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和F之間新的進展，栗夏周末兩天的培訓都樂不可支的，果真是到了真江南，真春天。誰能想到被差遣的時候還苦大仇深想和領導干架呢。

那晚掛斷視頻之后，栗夏心跳太快，睡不著。手機拿起放下，果然，睡不著的另有其人。

F大概是別有用意，發消息讓評價一下今晚的直播。

栗夏在被窩里翻來覆去，這不就是問對他的印象怎麼樣嘛，還拐彎抹角的。

秒變歪小貓：【音樂很好聽，氛圍也不錯，但有一點不太滿意】

F：？

栗夏忍著笑，臉不紅心不跳：【主播穿的太多了】

F：……

F：你真是

他又臉紅了嗎？

還好房間沒人，栗夏腳丫胡撲騰幾下，沒忍住，笑出聲，尺度更大的憋著沒說。

手機一振。

F像是警告：【栗子老師，你最好見了我也這麼大膽】

見了他？

誰要見他。

又沒說要見面。

栗夏心里一，更了：【為什麼不，我有什麼好怕的】

說完，渾打個激靈，趕丟下手機。

……

周末的培訓要比想象中的累。

營銷方面的工作栗夏略有涉及，不過不是的主要范疇。這幾年實書難賣，營銷為重頭戲。是金子是沙子，先由營銷來過濾。讀者和口碑都要退居其后。

任由臺上的講師傾囊相授地告訴們如何做料、寫方案、對接博主，栗夏和旁邊剛職幾個月的小培訓搭子只能總結出四個字：培養網。

“網到底是什麼啊？”生抓抓頭發。

“一種我們沒有的東西。”栗夏說。

生咯咯笑，“前段時間大的那本書你看了嗎？”

“看了。”

見栗夏不再說，對方眼神期待，“你覺得怎麼樣？”

栗夏：“我說話難聽就不評價了吧。”

對方一聽眼睛更亮了，一下，“說說唄說說唄。”

栗夏：“有一種挑細選撿到破爛的覺。”

“哈哈哈。”

孩說可以開一個吐槽書的賬號，準。栗夏笑說，反向思維，這個好，回去就起號。孩問，都做過哪些書。栗夏說，說出來怕你嚇一跳。對方不解，問，也是大款嗎？栗夏說，不是，太冷門了，非暢銷書怕你不知道。孩又笑，夸可。

“那你實現自己的出版理想了嗎？”問。

理想嗎？

栗夏停筆，想了想，“我工作也不算久，但運氣還行，算是初步實現了吧。”

藺虹的那本書，實現了栗夏出版一本非虛構文學的愿。

其實非虛構紀實類文學一直是栗夏的私心。想在都市爛漫的泡沫里，發掘出一點人生恒久的真實和殘酷魔幻的生命力。

也很努力地抓住機會，做到了。

當初由于藺虹不是很有名，沒什麼讀者積累，整本書從策劃、趕在ddl稿、八次審稿，到申請書號和cip，再到盯印和線上線下營銷、鋪貨，日日夜夜里耗費了栗夏多心，只有自己清楚。

當然，藺虹沒有辜負，藺虹的書也是。

和藺虹是互相就的。

也是從這時起，栗夏開始喜歡編輯這份工作。以前做外貿，喜歡源源不斷賺錢銷貨的覺，現在，喜歡自己做的書掂在手里的重量。

培訓會給人一種充實的迷茫，好像坐那兒一整天學到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學到。周六和這位小朋友一起胡吃海喝逛了夜市，周末培訓結束，兩人分別，只剩栗夏一個人。

已是黃昏，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栗夏沒什麼胃口。回到酒店，在附近便利店里買了個冰淇淋，在窗口的高腳凳上坐下，過玻璃欣賞橘落日，然后發呆，觀察城市。

F發來消息問吃了什麼晚飯時，栗夏才覺得有些。

說來奇怪，栗夏不是那種到一個城市就必須做攻略打卡各類食的人，真正的時候，反而覺得泡面比較開胃。轉就近選了桶泡面，給F拍了一張：【標配】

F：【酒店不是有自助晚餐嗎】

栗夏：【想吃泡面嘿嘿】

栗夏：【你也住過這家酒店？】

F：【嗯，常客】

栗夏：【那巧了】

栗夏：【南臨今天的晚霞好漂亮】

說著起左晃右晃找更好的角度拍了幾張，選了最漂亮的一張發過去。

F最近對，算得上是關切萬分。也一樣，充滿分。

好奇妙。

想。

不開心的時候，一個人出差原本打算用看稿打發的夜晚，竟然都有他用不同方式陪伴著。細細一想，這人還替擋過不爛桃花，連一句謝的話都沒說過。

網上說勇敢的人世界。

沒錯，得請他吃飯才行。

日落照分過去良久，F那邊沒有回復，栗夏便放下手機。剛打開泡面蓋，接到了趙小蘭的電話。

趙小蘭問吃了什麼，栗夏說廉價碳水。

趙小蘭說，泡面吧？你能不能有點出息？知莫若母，栗夏哈哈大笑。

雖然二十六歲了，一個人出門趙小蘭還是會噓寒問暖，曲書心也時不時叮囑兩句。沒見栗春，栗夏便隨口一問。趙小蘭這才說栗春在學校扭了腳，栗大勇出門把車開走了，栗春不方便就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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