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淵開車，文思打車。

兩人一前一后到達墓園。

口很多賣花的小販，文思沒買，從后備箱將鮮紅的玫瑰拿出來，這是文思父親最的品種。

朝停車上看去，厲淵靠在車門，正在接電話。

車子沒熄火。

不在意，自己拎著東西往山上走。

“好，我馬上到。”

厲淵追上來，掛電話時，文思不小心看到來電顯示——小寧。

他說：“我要去醫院一趟，馬上回來。”

文思很想讓自己平靜，但心痛的控制不了。

低頭撥弄懷中的花：

看，

安寧還是能輕易的把厲淵從邊走，哪怕今天是父親的忌日。

厲淵說完就準備走。

才邁開步子，就想到葉舟說過的話——嫂子如果不接話，那就是生氣了，一定不能直接走，不可以把留在原地。

厲淵的腳步停下，他喊的名字：“文思。”

文思道：“我知道了。”

這四個字說的不帶半點緒，平靜的有些詭異。

厲淵遲疑了一會兒，覺得有點不對勁，但來不及細想，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我很快回來。”

文思抬頭看他，“你去做什麼？”

問：“你是醫生嗎？你會看病嗎？你過去就能好了？”

“別鬧，的病發作會有生命危險，不能耽擱。”厲淵語氣有些急躁。

文思看了眼上山的路，父親的墓碑就在不遠。

走上去最多五分鐘。

跟安寧在一個劇組，自然知道安寧的病，也知道只要護理得當，并不會輕易發病。

文思現在就一個想法。

厲淵立刻沖上去給自己的父親上一炷香，哪怕立刻就走，就可以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當一個眼盲心盲的厲夫人。

厲淵看到眼中的固執，“文思，事有輕重緩急，我必須陪在邊，對不起。”

他拿出一盒藥，“歸思計劃實驗功，通過審批，這是第一盒拿到生產批號的新藥，你拿去給文老師看，他在那邊一定會高興。”

事有輕重緩急。

輕的，永遠是文思。

突然很想問厲淵，在他心里，自己到底算什麼？

而且，安寧一次次在最需要厲淵的時候把他走，很難不讓人懷疑安寧的居心。

文思對兩人的關系本就有懷疑，如今信任徹底崩塌。

把藥放進口袋，說：“好，你去吧。”

說完，抱著一堆東西，轉往山上走。

走的很慢，五分鐘的路程用了翻倍的時間，給厲淵留下了足夠的糾結時間。

但后沒有半點靜。

文思最后的心，在一步步的時間流逝中，徹底變心涼。

在墓碑前跪下，終于忍不住回頭。

停車場的車已經被開走，厲淵沒追上來。

他的選擇是安寧。

文思看向只需要五分鐘的上山路程，覺得它就像是萬丈深淵，將和厲淵徹底分隔在了深淵兩岸。

在墓碑前坐了很久，看著墓碑上父親的笑臉，這些天的委屈再也藏不住，眼淚嘩啦啦的流了出來。

“爸，我想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