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姜沐言眉心一，所以蕭南瑜是間接承認，這是他的孩子了？

“不管你生不生得出，我都是生不出的！說四歲了，四年前我才十歲，我葵……”

姜沐言激的聲音戛然而止，惱怒的紅了臉。

葵水都未至，如何能生小孩？

所以面前這兩個小娃娃，絕對不是的孩子。

長得再像，也絕不是的娃。

“我知道你生不出，我亦知道我與你之間清清白白，從無僭越之事。”

和姜沐言的激與憤怒不同，蕭南瑜以平靜鎮定的語氣，理智的和流著。

他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托著蕭以星呼呼的小下，以正臉對著姜沐言，示意看蕭以星的小臉龐。

“你看看這張臉，我得跟誰生才能生出來？”

蕭南瑜清冷斂的眸子，認真詢問著姜沐言。

姜沐言一看蕭以星的小臉兒就想哭。

那張臉那五，就像將綁在恥辱柱上鞭笞一樣，誰見了都會認為是的孩子。

就是娘見了，第一反應怕也是拿藤條一頓。

“到底是哪兒來的？怎會這般像我！”

姜沐言又一次被到了崩潰邊緣，手不小心到桌沿，下意識的便抓著桌角，似在尋求支撐的力量。

蕭南瑜著緒激的姜沐言，瓣微抿，緩緩道：

“我也想知道他們是哪兒來的，但我查了，毫無蹤跡，他們就跟從天而降的一樣。”

若能知道他們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蕭南瑜也不會這麽被無奈了。

“你問過他們嗎？他們知道自己從哪兒來的嗎？”姜沐言追問道。

“問過了，問不出什麽，他們說他們出去玩然後回家，他們回的是鎮國公府，之後便在鎮國公府門口遇到了我，他們似乎一直生活在京城，但奇怪的是本就沒有人見過他們。”蕭南瑜解釋道。

瀕臨崩潰的姜沐言，一下抓住了重點。

沒有人見過他們，這個很重要，非常重要。

“無人見過他們就好，若被認識你我之人看見了他們，我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姜沐言慌不安的心神，忽然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瞬間鎮定了不。

只要不被外人看見蕭以舟和蕭以星，和蕭南瑜就還是清清白白的，的名節亦不會毀于一旦。

“我亦是這般想的。”蕭南瑜點頭認同。

不管這兩個孩子的出現是否有謀，為今之計，便是藏好他們不被外人知曉。

只要他和姜沐言的生活能一如往常，他們便有時間追查真相。

否則這兩個小孩一旦暴在世人眼中，流言蜚語接踵而至，迎接他們的必然是一團糟的生活。

姜沐言還好一些，兩個孩子四歲了，四年前才十歲，當真是生不出這兩個孩子的，應該會有人相信是清白的。

可蕭南瑜就不一樣了。

四年前他十五歲，那個年紀是能生出小孩來的，他本就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又過了半晌。

再次冷靜下來的姜沐言，與又一次停止哭泣的蕭以星，坐回了小方桌前。

兩大兩小四個人，依然是之前一樣的座次。

姜沐言獨自一人坐一邊，的對面是帶著兩個小孩的蕭南瑜。

姜沐言雖然冷靜了下來，但心神顯然還不夠鎮定，清明亮的杏眸難掩眸底的慌不安。

蕭南瑜看出的強裝鎮定，輕聲安道：

“你莫慌。”

“我焉能不慌？”姜沐言蹙著眉擡眸看他，見他一臉的鎮定沉著，不由反問道，“你不慌？”

這麽大的事，說是天降大禍也不為過，蕭南瑜就真的一點都不慌？

姜沐言在衆姐妹中，從小就是最端莊穩重的一個，亦自認為自己子還算沉穩。

可面對此等天大禍事，卻還是心慌崩潰到被嚇哭了。

但凡蕭以星不長得這麽像，都不會這樣失態。

“……一開始慌，緩了幾日，現在好多了。”蕭南瑜沉幾息，沒有掩飾他其實也慌過。

聽到蕭南瑜心也慌，姜沐言頓時跟找到同伴一樣，心裏好了些。

不是孤立無援的。

蕭以舟長得和蕭南瑜一模一樣，名節若被毀，蕭南瑜也好不到哪裏去。

可這世道，終歸是對男子更為寬容。

蕭南瑜若被傳出私生子的傳聞，頂多是一樁風流韻事。

而若毀了名節，一輩子也就毀了。

可現如今，除了他們兩個當事人，怕是沒有人會相信他們是清白的。

姜沐言閉了閉眸，強迫自己冷靜再冷靜，如今最為要的，是得保住自己的名節。

要保住名節，這兩個孩子，特別是蕭以星，便不能讓外人知曉。

“這幾日你將他們安頓在何？沒有被人看見吧？”

姜沐言問著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蕭南瑜緩緩搖頭：

“無人瞧見他們，我將他們安頓在客棧，由青石親自照料他們，店小二都未進過屋裏。”

姜沐言朝兩個小孩看去。

小娃娃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幹淨亮，想到他們被困在客棧好幾日，連門都不能出，心裏有些心疼。

“一直住客棧也不合適，且客棧人來人往的，難保哪天就被人發現了。”姜沐言擔憂道。

“所以我想給他們找個住。”蕭南瑜接話道。

這也是蕭南瑜找姜沐言的另一個原因。

兩個小孩一直纏著要找，要安頓好他們，需要姜沐言的幫忙，否則他們天天吵著要外出、要回鎮國公府見。

蕭南瑜和他們解釋，姜沐言不在鎮國公府，他們就嚷嚷著要去丞相府找。

蕭南瑜連帶他們回鎮國公府都不敢，又哪敢帶他們找上丞相府。

姜沐言也認為找住這事是必須的，這兩個小孩子得好好的安頓妥當。

“不能找太好的府邸，京城各種筵席我到會過不，住得起好宅子的權貴人家，指不定見過我，萬一遇上……”

姜沐言說著看了看蕭以舟和蕭以星的小臉蛋，心一片灰暗的接著道：

“你我都得垮臺。”

蕭南瑜聽罷，也一臉凝重的點頭。

蕭以舟這張與他如出一轍的臉，一旦被人瞧見，便什麽都瞞不住了。

“城南離醉巷有一宅院梨園，占地不大不小，景致不華也不簡陋，勝在安靜清幽，夾雜在周圍民宅之中不太起眼，你覺著可以嗎？”

這兩日，蕭南瑜一直在讓人找宅子，將最滿意的一說與姜沐言聽。

離醉巷那一片，富裕人家是有的，但大多是從商的，宦人家一般不住那一邊。

只要避開達貴人的住，蕭以舟和蕭以星被發現的幾率就大大降低。

“你連宅子都找好了？”姜沐言訝異的看著蕭南瑜，心頭頓時又放心不，“我覺著可以，就按你說的辦。”

蕭南瑜有計劃，他們不至于無頭蒼蠅一樣就好。

腦子還有些，頭緒捋得艱難，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出什麽主意來。

“將他們安頓在梨園後，我會買些婢小廝伺候他們，也會將我邊的長隨留在梨園照料他們，你……是不是也該留個婢親自照看他們？”

蕭南瑜試探著和姜沐言商量道。

安頓好蕭以舟和蕭以星，并不是將他們扔在梨園不管就可以的。

“我……”姜沐言下意識朝裏間的方向看去，的婢綠蕉在裏邊，“都買婢照料他們了，我還要留下一個婢嗎？”

若一定要留人，姜沐言也只能留綠蕉。

畢竟此事只有和綠蕉知道，絕不能再讓相府的第三個人知曉了。

可綠蕉是的侍婢，自就跟隨左右，突然離開不在邊伺候，勢必會引人懷疑。

“沒有自己人看著他們，你能放心？”蕭南瑜反問道。

蕭南瑜是不放心的，怕兩個小孩子不安分待在宅子裏，一心往外跑。

也擔心新買的婢小廝不盡心，沒有人看著就不好好照料兩個小孩。

所以他必須將青石留在梨園。

姜沐言想說放心的，放個自己人在兩個小孩邊，反倒不放心，怕被人看見的婢橫生枝節。

可在蕭南瑜坦真誠的漆黑雙眸中，不知怎的，沒好意思說自己放心。

蕭南瑜見姜沐言沒有意見的樣子，複又道：

“你留下婢後，最好隔幾天就出府來看看他們，不然兩個小孩一直鬧騰著要找你。”

姜沐言眉心一，無法贊同的說道：

“我又不像你隨時能出府，我一個未出閣的閨閣子，哪能三天兩頭出府。”

想個辦法留下綠蕉，勉強還行得通，若天天往外跑，跑沒幾次娘就要懷疑了。

姜沐言說的是實，蕭南瑜倒也理解，但英的劍眉也皺了起來。

“可兩個小孩想你了怎麽辦？他們天天都吵著要見你，還非要喝你做的羊。”

蕭南瑜擔心的是，兩個小孩見不到姜沐言，會不住他們去找的念頭。

在宅子裏天天鬧騰也不是辦法。

“我哪裏會做羊？我不會做。”

姜沐言轉眸去看兩個小孩，特別是看到蕭以星可憐兮兮著的淚眼，就于心不忍。

“我會盡量出府來看他們，但肯定沒法三兩天就出來一次。”

姜沐言在小娃委屈的小眼神中，妥協了下來。

為什麽會長得這麽像？

真的太像了。

“嗯。”蕭南瑜點頭，不敢太，“能偶爾出來見見他們，安一下他們就好。”

蕭南瑜覺得好，可他旁的兩個小娃娃覺得不好。

“不好。”

蕭以舟皺著和蕭南瑜一樣英的小眉頭，仰頭朝他看去，不解道：

“爹爹，為什麽要讓我和妹妹住外面？我想回家和你還有娘親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