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謝珩把程鈺的手捅了個對穿還不解氣。

他讓人把程鈺拴到他的馬后邊，策馬奔騰，在地上拖著程鈺。

程鈺的服被磨得稀爛，上也是慘不忍睹。

要不是蕭序及時趕到，一刀砍斷了繩子，程鈺真就被他給生生拖死了。

氣得謝珩還和蕭序打了一架。

但是謝珩沒打過蕭序，蕭序也懶得和他一般見識。他只執行他阿姐的命令：把鄭茜靜和程鈺帶回去。

“你把我的話帶給程鈺了？”葉緋霜問。

“當然。他本來暈過去了，我把他弄醒，和他說了你的話，才又讓他暈過去的。”蕭序得意地說，對自己的辦事能力十分滿意。

那頭的謝家姑母正在說：“要是我們謝家姑娘干出這種丑事，不用長輩發落，拿繩子就把自己吊死了，還有何面活在世上？”

裴氏則道：“靜娘，五丫頭是怎麼鼓你和人私奔的，你趕和太夫人們說個清楚！”

鄭茜靜滿臉疑：“娘，您在說什麼啊？”

殷氏忙道：“初五那天，二姑娘你不是和五姑娘在清風亭里說話嗎？二姑娘讓你和程大夫私奔對不對？我都聽到了！”

謝珩聞言也是一驚，猛地看向葉緋霜：“是你？”

“是個屁啊。”蕭序直接懟回去，“用你的豬腦子想想可能嗎？”

謝家姑母斥道：“放肆！你是什麼東西？這里哪里得到你說話！”

罷了罷了，反正鄭家就這麼爛。上頭的人都這樣，還能指下頭的人講禮義廉恥？

殷氏繼續道：“二姑娘，你莫要犯糊涂！你拿五姑娘當親妹妹，可沒拿你當姐姐！你就是脾氣，心又善，讓人當槍使了都不知道！”

“六嬸，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五妹妹什麼時候讓我和人私奔了？”

殷氏覺得鄭茜靜真是蠢得沒邊兒，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還反應不過來！

“說程大夫對你有意，定愿意帶你私奔，所以……”

“六嬸，可以了。”葉緋霜笑著打斷了殷氏的話，“別的先不說，你就先告訴我，兩個姑娘怎麼私奔啊？”

“兩個姑娘也……”殷氏陡然一愣，繼而失聲道，“兩個姑娘？”

謝家姑母也是一愣：“什麼兩個姑娘？”

這個時候，程鈺在月影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沒見過程鈺的，不覺得有什麼。見過程鈺的，一個個瞠目結舌，下都快掉了。

因為清逸端肅的程大夫，此刻穿了裝。

形瘦削，五清秀，烏黑的羅隨意挽著，穿著羅竟然也毫不違和。

最震驚的莫過于謝珩了：“你……”

程鈺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裴氏無疑也震驚無比。但有兒“私奔”這種打擊在前，現在的接能力快得出奇。

看向鄭茜靜，鄭茜靜朝點了點頭，意思是程大夫千真萬確是姑娘。

裴氏心中大喜！這簡直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管程鈺怎麼忽然就變了兒家，反正了兒家，鄭茜靜的私奔之事就不存在了。

葉緋霜看著目瞪口呆的殷氏：“六嬸，回答我的問題啊，兩個姑娘到底怎麼私奔？”

“不……不可能。”

“程大夫只是平時習慣了穿男裝而已。六嬸若不信，大可派人看看程大夫是不是姑娘。”

“六嬸，你糊涂了，五妹妹何曾讓我和人私奔？”鄭茜靜道，“我是覺得荷花要開了，便讓程姐姐陪我去荊州看看。不然等我嫁去北地，就看不到這種景了。怎的我們兩個姑娘結伴出游，到你們這兒就私奔了？這太荒唐了吧！”

殷氏道：“不是這樣！你們要是出游，為何大嫂不知道？”

“我不是剛病了一場嗎？娘親肯定不讓我出門啊。我也沒辦法，只能去看了啊。”

鄭茜靜垂下淚來：“以后去了北地，我這子骨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作灰了。想看個荷花都看不上，我不是抱憾終嗎？我不知道會引來這麼大的禍端，早知道就不出門了。”

裴氏哪里聽得了鄭茜靜說這個，頓時心疼得心肝肺都打：“我的兒，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你想看，只管和娘說，娘派人護送你去。何必一個人出門，了那麼些罪！”

鄭茜靜道：“我沒什麼罪，程姐姐把我照顧得很好。倒是……的手……”

眾人這才發現，程鈺的手裹了個粽子。

謝珩囁喏著角：“我，我不知道……”

他那時是火氣上頭了，覺得被打了臉，恥辱得不行，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了手。

謝珩頓時朝程鈺抱怨：“你是個姑娘你怎麼不說呢？”

程鈺看傻子似的看著他。

鄭茜靜道：“程姐姐倒是想說，能說嗎？”

“那你怎麼不說呢？”

鄭茜靜心道怎麼說？也是剛才才知道的，震驚不比他們任何一個人。

道：“你一見我倆就手，給我說的機會了嗎？”

謝珩呆愣愣地杵在那兒，是這樣嗎？他這麼猛的嗎？

葉緋霜依舊揪著殷氏：“六嬸，你這麼誣陷我，到底想干嘛？”

殷氏哪里還有剛才的篤定和囂張，整個人都凌了。

下意識看向裴氏：“大嫂，既然程大夫是姑娘，您怎麼一開始不說呢？”

裴氏的腦子清醒過來，轉得飛快：“你們一口咬定我兒和人私奔了，我還真以為被男的拐走了，如何會想到程姑娘上去？”

殷氏還希裴氏能看在自己是幫站邊的份兒上，幫自己開開。

然而，裴氏才不領的：“六弟妹，你無端生事，我看你才是包藏禍心！”

“不是，大嫂，不是……啊！”

殷氏忽然被太夫人的拐杖狠敲了一下，疼得半邊子都麻了。

太夫人怒道：“外頭的人聽些風言風語就蹦跶起來，找我鄭家姑娘的麻煩就罷了。你為鄭家人，竟然也幫著外人，構害自家姑娘，你才是黑心爛肺的玩意！”

殷氏又痛又悔又，一時間竟也無法再辯解。

裴氏到底給了個臺階：“太夫人，六弟妹也是關心則，不如掌三十，以儆效尤。”

太夫人橫眉道：“五十！讓長長記，看以后還敢不敢胡吣！”

殷氏登時大駭，立刻哭嚎著求饒。掌一般都是用來懲罰下人的，是堂堂的六夫人，怎麼能這些呢？

況且五十下，不把牙打飛了？

急忙對葉緋霜道：“五姑娘，是六嬸糊涂了，六嬸聽錯了，你幫六嬸說說話！”

“才五十下，也不多。”葉緋霜撥開殷氏扯著自己的手，“太夫人和大伯母已經格外開恩了，六嬸見好就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