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蔓“哼”了一聲：“那我把我哥介紹給你？你要啊？”

“我……”何苑還真心馳漾了一番，末了一擺手，“還是算了吧，你哥那種，怎麼講，像言小說里面描述的，謫仙一般的人兒，我是高攀不上。再說了，世上帥哥千千萬萬，我也不能全都占啊。”

程蔓翻一眼：“喲，這會兒你還自覺。”

何苑“嘿嘿”地笑比了個手勢：“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因為何苑的腳腕，程蔓接下去的一個星期都在紅花油的香味包裹中生活。好在，建筑系被拉到安徽做宏村，要做兩周的古建筑測繪，不必擔心遭遇韓征的尷尬。

但也偏偏是他們不在學校的時候出事了。

誰都沒想到，他們之前合作到建筑系的方案，傳出了復選被篩掉的小道消息，原因很奇葩，是因為有人給建筑學院的檢舉信箱投舉報信，舉報D5小組的參與者程蔓，并非建筑系的人，違反了大賽章程。

這事兒還是程蔓們班一個同學董晴，特別跑到們寢室告訴程蔓的。

其實程蔓跟班里的人都不是很，因為們班的宿舍幾乎都在二樓，只有跟何苑，莫名其妙地被分到了五樓，跟電子學院的生住在一層。當日有點恍惚地看著眼前的人，一開一合，語言集如出槍膛的子彈：“正式的通知還沒下來，我在院辦值班的時候看到的，是楊樂給建筑系的信箱投了檢舉信，老師們為了這件事爭了一個下午。”說到這里頓了一下，又言之鑿鑿問，“你肯定知道為什麼啦？”

程蔓沒在意暗示的意思，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建筑學院還有投遞檢舉信的郵箱？真的假的？”

“當然真的啦，”董晴仿佛看著一個怪一般看著程蔓，“大家覺得不公平的事，都可以通過這個渠道要求自己的權益啊。匿名的。而且，你以為楊樂是怎麼當上團支書的，在大學里，還有哪個學生有事沒事的去找班主任談心啊？楊樂就那麼有空，連班主任搬新家的茶都是陪著挑的。這多明顯啊？！”

言語之中不是沒有輕蔑和鄙視的。

然而程蔓并不覺得自己找到了知音，只是覺得有點可笑。

“既然舉報信是匿名的，”程蔓看著董晴，“你怎麼知道寫信的是楊樂呢？”

“我認識的筆跡啊。”董晴怔了一下，但似乎并沒有覺到的冷淡，“支書的筆跡誰不認識啊，你知道嗎？上次黨員的申請，本來該填的地方不填，讓我們自己填了再找簽字，哇塞，拿了個還真把它當令箭啦？耀武揚威的有沒有搞錯哦！要不是為了黨……哼！誰那個氣啊？！”

原來……

程蔓忽然想起上次班會，楊樂點名過董晴，說“黨態度不夠嚴謹”，那意思第一批黨員應該不上。

梁子應該就是那時候結下的。

“哎，別說是我說的啊。我也是好心跟你提個醒兒。再說了，我也是為你好，那個方案，老師們特別喜歡，覺得一定能拿大獎，要是因為這件事參加不了比賽，就太吃虧了。而且，‘不是建筑系的人不能參加’不過是建筑學院部的規定，主要是怕投稿的人太多審不過來，也不是主辦單位的意思。但是學校嘛，收到檢舉信肯定要有所反應的。我覺得現在正式的名單還沒下來，你們先聽到風聲，好歹還可以去運作一下。”

董晴說著還比了個“運作”的手勢。

程蔓抿，看上去是很認真地聽著，其實心思早就飛到九霄云外了。

有點犯愁地想，現在是該謝董晴呢，還是……

程蔓還沒想好，董晴就擺擺手：“我走了啊，男朋友還在樓下等我吃飯。我當時就覺得吧，這院辦的老師故意說給我聽的，好讓我找你。”

程蔓的眼神微微聚攏：“不會吧？”

“怎麼不會，”董晴看的眼，仿佛在看著一個榆木疙瘩，本來已經打算走了，又停住腳步，轉看著，“要是你現在能夠退出，或者……嗯……反正看看怎麼能補救，這樣別人也沒什麼可說的，韓征他們的方案就能直接代表學校被送出去了啊！哎呀，我真的要走了！”那人說著，已經跑遠了。

原來是這樣啊！著那個背影，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是誰說大學是象牙塔的？

覺著這分明就是一個小社會嘛！

何苑是跟董晴著進門的，把包往桌上一放指了指門口：“來干嘛啊？”

程蔓“哦”了一聲，站起去把門關好，接著將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何苑咒罵了一句：“這楊樂是有病嗎？！怎麼這麼啊？”

程蔓做了個苦惱的表。

何苑比還著急：“你倒是說句話啊？！”

“說啥？”程蔓道，“人生道路上誰還能沒遭遇點飛來橫禍啊？正常。”

何苑說：“你倒是想得開？男朋友不想要了？”

程蔓停了一下，腦子里晃過韓征的臉，才明白說的是相機。

汗，輕咳了一聲掩飾：“當然想啊，做夢都想。”

“那就去爭取啊！什麼狗屁檢舉信？！多大了還學人家告狀！”何苑一臉鄙視，“虧你當初還那麼幫！”

程蔓平心而論：“其實也沒幫什麼忙。”

何苑很不屑地冷哼一聲：“在眼里，你就是借機勾引韓征，才這麼恨你。思想扭曲！”

程蔓咬了咬下，不知道為什麼，很想笑。

說：“至于嗎？”

“至于啊！”何苑說，“你覺得不至于，人家覺得至于啊！況且，韓征追你也就算了，結果你還不鳥韓征，更讓人生氣！”

程蔓苦笑：“我怎麼覺你更生氣。”

“我是生氣啊，”何苑說，“你要是真懷那個心思也就算了，關鍵你是真沒追韓征的那個心，被人冤枉這樣，六月都要下雪了。”

程蔓轉頭看了一下窗外，想著六月要是下雪，說不定還真好看的。

何苑走過來：“我說，你就不生氣？！”

程蔓撇：“生氣又沒什麼用。”

何苑被問的一怔，片刻道：“沒用是沒用，但生完了再說啊！”

“我不生氣，董晴不是說了嗎？這事兒解決辦法很簡單，我退出就行。”事已經發生了，解決的辦法又近在眼前，程蔓只覺得輕松。

何苑說：“你真不要獎金啦？你可真得想清楚啊，既然董晴來跟你說這些，就證明老師們還是很看重你們的作品的，這種被傳出風聲的事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不是。你要現在去說放棄，就真沒戲了。這樣的大賽，證書上留名比拿獎金有用多了，以后獎學金、找工作、出國、考研都用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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