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坐車回家的時候已經接近深夜了, 他們在市區裏面，兩旁的街邊燈火明亮，靠近家的時候周圍是漆黑一片, 冷冷清清的。

同在一個城市, 完全兩幅不同的景。

車子停在家樓下, 盛南煙跟旁邊的徐陸琛告別，“我先上樓了，你開車回去小心。”

徐陸琛應了聲, 接著掃了眼周圍的環境, 不聲, “你考不考慮換個地方住？”

“你也覺得我應該搬個家？”

語氣自然, 與預想中有點不一樣，徐陸琛微挑眉, “你願意搬？”

點點頭, “這邊的租期已經快到了, 我打算換個地方住, 約好下周和朋友一起去看房子。”

徐陸琛聞言抿角。

線昏暗, 盛南煙沒有察覺，打開車門，“我走了啊。”

“嗯。”他低低應道。

下車關門, 轉的時候還是停住了作，本來不太想說的，只是還是沒忍住。

敲了下車窗，玻璃緩緩下落。

“徐陸琛，”輕聲喊他的名字, “今天我很開心。”

舉起懷裏的小熊布偶，拿著它的胳膊揮了揮, “晚安。”

說完跑回樓道裏。

徐陸琛看著進去，視線順著應燈一層層的亮起，直到頂層。

接著，屋子裏亮了燈，代表已經安全到家。

徐陸琛放下心來，只是沒啓車離開。

今晚的盛南煙依稀有了從前高中時的模樣了，那時候是個刻苦努力的學習的學生，偶爾放松狀態，是個會笑會鬧的。

他回憶剛見到盛南煙的時候，高挑的個子，過分纖細，下瘦出個尖，看起來鋒芒，實則把所有的緒全部藏起來，像完全在殼兒裏。

比以前更加忍了。

他看了眼周圍，這邊地京瑜市的六環開外，郊區一直沒被開發，屬于荒廢之地，時間太晚的時候路燈就不亮了，如果加班回家的晚，是要一路黑自己走回來的。

一直待在這樣的環境裏。

他記得之前問過這幾年過得怎麽樣。

笑著回：“好的啊。”

說得時候沒有勉強，是真心實意的這麽想。

可徐陸琛覺得過得不好，很不好。

這些年是經歷了什麽，才會覺得生活在這裏是‘好’。

著黑暗的四周，他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是聞丞，開口就是調侃：“爺，帶小朋友玩完了麽，還有功夫給兄弟打電話啊？”

徐陸琛沒接他話茬，直接問：“最近盛家建設的那個項目進展的怎麽樣？”

盛兆那個項目的事徐陸琛沒直接手，是讓聞丞找人運作的，聞丞不知，還頗為用心，“最近順利的，這一單了估計他們能賺不。”

徐陸琛聲音冷冷的，“之後的事你別管了，對了，周圍你知道有誰和盛家建設有合作的，最近讓他們緩緩。”

聞丞對盛家建設有了解，那種小量的公司，如果被集卡流程卡單子，扛不住多久的，何況它們本來部就一團糟。

不過那不是盛南煙親戚家的公司嗎？

聞丞追問：“怎麽了啊，他家幹什麽了？”

“做了混蛋的事。”

“對你？”

“不是。”

對盛南煙。

不過他沒往下說。

聞丞不再多問，心裏大概有點數，反正是幫忙的事，吩咐下去就行了。

******

昨天玩了一整晚，第二天早上盛南煙起床時有點費勁，稍微賴了一會兒床，早餐簡單的吃了幾片面包，還有一瓶香蕉牛。

今天有個香水展，作為負責人之一去了展會現場。

事不，忙碌了大半天，連中午飯也沒時間吃。

盧折雪過來分給幾個鮮花餅，“南煙姐，這是我媽媽做的，你嘗嘗。”

接過來，“謝謝。”

“哎呀，你不要這麽客氣嘛，我來公司後你幫我那麽多次了，之前酒會那件事我還沒好好謝你，今晚你有空沒，我請你吃飯吧，就去上次鐘姐帶我們去聚餐的飯店，那次你沒去好可惜，東西可好吃了，而且還有男大帥哥可以看。”

盧折雪格跳，做事有點馬虎，過了這麽久突然提起來，估計是家裏人最近才知道教做的。

“不用的，”盛南煙笑笑，“有鮮花餅就很好啦。”

見拒絕，盧折雪不勉強，又拿了好幾個給，“那南煙姐你多吃點。”

盛南煙開玩笑，“你是要把我喂多胖啊。”

“姐你這材胖十斤都不胖好嗎。”看著盛南煙的側，線條和，又有著輕盈的輝，忍不住眨眨眼，“南煙姐，你最近狀態好好啊，是換了什麽新的化妝品嗎？”

“沒有啊。”

“那是不是發生什麽開心的事了？”

盛南煙想了下，“算是吧。”

“什麽什麽？”盧折雪八卦起來。

“遇見了之前弄丟的東西。”

“啊，我懂！”盧折雪拍著手興地說，“我之前就在冬裝的兜裏發現五百塊錢，哇塞，簡直不是我的錢一樣，當天我就帶我爸媽去海底撈消費了，超開心！”

看著喜笑開的模樣，盛南煙跟著笑起來。

是呀。

超開心的。

******

展會快結束的時候，盛南煙接到了徐陸琛的電話。

他問：“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飯？”

盛南煙：“行。”

答應要請他吃個飯，當然不至于是豪華大餐，也不像上次那樣的小館，找家西餐廳好了，不知道他喜不喜歡吃。

突然發覺自己對徐陸琛了解的太，很多東西還不知道。

只能等見面了再問吧。

展會差不多結束了，盛南煙站在門口，兩個人約好在這裏見面。

今天紮了一個松散的丸子頭，幾縷細碎的發垂落在白皙的脖頸上，穿著純白的上和咖百褶，整個人看起來亭亭玉立，像一朵在夜間綻放的百合花。

周圍有人蠢蠢的想要上前，幾個年輕男生聚在一起，其中一個人被推出去，他一步步在靠近，盛南煙有所察覺，側過頭看了一眼。

“煙妹？”

斜後方有聲音傳來，下意識轉了個方向，看到一個年輕男人，他五廓和，有種斯文，穿了一的牌，手上帶了三四個銀戒指。

怎麽說？

就很眼。

男人停到面前，一雙眼睛彎起來，“煙妹，記得我不？”

啊了一聲，有點不確定，“聞同學？”

聞丞挑了下眉，“好久違的稱呼呀。”

五分鐘後。

徐陸琛看到了盛南煙，面前站著一個男人，正在對侃侃而談，看t清對面的人，他加快了腳步。

“聞丞。”

聞丞聽到聲音回頭，無視了徐陸琛沉下來的表，一臉大大的笑容，“來啦，等你半天了，怎麽能讓士等人呢，這不好哦。”

徐陸琛瞧他，“你怎麽在這兒？”

“別人邀請我過來看展，才知道是老校友的公司辦的，到人可不得好好敘舊。”

聞丞轉向盛南煙，“你們要吃飯的話我請啊，前面有家館子，師傅手藝絕了。”

他問盛南煙，“煙妹，賞個臉？”

盛南煙當然不會拒絕徐陸琛的好友，尤其是他們以前高中的時候就見過幾次，算認識的。

“好啊，不過今天我請吧。”

“那不行，哪有讓士請客的，而且就算出錢，也得讓某人出啊。”

他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徐陸琛。

徐陸琛雙臂抱著，淡淡道：“那份我出了，你的自己付。”

聞丞搖了搖腦袋，一副‘總算認清你了’的模樣，“算了算了，我請就我請，就當給煙妹的謝禮了。”

徐陸琛：“謝什麽？”

他們不是才見面麽。

聞丞喜滋滋的示意手上的可樂，“看，煙妹請我喝的，大夏天來瓶冰可樂真是太爽了。”

徐陸琛意味不明地斜，“你還請他喝飲料？”

對別人倒是大方。

“旁邊便利店正好有賣的。”盛南煙說。

徐陸琛看了眼不遠的便利店，再看一眼。

意思很明顯。

盛南煙當然懂，“你別買了，不然一會兒該吃不下飯了。”

徐陸琛：“……”

聞丞：噗嗤。

他不想笑，可實在是太好笑了。

******

三人在街邊走。

本來聞丞是走在前面的，徐陸琛快走幾步勾住他的脖子，聲音很小，但是盛南煙還是聽到了。

徐陸琛：“你剛才沒說什麽話吧。”

聞丞：“青天大老爺啊，我可是最會說話的，我家貓和我待時間長了現在都能懂人語了。”

徐陸琛扯了下角，“滾吧你。”

他們對話輕松愉快，盛南煙被染到，角跟著勾了勾。

他們很快到了蘇州菜館。

聞丞把菜單推到盛南煙面前，“煙妹，你來點。”

徐陸琛在一旁說，“別客氣，今天他自己不請自來，就該他請客。”

聞丞隔空邦邦錘了他兩拳，徐陸琛懶得理他。

雖是這麽說，不過盛南煙不會點太多，又不太了解徐陸琛的口味，只點了兩道，就把菜單推回給徐陸琛了。

徐陸琛加了三四道菜，全是喜歡吃的口味。

聞丞嘖了聲，問他，“你怎麽點這些，平時不怎麽吃這些菜啊，改口味了？”

盛南煙垂下眼簾，睫輕了下。

最後聞丞又加了三道菜，菜量按照三個人來說多的。

“煙妹，多吃點。”聞丞熱道。

盛南煙沒打算客氣，是真了，“放心，我肯定多吃，今天一直沒吃飯，現在是我的第一頓。”

徐陸琛看：“你經常這樣不吃飯？”

盛南煙：“有時候工作太忙了，大部分的時候還是正常吃的。”

聞丞默默看著，覺得他們的相模式有點怪怪的。

明明結婚了，怎麽覺他們之間好像有點“客氣”？

他一只手抵著下，突然問：“煙妹，你們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啪嗒。

盛南煙筷子裏的糖醋掉進碗碟裏。

用眼神詢問徐陸琛：要……說實話嗎？

徐陸琛淡定的給倒了一杯椰，接著轉了下桌子，問聞丞：“誰讓你來打聽的？”

“沒誰，我自己好奇啊，煙妹拿下我們琛哥，這事還不值得我深挖一下啊。”

說完他隨意地夾了一口轉到他面前的菜，接著一又腥又臭的味道從舌尖直沖腦頂。

“這什麽東西！”

壞了吧，菜爛了吧，黑暗料理啊！

徐陸琛：“這裏面有魚腥草，我沒告訴你嗎。”

“……”

臥、槽、了！

他這輩子最不想的食就這麽猝不及防地進了。

他喝了一大瓶水才下去，眼神幽怨的瞪著徐陸琛。

狗東西，有了老婆賣兄弟，看我怎麽告你的狀！

他看向盛南煙，“煙妹，看到沒，這家夥一肚子壞水，你別被他給帶壞了。”

徐陸琛聞言輕笑，對說：“怎麽辦，現在我們倆個是一家，你很難不學壞。”

盛南煙臉頰一熱，突然不好意思。

******

席間氣氛融洽，聞丞很健談，哪怕是許久沒見，自來的他很能活躍氣氛。

吃完之後，三人走出飯館，停車場在稍遠一點的地方，他們慢慢往前走。

夜晚的風很涼爽，空氣中有淡淡的茉莉花香。

聞丞是調節氣氛的高手，聊了一會兒後，他不聲地問盛南煙，“煙妹，城北新開的那家游樂城好玩嗎？”

徐陸琛擡眸警告似得盯了他一眼，聞丞裝沒看見。

盛南煙沒注意到兩人的短暫鋒，回答道：“很好玩，裏面氣氛很好。”

昨天果然是他們兩個人一起去的。

聞丞戲謔的看了徐陸琛一眼，順口問：“有什麽項目推薦嗎？”

“卡丁車不錯。”

聞丞愣了下，“你倆玩卡丁車了？”

“嗯嗯，有意思的。”笑了下，有點得意，“我還贏了。”

聞丞有點不可思議地瞧，“沒看出來你還是個高手。”

盛南煙搖頭，“我第一次玩。”

“……”

聞丞頓時眼神微妙，角一一的，心反複臥槽。

他真是服了。

他橫了一眼徐陸琛。

他們圈裏論玩車沒人比得過徐陸琛，他以前還當過一段時間賽車手，在國外比賽裏獲得過冠軍。

這家夥不要太會飆車。

卡丁車對他來說就是玩。

結果呢，他居然輸給盛南煙這種新手菜鳥？

他正打算好好跟盛南煙揭穿一下徐陸琛，轉頭卻發現一直凝著一個方向。

順著看過去，是前面的商場附近的小廣場正在做活，有好幾個穿著玩偶服裝的員工在跳舞，還有手裏拿著氣球的，引得周圍有不小孩聚集在那邊，還有年輕人拍照打卡，熱熱鬧鬧的。

生大約都喜歡這些，但臉上的表不像是期待歡喜，反而有點嚴肅。

然後，突然加快腳步，走到一個小狗玩偶人的邊，攔住一個在追著玩偶人打的小男孩。

盛南煙勸誡道：“小弟弟，不要去打他們的腦袋。”

“關你什麽事！”小男孩沖大聲吼，“我沒打他，我拍拍不行啊！”

說著他繼續蹦跳著要去拍打玩偶員工的腦袋，雖然高不夠，連著幾下只打在員工的上，但他一直在跳，剛才已經好幾次差點拍到玩偶的頭了。

盛南煙知道這種玩偶裏面的頭套鋼架要有十多斤重，被人猛打腦袋輕則頭疼，嚴重會腦震，在這種天氣裏做這種工作的，哪會有時間力去醫院治療，更不願意主惹事。

于是再次攔住小男孩，擡頭問周圍人，“這是誰家的孩子？”

沒人答應。

小男孩被攔住很暴躁，氣狠了直接改為攻擊，剛擡起胳膊朝揮拳，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後一拉。

徐陸琛聲音很沉：“沒聽到嗎，姐姐剛才說了，不可以手打人。”

“你們幹什麽呢，一起欺負我兒子啊？！”

一個中年人走過來，把小男孩地護在後。

徐陸琛呵了聲，“原來這小孩有家長啊。”

這人明明一直站在旁邊，剛才盛南煙喊人，一點反應沒有。

徐陸琛：“你孩子打人沒看見嗎？”

中年人撇著：“你跟他說說不就行了，不能上手啊。”

他再不，這孩子的拳頭就要落在盛南煙上了。

徐陸琛諷刺道：“知道不能手，那你剛才不管孩子？”

周圍人又不是沒看見剛才的事，紛紛指指點點，中年人自知理虧，又氣不過。

這時候一個中年男人從人群裏走出來，站到人邊，氣勢洶洶地指著盛南煙說，“你們就一點沒錯啊，剛才走過來的時候還撞到我老婆了呢。”

中年人有了幫手，氣焰囂張的喊：“對，剛才撞我的時候把我包給刮了，快點給我道歉，不然就賠錢！”

盛南煙剛才走得急，但記得有繞過人，可面前的人非說被刮到了包。

中年男人擡著下，趾高氣昂的喊：“這可是我給我老婆買的名牌包！”

盛南煙皺起眉頭，明白這不過是對方撒潑的手段。

有熊小孩必然t有熊大人，跟他們講道理是說不通的。

不過嘛。

徐陸琛沒打算跟他們講道理。

他站到盛南煙面前，把人護在後，居高臨下地睨著他們，散發出冷冽的氣勢。

他高大的材十分有迫力，氣氛變得劍拔弩張。

徐陸琛瞥了眼中年人肩膀上的包，“就這？”

他輕描淡寫的態度讓中年男人大為不悅，“你知道我老婆這個包要多錢嗎？！”

男人注意到盛南煙上就背著一個帆布包，嗤笑一聲，“你們這些小年輕沒見過不懂吧，我告訴你們，我老婆這個可是限量款的包，你們想賠都賠不起！”

中年人特意勾了下包帶，配合地把包向前展示了下。

徐陸琛輕扯了下角，“別說我老婆本沒到，就算真把這個包給刮了，我們一樣賠得起。”

“因為，你買的這個是假貨。”

？！

什麽？

中年人頓時驚愣在原地，中年男人更是面紅耳赤的大吼，“你別胡說！”

徐陸琛指了指旁邊的商場，“裏面有專櫃，不信的話自己去問問不就得了。”

中年人臉變得特別難看，不吵架也不訛人了，撇下男人和小孩氣沖沖地直接往商場裏走。

中年男人恨恨的瞪了徐陸琛一眼，抓著小男孩趕去追人。

鬧劇還在繼續，不過和他們無關了。

這時候，穿著玩偶服的工作人員走到盛南煙面前，把手裏的太花氣球遞給。

“不用不用。”盛南煙擺擺手。

對方又往前送了送。

“拿著吧。”

徐陸琛接過來，把氣球放到盛南煙手裏，“要不是你攔著，剛才遲早要出事。”

對方點點頭，因為不能耽誤工作，很快又回到崗位去了。

盛南煙垂眼，心有點張，“剛才，我是不是有點沖了？”

徐陸琛垂眸看：“現在後怕了？”

盛南煙想說沒有，只是如果剛才是自己面對那對夫妻，恐怕沒那麽容易。

“你又沒做錯什麽。”徐陸琛很自然的說：“反正再來一次，你還是會過去的，是吧。”

盛南煙沉默著。

會的。

在大學的時候，做過一樣的工作，大夏天接近四十度的天氣，穿著玩偶服一整天又蹦又跳，渾被汗水浸。

這不是最辛苦的。

最怕有人突然來打，尤其是玩偶的腦袋。

以前就被小孩打過一次，當時的頭立刻就疼得不行，可當時沒錢看醫生，最後是自己抗下來的。

如果當時有人能幫攔住那個小孩就好了。

所以今天看到，不能坐視不管。

“做好事得到獎勵的人是你，開心點，”徐陸琛拽了拽氣球的繩子，黃的太花隨著作輕飄，“而且有我呢，你怕什麽。”

盛南煙擡頭看他。

徐陸琛雙臂抱，漫不經心地勾著角，神中有種自信從容在。

突然記起高中時有人評價徐陸琛。

這人不主惹事，可同樣不怕事。

多大的子到他面前，本人不會皺一下眉頭，冷靜地能把事給平了。

注意到的目，徐陸琛傾靠近：“怎麽？”

側過臉，“沒事。”

“那怎麽一直盯著我看？”

他好直接啊。

支吾了幾秒，“就覺得你今天的穿搭好看。”

是嗎。

他今天只穿著同系的黑黑，還覺得出來見打扮的太簡單了。

他稍稍彎腰，湊到耳邊，聲線人：“那盛同學覺得我現在像男大學生嗎。”

沒多久。

徐陸琛兜裏的手機嗡嗡兩聲，微信彈出消息。

聞丞：【你差不多得了。】

聞丞：【要點臉吧，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