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面前這位老者，就是曾經給母親看病的老中醫。

“死不了！”老先生搖頭。

死不了？

我和父親，面面相覷。

老一輩曾經說過，‘大夫嘆氣，必有后事’。

“那您為什麼……”

“你兒的傷口看上去雖然很深，但咬的時候沒有噴毒！蛇王不是想要的命，而只是想要留下專屬印記罷了！”說到這，老先生再一聲輕嘆。“猛們都有標記地盤的行為，正如老虎獅子撒尿宣示領地一樣。”

老先生的話，讓我心頭一。

隨后，急忙別過臉。

只見我的右肩上，顯出一個印。

印周圍的細管，似乎是因為炎癥而呈現擴散式的充。

一一縷縷，有規律的展開。

猛然看上去，像是一朵綻開的彼岸花。

妖冶，而又鬼魅。

老先生起，背著手來回的轉悠。

“這是命！躲不過的！”

“什麼躲不過？”父親頓時急了，“您是十里八鄉最厲害的大夫，您一定有辦法救我的兒！”

“怎麼救？”老先生下臉，“你們欠了它兩條命！”

老先生的這句話，讓我心里咯噔一下。

而父親瞪大眼睛，一臉的茫然。

“我只殺了那條雌蛇！算起來只是一條命！”

“加上你媳婦的那條！”

老先生盯住父親的眼睛，緩緩開口。

“實不相瞞！你媳婦在懷孕前就得了嚴重的腎病，保守估計最多也就只能活一個月。可卻平安生下了孩子，并且又多活了五六年！”

“難道……是那條黑蛇讓我媳婦活下來的？”

“不然呢？”老先生面凝重，“現在到你還債的時候了！”

……

老先生告訴我們，我懷的是蛇胎。

我要代替那條被父親打死的雌蛇，給蛇王繁衍后代。

否則，我們年家將會永無寧日！

若是普通的父債償，我也就認了，就當是回報養育之恩。

可對方是條蛇！

一條面目猙獰、晴不定的冷！

一想到下蛇蛋，我便渾發。

突然腦海中忽然閃過蛇王那雙冷的眼，我止不住的打了一個寒。

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卻在打開門的瞬間看到父親。

“丫頭，還沒睡？”

父親端著一個酒壇子，直接走了進來。

瞥了一眼地上的行李箱，便坐到了桌前。

“來，陪爸喝一杯！”

“爸！我……”

“哪有一個父親舍得犧牲自己的兒？”父親苦笑，“明天天一亮我就送你離開老家。”

父親的話，讓我有些自責。

如果我真的走了，蛇王會不會報復他？

“這是我攢的錢！”父親將一張銀行卡拍在桌上，“別告訴你媽媽，這錢不知道。這些年，委屈你了！”

突然，父親老淚縱橫。

“你媽和你姐一直欺負你，我看在眼里也不敢聲張。畢竟這個家，不能沒有人。”

說到這，父親端起酒一飲而盡。

“爸，我不怪你！”

我吸了吸鼻子，端起面前的酒碗。

“謝謝爸爸對我的養育之恩！”

話畢，我一飲而盡。

口腔的辛辣化作暖流灌胃中，卻嗆出了我的淚水。

著父親糙的手，我已經決定向命運妥協。

生養大過天，曾經為父親能有個‘圓滿’的家庭，我忍氣吞聲裝作弱繼母欺負。

如今為了報答養育之恩，縱使以命抵命也是應該。

想到這，我端起酒壇。

可下一秒，指腹便麻了起來。

‘哐當’一聲，酒壇歪到在桌上。

清亮的，順勢淌出。

覺到雙腳發，我趕用手撐住桌子。

怎麼會這樣？

我自小飲酒，一斤烈酒本不在話下。

可剛剛只喝了半碗，便暈了？

“丫頭，對不起！”

突然，父親站起。

“爸？”

難以置信的著父親，心里漾起不祥的預。

“都怪爸爸當年惹下大禍，害了你媽媽也害慘了你！”父親抹淚，“你要是不順了蛇王，咱們年家會家毀人亡的！”

說著父親解開腰帶，一把掀開服。

只見麻麻的膿包，錯的纏在腰間。

一惡臭，撲面而來。

“這種惡疾做蛇纏腰，是殺死雌蛇之后患上的。吃了蛇王留下的靈芝，病已經幾乎遏制住了。可半年前，又復發了！”

等等！

父親剛剛說什麼？

靈芝？

難道……

“你沒給媽媽吃靈芝？”

喊出這麼一句，我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

“我真的給了！只給了一點！”父親趕舞著雙手解釋，“見你媽的燒退了，我便把剩下的吃了！”

怪不得！

怪不得母親會死！

蛇王給的靈芝原本是用來保住命的，可父親卻吃掉了唯一的救命藥！

“是你害死了我媽！”

卯足力氣出這麼一句，我淚如雨下。

“我也不想的！”父親紅著眼，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老先生說病毒已經侵蝕了五臟六腑，只有蛇王的蛇膽才有可能讓我完全康復！所以，我不得不這麼做！”

父親居然想要利用我引出蛇王，殺蛇取膽？

他好自私！

原來看起來老實懦弱的人，才是最殘忍可怕的！

“丫頭！等殺了那條蛇王，我就帶你去城里打胎！然后搬去一個沒人的地方，咱們重新生活！沒人會知道你未婚先孕這件丑事！”

丑事？

原來在父親的眼中，我一直都是輕賤的！

哪怕，他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我想要哭喊，但本張不開。

我想要反抗，卻本無法彈。

等完全的失力，父親一把扛起我。

領著幾個村民，往山里走去。

隨行的，還有繼母。

途中，繼母還在不停的辱罵我。

而父親一如往常一樣，悶聲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放下。

而父親和其他人，則開始設置陷阱。

一個帶著細倒鉤刺的鐵網，張開在頭頂的參天大樹上。

啟的線，則系在了我的手腕上。

只要輕輕一，鐵網便會落下。

落下的瞬間，會自收。

“要不要在上系繩子？等蛇王進去先一步拽出來，免得跟蛇王一起被困住！”一個青年，突然開口。“別說這鐵網的刺上抹了麻藥，蛇王惱怒怕是會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