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夏：“那你知道量子糾纏嗎？”

栗春：“沒談過。”

……

兩人八竿子打不著的聊了幾句，最后栗夏問，“如果讓你向宇宙發送信號，你會發送什麼？”

栗春：“我想發財。”

-

栗夏就不一樣了，要發送的信號不是盲目的，有姓名，有代碼，編號為F。

加了半個小時班把今日稿子審完，栗夏騎車回家。

家里只有曲書心在，火上已經熬好小米粥，曲書心還做了牛餡餅，配菜是酸辣土豆，全是栗夏吃的。熨帖地吃完一頓，麻溜回到臥室，手機正充到足夠的電量，一切剛剛好。

其實F很早就問有沒有下班，栗夏說還有些事要忙，F便說會等。

栗夏：【我們好像總是等來等去的】

F：【愿意為一個人花時間，也是一種表達】

他講得認真。

栗夏：【哦？那你想表達什麼？】

F：【你最不相信的那個答案】

栗夏腦中閃過兩個字，但全沒當真。

就像F說的，不會相信。

男人的話，如果好聽，聽一聽，圖個開心。

能和F聊到現在，也是因為，F能夠輕易地就讓開心。

當時沒準備好，回到房間深思慮一番后，栗夏靠坐在床上，對鏡捋捋頭發，咳嗽兩下清清嗓子，一切磨蹭完畢，開始給F發送信號。說——

【現在可以了】

幾乎沒有等待時間，甚至沒來得及調整呼吸，的手指還滯留在屏幕上，對面回應迅速，立時彈出語音邀請。

鈴聲和振一個沖擊的耳，一個搖撼的心臟。

栗夏出一手指，按下接通。

“叮”的一聲，素未謀面的兩個人通過宇宙建立了聯系——

栗夏著心把手機近耳邊，沒有先出聲。

聽筒里先是安靜幾秒，接著傳出清晰人聲，像是那人近在眼前。心跳巨響，栗夏還是聽清了F真實的聲音。

“栗子老師？”

他有輕輕的停頓，猶疑，或許是，放大了磁底。聲干凈，的年氣，夾雜著電流，撲到栗夏耳朵里。

好聽。

很好聽。

栗夏只覺臉頰升溫，還沒出聲，對面又問，“聽得清嗎？”

抿抿，“可以。”

“今晚又在加班？”F問。

“對，今天任務量有點大，所以晚了點。”

栗夏解釋完，順勢拋出鉤子，“你等著急了嗎？”

“嗯，是有點著急。”F低低地笑著。

“你再不聯系我，還以為你要臨陣逃。”

他帶著笑意講話，呼吸吐納間的聲息像一羽拂過人的耳尖。

栗夏耳畔的。

心也是。

甚至離譜地聽出一種寵溺來。

救命——

栗夏手心，淺淺嗔道：“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福利，干嘛不要。”

“你好像也沒有努力爭取。”F說。

“那也是我先提的。”栗夏說，“你答應這麼快，我還怕你反悔呢。”

“不會。”

不會？

“這麼確定啊？”

“答應你的。”

他語氣如此肯定，栗夏敏銳意識到這話背后的一點心思。不免有些小得意，決定略施小計。

栗夏：“真沒想到，方老師也會對我好奇。”

“也？”Ｆ果然默認了，并抓字眼追問，“你也是嗎？”

“什麼？”

“…對我，好奇。”

他吐字略帶艱，像是害。

栗夏笑了。

哪里只是對他好奇，是好。

得逞后，栗夏飄飄然地在床上扭腰部，床單被得皺的。往下溜，脖子枕到原本墊在腰后的玩偶肚皮上，整個人松弛地斜躺下，才換上意外的口吻。

“難道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

語調輕俏。

“看來我還要多多為自己爭取福利才行。”

F這次抓到了關鍵詞。

“那你現在聽到我的聲音了，”他頓一頓，“還覺得是福利嗎？”

“嗯——”

栗夏有意拉長語調，吊人胃口。

“我現在覺得是寶藏。”

那邊，F在笑，“看樣子，栗子老師對我還比較滿意。”

“是這樣。”

“算是符合你對聲音好聽的定義嗎？”他問。

“何止，簡直刷新了我對聲音好聽的定義。”

栗夏這話不免有幾分夸張，但效果很好。

F清清淺淺笑了兩聲，“栗子老師，你真的很會聊天，上過口才班吧。”

他語氣好似無奈，又掩不住開心。這開心緒通過手機，越過大洋，染了兩端的人。

栗夏兩條不由得輕晃起來，悠悠地問，“想學啊？”

“你會教嗎？”

“我可是要收拜師禮的。”栗夏俏皮強調。

“好啊，拜師有什麼要求？”

栗夏賣關子：“這就要看你心誠不誠了。”

F：“盡管說吧。”

栗夏：“所有要求都接？”

“所有要求都接。”

“那我不客氣了。”

“沒讓你客氣。”

栗夏勾起角，晚風吹窗口的簾幔，一起，一伏，像今晚不穩定的灼燙的呼吸。F在耳邊講話吐息，腦海里卻一次₵Ɏ次冒出昨晚蠢蠢的新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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