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啊，”F半轉子，“不是。”

更多的他沒解釋，栗夏：“噢。”

“你出差多久？”F問。

“一周左右。”

“會很忙嗎？你最近。”

他好像很關心這個話題，栗夏想了想，說，“還好，工作結束我還打算玩兒兩天。”

“嗯。”

……

為了避免陷沒話找話的尷尬，栗夏強制回歸正題，“好了，聽歌吧，主播別再閑聊了。”

F短促地笑了一下，“遵命。”

-

巖灰矮柜，上面收納了十幾張唱片。此刻，F站在柜前，離鏡頭遠了些，側對著。

栗夏這才看到，他穿的是一條垂順休閑的黑子，很清爽。他形拔，低頭抬手態很好，栗夏甚至看得到他薄薄一層布料下起伏的背廓。

F一邊取出唱片，向展示，一邊自然地和聊起購買時間。栗夏時而回兩句，眼睛卻直勾勾盯著他的手——

怎麼沒人告訴，漂亮男人除了秀，認真地播放唱片也很啊！？

一雙干凈修長的手，骨節清晰，將唱片放置唱盤上，抬起唱桿，輕唱頭，緩緩放下，再撥撥桿。溫的，唱針下的那一秒，悉的前奏開始流。

是那首最喜歡的《Episode 33》。

栗夏第一次覺得，這首歌的歌詞這樣曖昧，音樂會如此讓人心。

“用心的今夜旖旎非常

沒有虛榮，亦無弱點

恰如其分，有人沉迷”

……

鏡頭里，F忽近忽遠，忽而走，忽然又出現。盯著那個看不完全的影，沉浸在迷幻慵懶的電子音里。

有那麼一瞬間，栗夏很想見他。

-

這晚，黑膠不知疲倦地播了三首，其中兩首是栗夏點的。聽得并不認真，只是借點播的間隙和F說說話。F兢兢業業的，換完歌就藏到一旁的黑沙發上。三首放完，F問還想聽什麼，栗夏說不想聽唱片了。

“那想聽什麼？CD？”

“不要。”

機械的唱盤有什麼意思，一圈圈轉到審疲勞。可眼前的男人不一樣，鮮活新鮮，看不厭的。

栗夏心里吐槽他是塊木頭。

“如果不聽歌就要下播嗎？”問。

“當然不是。”

“那是還有其他節目？”

“自然沒有。”

“哼。”

栗夏也不管他，肆無忌憚起來：“我不想聽那些了，黑膠CD我都不興趣。我想聽主播唱歌。”

“啊？”

此話一出，功滯留了鏡頭前的人。F像是驚訝極了，話里半分笑，半分無奈，“栗子老師，你認真的？”

“不然呢，你要逃跑嘛？”

故意使了一點嗔。

“我……”

男人好像很難抵抗攻勢。屏幕前，栗夏捂著笑。看到F抬起手，胡撥了撥頭，似乎很為難。

栗夏馬上敲敲屏幕：“我看到了！你好像很不愿！好，我們第一次視頻，以方老師的逃跑計劃告終——”

激將法一出，F笑得后仰，“不是，不是。”

“我是真的……”

他說自己不好意思，說完，子往前湊，“你看吧，我脖子都紅了。”

冷不丁的，栗夏從側面看到了他的結，骨與荷爾蒙的弧度，染上一層不自然的輕薄的。這一幕近在咫尺，因而起，栗夏眼睛直呆呆的，不自覺咽了下口水。

他是真害了，延到耳下的皮也是一片紅溫。

好不逗的男人。

得意占據上風，栗夏有點興。隔空玩了五局三勝的石頭剪刀布，栗夏贏了。最終，兩人達共識，F好聲好氣地答應了，“這樣吧，我之后給你錄一段發過去。”

栗夏這才滿意罷休，趁勢警告，“沒聽到之前，我會每天提醒一次！”

“好好好，玩不過你。”F又在笑。

他說好霸道，他的朋友都很聽到他唱歌。

栗夏說，“那這是不是說明我很特別？”

“何止特別，”F聲音靜靜的，“是例外。”

這次，栗夏的笑先代發聲。

雖看不到他，但栗夏覺得到，他們的笑和開心應該是一致的。他們一樣地投，一樣地因對方而心愉快，甚至一樣稚，一樣地在聊天時忘記了客觀世界。

快樂的時候，時間無且加速。想到明天的培訓，栗夏說自己要休息了。

F說，“好。”

栗夏等了兩秒，“沒了？”

“睡吧。”

沒等到想聽的，栗夏咬咬牙，見他已經轉要收拾設備，忙住，“等等。”

F轉過來，“怎麼了？”

“不是，”栗夏有點懊惱，“我說，我要睡了。”

“我知道。”

栗夏無語，努力提示他，語速很快，語無倫次的，“正常聊天不應該是有結束語的嗎，你不說點什麼睡前的話嗎就比如……”

“晚安。”

聽筒將他溫的聲音放大，截斷栗夏的話，像溫和而快樂的良夜徐徐鋪開，滿足的期待。

栗夏愣了一秒。

鏡頭前的人靠得更近了，他一字一頓，像玩笑后的低哄：

“我說，晚安，栗子老師。”

第18章 你怎麼用我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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