收。

蘇依蠻被迫兩條分開，坐在了他上。

謝叛的手在腰間了一把。

的腰賊他媽細，還。

謝叛不忍了，一只手住下往上擡，嗓音沉啞地再次問：“年了？”

“嗯！”蘇依蠻記得自己剛才已經回答過了，點點頭告訴他，“我十八歲了。”

謝叛原本懶靠著沙發靠背，在的話後從沙發裏直起，欺著親上去，瓣碾磨著，忍了兩下徹底破功，舌頭抵開齒往裏。

蘇依蠻傻了。

瞪大眼睛看著自己面前的人，腦子裏極度混，沒有反應過來現在發生了什麽。

明明四周一片寂靜，蘇依蠻卻覺得自己看到了炸個不停的煙花，就綻放在頭頂的天空裏。

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不知道該怎麽反應，怔怔地在他懷裏任憑他怎麽作。慢慢地眼皮有點兒重，緩緩地合上。放煙花的聲音依舊在響，比煙花更響的是跟謝叛接吻的聲音，一種難以形容的津融聲。

不知道究竟過去了有多久，只知道謝叛如果再不放開，就要缺氧而死了。

但沒關系，缺氧也願意親。

無意識地哼了一聲，昭示著確實不剩多氧氣了。兩人黏合在一起的總算分開，臉上酡紅一片，分不清是醉的還是什麽。

耳朵熱熱的，聽見謝叛湊近了的聲音，低磁發啞，回答剛才的問題：“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