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南脾氣好，格，又會照顧人，見在電話里哭花狗臉，一時心自代鳥媽媽角，張斯斯的期末排名甚至還往上升了五名。

在張媽媽心里的靠譜程度由此扶搖直上，再難撼分毫。

“……我拍了他的聊天記錄，等會兒發你看。”

張斯斯這下是真確定周念南好些了，都開始有心發料給了。

“那行。東西放哪里你都知道對吧，隨便用。我的就是你的。”

“知道……”

說起來，張斯斯這套房子的裝修方案還是們兩個人一起定的。

有個不差錢的繼父鼎力支持，這套大平層裝出了一種能上雜志封面的高級。

碧藍如洗的天空毫無遮擋印眼簾。

整面落地窗干凈得如同剛剛出廠。

俯瞰窗外，遠車水馬龍，近綠樹蔭。

一組白真皮沙發立在客廳中央，腳下鋪著厚厚的羊地毯。一整排淺油收納柜矗立一旁。

周念南進了門便在沙發上躺了下來，有一搭沒一搭聽張斯斯在那頭說話：

“你那個男朋友也就長得還行，不過看著跟小白臉似的，沒有男子漢氣概……改天我發我媽在們小區里找，分分鐘碾他！”

張斯斯一直對周念南談這件事耿耿于懷。在倫敦求學，好友突然有了對象……

就，橫看豎看覺得他配不上南南。

南南多好啊，漂亮又溫和，綿又堅韌。

饒是張媽媽這樣識人無數的銷售總監，也總是在背地里提點自己的兒：你多跟人南南學學。

“我沒事。最難那一下已經過去了。”周念南激好友的義憤填膺，還有人這樣。

張斯斯不著痕跡地瞥了一下的眼睛。

眼眶還漉漉的，長長的睫沾在一起，人落淚，我見猶憐。

等我回國打渣男狗頭，暗暗發誓。

“你還要收拾去上課呢！不用擔心我。”周念南不耽誤好友的課業，張斯斯跟抱怨過好多次英國教授奇怪的口音和多到離譜的閱讀作業，只恨自己被電影里英式口音迷了眼。

張斯斯眨眨眼：“那我先去忙了啊！”

周念南真心實意激：“去吧去吧。有事會在微信上和你匯報的。”

房間里安靜了下來。

傍晚的太穿過落地窗，給房間撒上一層明亮的，中央空調發出細微的嗡嗡聲。

樓下的喧囂遙遙傳上來一點點，一切都有種不真切的虛幻。

盯著空氣中飄舞的塵埃看了半天，拿起手機點開置頂的微信名，將“橙男朋友”改回柳承志的大名，猶豫半天到底沒將渣男兩個字加上去。

沒有背景，沒有父母幫襯是事實。

對方只是現實罷了。

回想這段，柳承志和之間，好像從來沒有提起過結婚的話題。

對二十五歲的周念南來說，關系已經足夠正式，婚姻顯然太早。

兩個人日常分，下班后約會，周末看畫展逛公園，甜又自然。

從什麼時候起，對方在心里暗暗衡量這一切？

……

下的沙發綿，冷氣安了的焦躁和傷心，房間里安安靜靜。

周念南很快不自覺地陷黑甜的睡眠里。

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

房間里沒有開燈，窗外城市的霓虹影影綽綽照進來，暮四合里有種靜謐的憂傷。

手機里多了十幾條未讀微信消息。

大半來自張斯斯。

一心二用，上著課還不忘搜羅朋友圈里的未婚男青年的照片，用事實告訴，姓柳的不行，劉關張趙我這里一大堆，隨你選。

順便出餿主意，實在不行我帶你去一趟日本，會一下銀座的牛郎們春風化雨般的，為你療傷。

還有幾條來自柳承志。

微信上的他細膩，問是不是工作太忙，怎麼都沒有時間給他發消息？又溫小意地表示他很想，等回去再補過人節。

……如果不是今天剛剛看過他的聊天記錄。

周念南只回了一句：【晚上供應商宴請，sorry。】

將手機放在一旁。

談不下去，生活還是要繼續的。

張斯斯的大平層裝修好后，還沒住多久就辦妥手續遠赴大不列顛留學去了 。

周念南打開燈，檢查了一遍洗手間和廚房，今晚要住的話，日用品和水都要去買一些。

認認真真在手機備忘錄記下要買的東西，又鉆進洗手間洗了臉，換了一簡單的t和牛仔，隨意扎了一只丸子頭。

手上戴的手表是當時一起買的表，想了想取下來扔鞋柜上。

在雜柜里翻到一只帆布袋，權當臨時購袋。

八月的夜晚，暑熱的威力不容小覷。

走出小區，馬路上汽車的轟鳴聲，行人此起彼伏的談聲，讓周念南有種重回人間的恍惚。

這種恍惚在看到門口有家二十四小時的連鎖便利店立刻消失了。

天大地大，祭五臟廟最為事大。

在柜臺前選好一堆關東煮，經過飲料柜的，鬼使神差停下腳步拿了兩罐啤酒，黃油口味的。

人節的夜里，稍微祭奠一下失去的，微醺不上頭，很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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