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羽林衛有個領頭林刀，羽林衛都聽他的，但特別。

蒼龍衛用了刑，他也垂頭閉目，一言不發。

謝厭離進去了，所有人都讓出一條路，到他迫的氣場，無人敢抬頭。

“問出來了？”

他的嗓音涼薄，蒼龍衛大氣不敢，搖了搖頭。

許是那眼神太過冷銳，林刀終于抬起了頭。

他目驚。

忽然想起謝厭離的傳言，只要是謝厭離親自審訊，再的漢子也會屁滾尿流，沒人敢不招。

謝厭離要親自手？

他都來不及反應，蒼龍衛已經按住他的頭，拿過謝厭離手上的瓷瓶，把藥灌了下去。

“你，你們……”

瞬間，剛剛被鐵板燙到的地方千上百倍的痛，好像把他靈魂都撕裂了。

“啊……”

他忍不住喊了出來，剛還強撐著的人，現在是眼淚都出來了，地上流了一灘。

“這就扛不住了？一會還有得你呢。”玄戈在一旁冷道：“這藥會加大你的痛，不想罪就代清楚，你們把小公主帶去哪里了。”

畢竟還是羽林衛的人，那一下痛過了，他又吸著氣咬著牙，一言不發。

玄戈忍不住踹了他一腳。

“一折了他的手指。”謝厭離嗓音平靜，坐在上方，甚至連神都沒怎麼變，卻無端給人一種，他比所有人都可怕的覺。

他像冷面閻羅，所之皆是螻蟻。

帳傳來了凄厲慘。

林刀暈了過去，又被蒼龍衛用水潑醒。

他雙目紅腫，看著謝厭離的眼神從畏懼恐慌，變到如神志錯般麻木。

“沈染在哪？”謝厭離冷聲問他。

又被蒼龍衛踹了幾腳，林刀才恍惚回過神來，嗓音嘶啞，“私下對皇上的親衛用刑，謝厭離，你是想反了嗎？”

蒼龍衛都是謝厭離的心腹，全部一言不發。

謝厭離忽地笑了，“羽林衛領隊林刀勾結外族，給昭公主下毒，本將不過是幫皇上清理禍患。”

“只是不知禍患死后，昭公主能不能活。”

他的話漫不經心卻如晴天霹靂，林刀虎眸瞪大。

昭殿下中毒了？

就算痛得神志不清，他也知道謝厭離的意思，要是今晚沈染有什麼事，沈柳依也別想活了。

他是皇后的人，他不可能因為一個沈染而讓皇后唯一的孩子出事。

“謝厭離，是當朝公主！”林刀不敢置信，謝厭離明目張膽謀害公主？！

謝厭離嗓音極淡，“夭夭也是公主。”

“玄戈，剝皮。”

他垂眸，無人能看清他眸底的神，只能覺到此刻的謝厭離是真的像個羅剎。

心折磨。

林刀瞧著那把尖利的刀越靠越近，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渾繃著，他好像聽到了沈柳依在隔壁營帳喊。

應該是毒發了，在害怕。

那把刀劃破他的臉，一點一滴的片開，如果問不出來，這把刀對準的可能就是沈柳依，他終于崩潰了，“我只是讓兩個人把沈染帶走，就近找個偏僻的地方，點火把燒了。”

話落，他了口氣，忍著劇痛道：“昭殿下沒想要的命，只是想把送走，是皇后娘娘要死，你不能傷害昭殿下。”

“要是在軍營出事，皇上不會放過蒼龍衛！”

他幾乎是吼了出來。

羽林衛忠心護主，到最后一刻自己的命都顧不上，也想護住沈柳依。

謝厭離眸泛冷，“殺了。”

“全部人將方圓十里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搜一遍。”

他走了出去。

這夜冷得瘆人。

他站在一，臉上無甚表，但是越平靜便越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征戰多年，生死對他來說，不過如此。

他也不過一時興起，沈染沒了就沒了，天下之大，還找不到第二個沈染？

他是這樣想，但他又莫名想起那個的人兒向他撒，聲討他沒為說過話的樣子。

想起明明都被放棄了，還拼命想活著。

想起鬧著要抱，假裝害怕假裝扭到，明明演技拙劣，他也不知不覺縱著了。

的眸像藏了滿天星辰。

但如果被火燒灰燼呢？

很怕痛，平時磕著著都能紅了眼，得看起來就難養。

他撥弄著玉扳指，想起十六歲那年，娘因為他慘死，讓他不要哭不要再往前的樣子……

當時，他就是這般無力。

忽然心口鈍痛，都不是雨天，舊傷卻發作了。

讓他煩悶，讓他潛藏著的野蠢蠢。

沈染如果出了事……

“主子，方圓十里都找過了，我們沒看到殿下。”玄戈氣吁吁走過來，稟報著，“草原的山沒有，破廟沒有，山上的廢棄屋子也沒有。”

他了把汗，當年差點死了都不曾慌的人，現在竟然也慌起來，“林刀會不會撒謊了？”

“不會。”謝厭離眸極寒，“為了沈柳依的命，他不會撒謊。”

玄戈急得在原地徘徊，“那，那這麼大一個人，怎麼會憑空消失？他們說要放火，放火也得有個地兒啊？”

“我們一路上，甚至都沒看到火。”

就算行軍被埋伏，玄戈都沒試過這麼無力，這麼大一個人能藏去哪？

謝厭離沉著臉，不知想到什麼，忽然出了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