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問起，栗夏就故意解釋說這是希小面包天天開心的意思。

來湊熱鬧的朋友都哈哈笑。

栗夏說，看吧，“HA”和“HAPPY”一個效果。

那天，栗夏捂著面包的眼睛，給它時間許愿。可面包哪里會許愿呢，是它的主人想借著跳躍的火苗，大家唱的生日歌，祝福手心里的小家伙健康平安。

還記得，許完愿，面包興地了的手心。像是能夠知到自己的幸福。

前后不過二十天，現在能做的只剩回憶，還有后悔。后悔自己怎麼懶沒有把“happy”刻完。

生命像抓不住的一息風。

栗夏靜靜盯著照片，一時眼眶酸熱。

拿近些，湊上去吻了吻。

-

天大亮時，生的一切都在照舊。

被F的聲音、文字填充的所有時間里，栗夏覺得自己像一塊被癟的海綿，開始慢慢回彈。

加上夢的輕盈，不再那麼苦重，栗夏每天上班的腳步都輕盈不。

覺得，好起來了。

或者說，的生活從痛苦返回到了常態。返回到下班后沒有小狗撲上來，睡醒沒有小狗的手，玩板沒小狗在后追，坐下換鞋時沒有小狗過來拉，這樣無趣的常態。

面包離開了，能做的只有接。

或許吧，栗夏也不確定。在短視頻和朋友圈看到別人po寵照，在公園或路邊看到別人牽一條短柯基，惹眼的心尾，栗夏還是會不自覺停留幾秒，蹲下來想和它親昵。直到對方擺著屁遠去，或是被主人喚走，聽到它們不同的名字，接著意識到，失去自己的小狗了。

又是周四。

幾個年輕點的同事已經開始安排周五晚的活，大家提議劇本殺、狼人殺或者麻將。楚曉文說自己肚子大了，不想下班還開組會，提議殺兩盤。

拍拍栗夏，問去不去。

周五晚上要和F重溫《怪奇語4》的結局，F還說有一些伏筆要給講，栗夏便搖了搖頭：“下次吧。”

“都幾個下次了？”

“又有約了？老實代。”

楚曉文的眉一跳，耐人尋味。

“不老實你也猜出來了啊，”栗夏按按臉蛋，問，“有這麼明顯嗎我？”

“你的臉上現在寫著兩個大字。”

“什麼？”

栗夏有一雙深而濃的眼睛，眨眼時睫像開合的小手掌，疑問和求知時瞳仁放大、清亮，楚曉文便故意逗弄，左一下右一下的臉頰：

“期、待。”

“啊有嗎？有嗎有嗎？真的？”

胡撥弄自己的碎發，似乎是想擋住些。結果臉沒擋住，耳朵卻被急紅了。

楚曉文哈哈笑。

栗夏確實有期待，不過不是期待一起刷劇。而是決定在F的多次好奇下，給他看一看面包以前的照片，并且告訴他一場不需要任何寬的悲劇。

或者說，是栗夏決定把手里腐爛的果子重新埋回泥土里。

多一個人知道也沒什麼。

周五。

早上飄了小雨，中午天又放晴。午飯后，栗夏在樓下散步消食。最近總能在大廳外見到一只三小柯基，發還算干凈，但沒見過主人，不知道是不是小流浪。投喂它時，它撒丫子瘋跑。好幾個午休，栗夏都要散盡千金在下面陪它玩會兒。半個后背的黑發，教栗夏生出一種“菀菀類卿”之，不由多拍了幾張。

【看！我的小狗！】

隨手發給F。

思量時間，F那邊大概早上。每每這會兒，F會和說早安，然后開啟陪聊模式。栗夏猜他這會兒應該醒了，滔滔不絕炫耀：

【為了按時下班，我上午就完這一天的工作量了】

【鼠鼠認為很贊.jpg】

……

【方老師，太還沒轉到東一區嗎？】

【醒醒】

……

【咦？】

【在忙？？】

……

栗夏記錄，發現其實昨晚F就已經沒有回復消息。當時沒在意，早早睡了。

而今天，直到下班，手機沒有一次因為期待的那個人而亮起。才意識到等待是多麼無用的一件事。

栗夏收拾好包，看看窗外赤金的天，忽覺這夏日白晝真的很漫長。

沒有想到會有一天，F也會變同樣的一息風——

甚至杳無音塵。

第13章 不要不理我

栗夏還是和同事玩了幾盤狼人殺。驗并不佳，閉空間，總有陌生男玩家想要煙，剛出煙盒，栗夏提醒這里有孕婦。對方一橫，不不愿地扔回桌面。倒像是栗夏的錯。

楚曉文孕晚期不能久坐，和栗夏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先離開了。這邊剛邁出門，就聽到里面迫不及待用打火機點煙的聲音。

進了電梯，楚曉文憤憤道，“今晚被刀了三次，我看就是他丫故意不想讓我玩！我剛開始就看出來他想煙，我偏不走，憋死他。”

“你也是怪能忍的。”栗夏笑著。

楚曉文抓：“你才是，我好幾次都看到你皺眉要點他了！”

“我眼里容不得沙子。”栗夏掐著一丁點指甲蓋說。

“哈哈哈。”

兩人說說笑笑，找了一家涼面店坐下。下午臨時加，完全是為了轉移注意力。整場游戲一個多小時，栗夏把手機調靜音塞進包里，沒一下。這會兒，楚曉文拉著手機要給分搞笑視頻，栗夏才翻出手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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