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磕上的瞬間兩人心中一驚，看著對方近在咫尺的眼睛都沒。

距離太近了，近到他們都能看清對方濃纖長的睫有幾。

蕭南瑜凝著姜沐言若凝脂的絕容，如此近的距離下，他真切知曉了何為冰玉骨人兒。

京城第一人確實，連眉梢眼角都得勾人。

他甚至聞到了上若有似無的淡淡清香，似玉蘭花的花香。

蕭南瑜不免想到雲雀樓時，蕭以星言無忌之語。

小娃娃說，姜沐言的肚兜繡著玉蘭花……

蕭南瑜飄忽的心神瞬間一凝，不敢再想。

他定定凝視著眼前璀璨若星辰的一雙眸，目略微下移，又不自的想著。

若再近一些，他高的鼻梁骨便能抵上細膩白的鼻尖了。

在蕭南瑜懷裏的蕭以舟，離姜沐言的臉也非常近。

他一點都沒覺得爹爹癡癡著娘親的眼神有何問題，似乎早已經習慣了。

“娘親好呀。”

只見蕭以舟突然出小手，輕輕上姜沐言白淨的清豔臉龐，不住慨了一句。

“嗯嗯，娘親是天底下最最的子，爹爹，是吧？”

蕭以星就著蕭南瑜俯下的軀，順勢勾住他的脖子，小小子努力攀爬著往他懷裏鑽。

始料未及的蕭南瑜，脖子被蕭以星這麽一勾，頭也跟著往下墜了幾分。

二次低頭的他，高筆直的鼻梁骨直直上了姜沐言的鼻尖。

這一下太近太親了，呼吸融的一瞬，姜沐言到了蕭南瑜炙熱的氣息，驚得立馬回神。

後傾退開的同時，臉也轉向了一旁，避開突如其來的親昵。

男授不親。

但這是意外，應該沒事，只要不當一回事就行。

姜沐言安著自己，意外，都是意外，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可再怎麽安自己，從未和男子有過如此親接的，白淨細膩的臉龐還是悄然爬上了一抹紅暈。

蕭南瑜抱了蕭以星也連忙起退開。

他直起腰之際，垂下的眼眸看到了姜沐言絕側上的淡淡紅暈。

淡淡的從瑩白裏出來，比晚霞還要好看人。

可蕭南瑜不敢多看，直起的他左膀右臂一邊抱著一個娃娃，就這麽站著也沒敢。

“爹爹，你為何不回答？難道在你眼裏，娘親不是天下最最最的子嗎？”

蕭以星眨著天真無暇的大眼睛，毫不知道的追問對蕭南瑜有多致命。

蕭南瑜耳發熱微微泛紅，斂著眸不敢去看姜沐言，也不敢看懷裏的兩個小娃娃，只悶聲悶氣的‘嗯’了一聲。

蕭以星覺得爹爹今日有點怪，但也沒多想。

一轉眸看到蕭南瑜的耳朵，兩眼立馬發亮，大聲驚奇道：

“哇！爹爹，你耳朵好紅。”

蕭以星擡起白的小小手，一下住了蕭南瑜的耳垂。

真的好紅，和山楂蜂卷一樣紅彤彤的。

“……”蕭南瑜的耳朵瞬間更紅了。

蕭以舟看著自家爹爹的窘迫側，好心的替他解圍道：

“妹妹，爹爹這是害了，你不要說出來，不然爹爹會更害的。”

“……”無言以對的蕭南瑜瞬間更窘迫了。

這個圍不解也罷。

姜沐言本也有些不好意思，可看到蕭南瑜被兩個小家夥弄得窘迫不已的樣子，心下頓時輕松起來，角也忍不住輕輕揚起。

原來傳聞中驍勇善戰、英武非凡的年將軍，也是會害的。

姜沐言笑的樣子被蕭南瑜瞥見，他越發的不自在了。

克己持重的年屹立在眉目含笑的旁，手足無措的又站了幾息，紅著耳朵，轉挪了幾步，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

蕭南瑜很尷尬，尷尬到接下來的小半個時辰裏，都沒怎麽說話。

也有些尷尬的姜沐言則比他好得多。

因為姜沐言發現，蕭南瑜越是尷尬不敢看，心態反而越輕松。

自然而然的和兩個孩子相著，說笑著，偶爾瞄一眼沉默無措的蕭南瑜，莫名就有種自己在欺負他的錯覺。

嗯，堂堂鎮國公的嫡長孫，戰場上殺敵無數的兇猛悍將，被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弱子給欺負了。

蕭南瑜面前的茶水已涼，他卻沒喝過一口。

姜沐言眉目淺笑著端起他茶杯，潑掉涼茶又重新倒了一杯熱茶，輕輕放在他面前。

“蕭大公子，喝茶。”

線優的角揚起一抹淡淡的溫婉笑意。

“多謝。”蕭南瑜輕輕頷首，一副年持重的姿態。

若忽略他又一次微微泛紅的耳垂，定會顯得他更持重。

蕭以星噠噠噠跑到姜沐言面前，仰起額頭布滿細汗的小臉兒，甜對姜沐言笑：

“娘，我了。”

姜沐言端起桌上一杯溫水，遞到蕭以星小小的邊兒，細致的喂喝水。

蕭以星一口氣喝了小半杯水，舉著手中的小風車又噠噠噠跑去和蕭以舟玩。

“哥哥快看，小風車轉得好快。”小娃娃邊跑邊喊。

“跑慢些，小心摔倒。”

姜沐言看著小娃娃飛快倒騰的小兒，只覺下一秒便會摔倒，擔心的叮囑著。

“好的娘親。”蕭以星回頭沖姜沐言甜甜一笑，小短果然放慢了一些速度。

姜沐言的注意力從兩個孩子上收回，轉眸卻見蕭南瑜盯著看。

這一次，在看過去時，蕭南瑜并沒有尷尬的挪開眼，那雙清冷幽深的黑眸依然定定著。

這裏沒有外人在，被他直直凝視著，姜沐言倒沒有矯或害的避開眼，反倒是淡淡一笑。

“蕭大公子有話要與我說？”坦然自若道。

“嗯。”蕭南瑜輕輕點頭，又沉了片刻，才詢問道，“姜夫人去相國寺是為你求姻緣的，結果如何？”

“……”姜沐言沉默著先是嘆了口氣，才回答道，“有點難辦，我娘想讓我明年出嫁。”

“我娘也說，明年我一定得娶親。”蕭南瑜道。

也是明年。

電火石間，姜沐言腦中靈一閃，驚愕擡眸看向蕭南瑜。

蕭南瑜的瑞眼一如既往的清冷，幽暗深沉不到底，姜沐言能看到的只有他的鎮定與沉靜。

他鎮定，姜沐言卻在看到他的鎮定後，心下慌了起來。

忍不住轉頭去看院子裏玩耍的蕭以舟、蕭以星。

都是明年要親？

不會真的變和蕭南瑜親吧？

“我二妹聽到衍大師給你斷的姻緣，說你有一樁天賜良緣。”姜沐言惴惴不安的點明道。

“嗯。”蕭南瑜眼眸微斂。

“世子夫人……”姜沐言言又止的暗示著蕭南瑜，“認為你的良緣是徐家嫡？”

姜沐言心緒有些複雜，也不知自己是出于何種想法，問出了這個問題。

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希一切各歸其位。

太混的姻緣關系擔心會釀大禍。

蕭南瑜微微抿，沉默了好幾息才開口：“我娘沒跟我說。”

雖然沒說，但蕭南瑜能從自家阿娘的言談舉止中窺見一些端倪。

似乎姜沐言沒猜錯，他娘就是那麽想的。

“若你的天賜良緣是徐家嫡，明年親也好的。”

姜沐言也不知是安蕭南瑜，還是在寬自己。

蕭南瑜眉宇微蹙，細細觀察著姜沐言，發現當真是暗暗松了一口氣的樣子，眉頭蹙得更了。

心頭也莫名憋悶又惱火，他若和別的子親，那姜沐言呢？

他如何在有其他妻室的況下，和姜沐言生下一對雙生子？

難不會蕭府給他做妾？

這本不可能，是相府嫡長，斷斷不可能做別人妾室。

且在蕭以舟和蕭以星的口中，就是他的妻，他沒有任何妾室。

心裏憋著一氣的蕭南瑜，正襟危坐脊背筆直，聲線清冷的反問姜沐言：

“我若與徐家嫡親，姜大小姐覺著蕭以舟、蕭以星是我和誰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