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思你 “接吻能不能配合一下？”……

掛了電話, 蘇依蠻淤積了一上午的郁悶了些。拿上鑰匙帶弟弟出門，單元樓外停著一輛黑勞斯萊斯，謝叛斜倚在車旁, 一煙都沒完就看見了。

他以為起碼要等上半個小時, 畢竟生出門都要花時間打扮打扮。可沒化妝也就算了，服也穿得很隨意, 還是跟平常一樣的簡單裝束。頭發倒是沒有紮, 印象裏最近半年都很紮頭發。高三總是晚睡早起, 結果發量還是很多，蓬松地披在肩上。

幹淨清爽的一副純澈模樣，不加修飾就足夠得驚心魄。

從屋檐的影走到太底下，皮一下子白到曝了一樣，閃了他的眼。而的很紅，還很，這一點他昨天晚上就知道了。

“你等很久了？”蘇依蠻牽著弟弟走到了他跟前。

“沒多久。”謝叛從兜裏掏出一把玻璃紙包裹的水果糖, 躬下拿給蘇奇銳，“跟哥哥去游樂園好嗎？”

蘇奇銳把糖接過來, 開心地點點頭。

謝叛他頭發, 直起, 往蘇依蠻手裏放了另外幾個水果糖, 用同樣帶有逗弄小孩子的語氣說：“小朋友，想不想跟哥哥去游樂園？”

“……”蘇依蠻把糖收進手心，嘟囔，“你就只比我大了一歲而已。”

“就算只比你大一天你也得我哥。”謝叛拉開後車座的門, 回過頭看蘇奇銳，看似是商量的語氣，但其實沒有拒絕的餘地, “蘇奇銳，你已經長大了，一個人坐後面可以的吧？”

“……”

“……”

蘇奇銳看看長得又高又帥的大哥哥，又看看一見這個哥哥就會變害的姐姐，點點頭，乖乖地一個人坐在了後排。

因為是工作日，游樂園裏的人算不上多。這裏的門票數年如一日的貴，蘇依蠻上次來還是十年前，記得很清楚，那時候是爸爸還有媽媽一起帶著過來慶祝生日，在這個游樂園裏度過了話般的一天。

弟弟還從來沒有來過，蘇依蠻帶著他把能玩的項目全都玩了一遍。謝叛全程負責幫t忙拎包、買票、排隊、買水買餐，原本一個養尊優的大爺卻被使喚得像個跟班，可他至始至終連一句抱怨都沒有。

蔣悅芙跟幾個朋友也來玩，先看到了人群裏格外顯眼的謝叛，正要喊他，下一秒，蘇依蠻穿過人群走到了他面前，舉著一個狐貍頭箍要戴在他頭上。謝叛向來對那些可可的小玩意兒深惡痛絕，但他沒有拒絕蘇依蠻，連手都沒有從兜裏掏出來，甚至還主朝低了點兒頭，縱容胡鬧著，發箍在頭上整整戴了十秒鐘才拿下來。

兩人邊還有個九歲左右的小男孩，看到他耳朵裏戴著的助聽後，蔣悅芙想起來了他是誰。

曾經就是因為弟弟在學校跟一個同學鬧了點兒不愉快，蘇依蠻就找上了家，不僅胡攪蠻纏還打了弟弟一掌。後來不久，父親的工作就越來越不順利，還到了上頭的分，眼見就要降級。

不信這些事謝叛會不知道。

但凡謝叛有一丁點在乎，就不會跟害了家的兇手走得那麽近。

比起恨謝叛，蔣悅芙更恨的是蘇依蠻。一切都是從蘇依蠻在學校有了姓名後才發生的變化，不管蔣悅芙有多麽麗人，風頭都還是被績一路高歌猛進的蘇依蠻給搶走了。

蘇依蠻本就不該存在！

在游樂園裏待到晚上，蘇奇銳一直很開心，蹦蹦跳跳地走在謝叛和蘇依蠻中間，手被他們一邊牽一個。

蘇依蠻好幾次嘗試讓弟弟開口說話，沒打手語給他看，同時抓住他的手不讓他用手語。可蘇奇銳還是跟以前一樣，不管被問什麽都閉著不吭聲。

或許是因為從小就沒有爸爸的原因，弟弟的格有些自閉，不肯開口說話。醫生說在他的長過程裏不能讓他到驚嚇，心要時刻保持愉悅，慢慢地可能會好。

蘇依蠻并沒有著急，給弟弟臉上不小心蹭到的灰：“銳銳，你不，姐姐給你買東西吃。”

蘇奇銳指了指商店門口擺放的制作卡通人形狀的棉花糖。

買棉花糖的人有很多，蘇依蠻正排著隊，後面的生拍拍的肩膀。

生打扮致，頭上別了個墨鏡，友好地沖一笑：“你好，不好意思啊，我想請問一下，那個人是你男朋友嗎？”指指不遠打電話說著什麽的男生。

謝叛站在一盞燈下，絨絨的頭發被燈照出一圈金的絨邊。即使隔了段距離，線又不好，都能看得出他立俊朗的五。他個子又高，材好，腰細長的，被人注意到很正常。

蘇依蠻心裏沉了沉，如實說：“不是，就是我一個朋友而已。”

“這樣啊，”生明顯開心了，“那你可以介紹我跟他認識嗎？”

“……”

“你一定有他的微信吧，可以推給我嗎？”

“你直接去找他要吧。”

“我剛去過了，被拒絕了。”

“那我就更不能幫了，這種事還是要當事人同意比較好。”

“可我真的很喜歡他，要是錯過今天這個機會的話，我會憾很久的。”生目懇切，“拜托拜托，你就幫幫我吧。不然這樣，你加我一個微信，然後把我的名片推給他，讓他自己決定要不要加我，這樣行吧？”

生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意思，最後蘇依蠻實在是嫌煩了，只能按說的把的微信個人名片推給了謝叛。

謝叛打完電話，看見“會飛的貓”發來的一條新消息。

推過來的個人名片是個生，頭像用了自拍照。確實有幾分姿，再加上用心P過，這張臉放娛樂圈裏都能去演偶像劇了。

謝叛再看一遍聊天窗頂上向他推薦名片的“會飛的貓”四個字，再看還在棉花糖隊伍裏緩慢移的蘇依蠻，無語地偏過頭笑了聲。

他走到蘇依蠻邊，看似沒什麽表地盯著：“你給我推人是什麽意思？”

“剛有個生說很喜歡你，要是不勇敢一把的話會後悔終的。”蘇依蠻緒低落，長長的眼睫垂著，“你要是覺得還不錯的話，就把加上聊聊吧。”

氣氛詭異地安靜了幾秒。

謝叛是真來氣了：“聊聊，然後呢？”

“看你自己啊，你要是覺得喜歡的話，那你就……”越說下去嚨裏越苦，眼睛都紅了，深吸一口氣沉默下來。

“蘇依蠻，”謝叛眸冷沉，“你耍老子啊？”

蘇依蠻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昨天晚上你喝醉後發生了什麽，還記得嗎？”他問。

蘇依蠻臉上騰地一下紅了，心髒重重地起來，眼睫了。

“記得還敢這麽玩我？”謝叛看這個反應，確認了，朝近了一步，極深的眼眸像在看他想逃的獵，“親了我就不認賬了？”

蘇依蠻慌得捂住了弟弟的耳朵：“你別在我弟面前說話。”

謝叛于是把蘇奇銳拉到一邊，指指開了燈的城堡前的游樂設施：“想坐旋轉木馬嗎？”

蘇奇銳點點頭。

謝叛帶他去坐，找了個工作人員讓幫忙看著。他回去一把牽住蘇依蠻的手，拉著去了個沒人的僻靜。

是園區裏專門設置的吸煙區，蔽安靜，這個時間沒什麽人在。環境一下子沉寂下來，這邊又背牆，幾乎連都不過來，只能約看到面前籠罩著的高大的影子。

蘇依蠻嘗試著把手腕拽出來：“你把我弟支走幹什麽？”

謝叛繼續朝靠近，的背被迫抵上牆，再也退不了了。

謝叛的氣息沉沉過來：“因為要做點兒不宜的事。”

沒有任何預兆，不給人準備時間，他蠻橫地親下來，前兩下還溫，後面漸漸沒有控制分寸，咬得下刺痛。怔了很久才反應過來，沒有像喝醉酒時那樣乖乖地任他親，而是出了手推他的膛。

謝叛幾乎比後背靠著的牆還要，掙紮了半天都沒能把他推開半毫米，反倒還跟他靠得更近，吻得更深。兩排牙齒全都發麻，沒被幾下就打開，迎接他的舌頭。

蘇依蠻的舌頭被卷走，先是淺淺地吮了兩下，接著拿牙齒咬了咬。蘇依蠻這下不僅僅牙齒，連手跟都了，如果謝叛的手沒有掐著的腰將摁在牆上，可能會像一攤泥一樣下去。

原來清醒的時候跟他接吻到的會更多。

突然間，又聽到了放煙花的聲音，不過這次是真的，後的城堡廣場前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放起了煙花，一聲聲在空中炸開，世界絢爛一片。

蘇依蠻的舌頭被他咬疼，要哭一樣哼唧了兩聲。謝叛這時候才松開，含著淚輕輕扇了他一掌。

打完以後又後悔，怎麽能一邊深深地迷著他，一邊又抵抗他的接？

也太裝了。

“對不起對不起。”擡手他的臉，“我不是故意的，把你打疼了嗎？”

沒打疼，還把謝叛給打爽了。

謝叛著角頂了頂腮，含笑看：“什麽意思，打一掌給個甜棗？”

“對不起。”

“所以到底給不給親？”

“……”蘇依蠻不說話了，一雙眼睛漉漉的，眼尾泛著紅，口微微起伏著，還沒從剛才的接吻中緩過神。

謝叛擡手把角一點水漬了：“昨天晚上的事記得多？”

“……都記得。”

“後悔嗎？”

沉默了很久，搖搖頭。

“既然不後悔，”謝叛說，“怎麽沒有一點朋友的自覺？”

心髒騰地一下跳瘋了，從來沒有跳得這麽快過。一喜悅又帶了些微酸的緒泛上來，讓差點兒認為自己正在夢裏。

的眼眶很紅，怔怔看著他，聽見他又說：

“有你這種給男朋友介紹妹子的朋友嗎？”

煙花綻放的聲音越來越集，各種爭先恐後躍半空，碎了一億顆星星撒進了蘇依蠻心底。

像是一個原本沉在大海深的人在一點點往上游，就快要出水面。

“你……”的語言系統都因為過于興而稍有紊，“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謝叛覺得這樣可：“你說呢？”

“可是，”蘇依蠻張得手心裏都是汗，心髒躥到了嚨口，“你都沒有正式問過我，我怎麽知道你是認真的還是玩玩而已。”

謝叛看著，含義不明地笑了聲。他的煙癮上來，掏出煙盒抖了煙出來，叼在裏拿打火機點燃。青白煙霧散在風裏，他有一段時間沒說話，時間在這段空白裏被無限拉長，讓擔心一切就要戛然而止，夢t到底是不會真。

就快要撐不下去，想收回剛才的話，跟他說“知道了，以後我會有朋友的自覺”。

謝叛突然出聲：“阿蠻。”

蘇依蠻整個人一窒，連呼吸都暫停，一生中從未這麽張過。

謝叛不是很正經地咬著煙，低了點兒找到的眼睛，沖一揚下：“咱倆談個吧，行嗎？”

煙花熄滅，世界歸于岑寂。

蘇依蠻心裏的星星卻在盛放，一顆顆將原本黑漆漆的天空裝點得芒萬丈。

從來都不敢想自己的暗真的能如願以償。

當事真的發生的時候，遲鈍到很久都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

“不願意？”謝叛揚了揚眉，問。

“不是，”怕機會轉瞬即逝，連忙沖他點了點頭，“我願意！”

謝叛一笑，煙拿下來，上微躬，夾著煙的手握住了的後腦，再一次上去，聲音很啞：“那這次不會再扇我掌了吧？”

薄荷香夾雜著一點淡淡的煙草味傳遞到的舌尖，意外不討厭，還覺得上癮，想嘗到更多。以前認為自己不喜歡煙的人，遇到謝叛才知道只要喜歡，那他的一切習慣都會被鍍上一層好的濾鏡，會覺得他煙的樣子很迷人，一舉一都讓人上頭。

跟喜歡的人接吻，整個靈魂都在飄，張得渾都在冒汗。不知道該怎麽做出反應，只能閉著眼睛像個木偶一樣昏頭昏腦地讓他親，被到的以及舌頭全都僵得厲害。

很快兩人分開，謝叛有點兒好笑：“接吻能不能配合一下？”

臉皮薄，只聽這種話都能紅了耳朵。謝叛心裏發，湊上去在下咬了咬，這回咬得很輕。

他低聲：“算了，以後慢慢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