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靜謐的夜晚，腳踩落葉發出清脆的咔嚓聲顯得格外響亮。

岑念耳朵聽到些許靜，放下手看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眼淚打了的眼，加上小徑兩旁昏黃的燈，一個模糊的影就這麼闖的視線中。

呆滯地看著那個朝走來的人，不可置信般。

下一秒迅速站起，干凈臉上的淚痕，又裝沒事人一樣：“你，你怎麼來了。”

靳司揚不喜歡看人哭，岑念記得這點，止住了哭泣，但眼睛和鼻頭的紅腫一點也沒消，只好揪著角無所適從地站在靳司揚面前。

“劉嬸看你沒回家，有些著急。”

岑念慌忙拿出手機：“我，我忘了和劉嬸說我在花園這，我沒有走。”

靳司揚點了點頭，他沒說什麼，只是越過岑念，直接坐在花園的長椅上，眼神看，又看了看椅子：“不坐嗎？”

“啊？噢...”岑念被他的舉整懵了，整個人呆呆地坐在長椅的另一側，兩人中間隔著些距離。

“靳司揚，你是不是覺得我今天，有點丟臉。”岑念主提起這件事，試圖緩和一些尷尬的氣氛，“訓練了這麼久，最后卻沒上場，而且......”說到這，鼻子倏地一酸，眼淚又差點控制不住。

但忍了下來：“而且，我還讓劉嬸李叔看比賽呢，聽別人說，班上的人也在等著看比賽。”

“其實我難過的，雖然我一直在安自己沒關系，但做到無所謂這件事真的很難。”

靳司揚就像一個沉默的聆聽者，他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眼神正對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有些話，岑念說出來之后，反倒覺好多了，只是心底那憾和惱怒沒有退散，不是什麼圣人，也沒辦法坦然說沒關系。

空氣變得異常安靜，就連風都弱了許多。

“岑念，你想要什麼？”沉默了許久的靳司揚忽然問出這麼一句。

岑念有些傻，看著他淡然的側臉，想了很久，最后說：“我不知道，也許我只是希自己付出努力的事都有收獲，或者我不想為那個可以隨意丟棄、可有可無的替代品。”

靳司揚忽然側過頭，他那雙淡薄的眸和秋涼的夜最相配，黑的瞳仁中閃著一道月牙的，“想要不被拋棄，不被替代，那就做到最強，為那個無論如何別人都不可撼的存在。”

岑念長睫微，靳司揚語調平緩冷淡，卻聽出了一種年溫，他對說了那麼長一串話，岑念聽出來了，他在試圖安。

“你呢，你會有想要卻不可得的東西嗎？”岑念沒頭沒腦地問了這麼一句，突然很想知道，這樣高可不攀，仿佛掌握了一切的靳司揚，有沒有自己不可得之。

若是換做往常，靳司揚只會給拋下一句無聊，然后轉走人，而今晚，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而后收回目，平視前方，眼底是藏不住的年驕矜與傲氣。

“沒有，我只死嗑堅定選擇我的。”靳司揚忽地扯了扯角：“那些猶豫，或者不堅定選擇我的東西，不在我的考慮范圍。”

他語調平緩，但岑念卻聽出了一種與生俱來的狂傲。

靳司揚站起，垂眸睨了一眼：“哭得丑死了。”

岑念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他，只見靳司揚瀟灑走人：“走了，劉嬸該著急了。”

是了，這才是靳司揚，他冷漠卻不失溫，他討厭，討厭人哭，卻也會在人傷心的時候禮貌地停留那麼一會兒。

岑念站起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也要為他那樣厲害的人，那樣，就不會有人隨意拋棄我了。”

回到靳家，劉嬸和李叔都默契地沒有提起那件事，他們準備了許多好吃的，一腦地遞給岑念。

“念念吃這個，劉嬸熬了很久呢，可香了！”

“還有，李叔今天給你買了小蛋糕。”

都是喜歡吃的東西，岑念眼睛熱熱地看著劉嬸和李叔，有好多，也有好多人站在旁邊，想到這，好像也沒有什麼不滿足的了。

第二天上學時，那難過的緒散了些許，帶好教材和試卷，信心滿滿地去到教室。

教室的同學像是等了許久，一見到，便是夸跳得好，要麼就是憤憤不平地說錯過岑念是校隊的損失。

年意氣便是如此，他們會為自己人打抱不平，會為自己人加油鼓勁。

岑念重新投學習中，暗暗發誓要把之前落下的課程都補回來，金奇趁著大課間來看了一會兒，和岑念對視時，微笑著點點頭。

兩天后，岑念仍在死磕數學題，將大題最后一個步驟寫完后，心里總算松了一口氣，臉上是藏不住的開心。

趙秀枝是在這個課間找到的，面對岑念時有些抱歉，也有幾分尷尬，“岑念，是這樣的，我們校隊報名了下個月的全國啦啦比賽，下次比賽由你上。”

岑念沉默著，沒有一開始加校隊的高興，趙秀枝又說：“老師收到了你的退隊申請，是不是鬧小脾氣了，不過你放心，這次你一定可以上臺，老師和你保證。”

趙秀枝說完后，看到岑念像是在認真思考的話，心里升起一希，還有一種‘我就知道’的緒。

過了半分鐘，岑念倏地抬頭看，眼神尊敬，搖搖頭：“趙老師，我沒有鬧小脾氣，我認真思考了，我確實不適合校隊。”

“為什麼？”

岑念沒有解釋為什麼，只是禮貌地笑著說：“可能是因為我找到了自己更想做的事。”

趙秀枝沉默了，眼里閃過幾分不可置信：“岑念，你確定嗎？校隊若是獲獎了，你也有獎狀的，這次我們打算沖擊前二，獎勵很厚。”

岑念鄭重地點頭：“謝謝老師之前選擇我，但這次，我想好好學習，也希我們附中的校隊越來越好。”

趙秀枝只好無奈離開，岑念目送著趙秀枝離開的背影，在轉時瞥見靳司揚正從辦公室回來。

也許他說的是對，岑念也想要，堅定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