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話落瞬間, 一室寂靜。

連姜沐言自己都心驚到了。

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蕭南瑜難掩震驚的眸子向，在看到眼中的驚愕時，便明白純粹是想安他, 一不小心安過頭罷了。

一般況下，若從天而降的兒子兒沒見過祖父，確實應該趁著祖父還在世時，帶孩子去見一見老人家。

可他們的況顯然不一般，這見了是要見出大事來的。

蕭南瑜眸深深地凝視著姜沐言。

見是不能見了，至目前不能, 不過, 的安他會心領的。

落針可聞的安靜中，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天真懵懂的孩。

“娘, 今日又不是清明，也不是過年祭祖, 為何要去祭拜太公？”

蕭以舟記得清楚, 爹爹說過，一年之中有兩日要去祭拜太公, 就是清明和祭祖。

在他小小腦袋的思維裏, 娘說去見太公，應該就是祭拜太公的意思。

姜沐言連忙手捂住蕭以舟的小兒，不讓他繼續問下去。

言無忌，言無忌，老天爺莫怪。

鎮國公現如今還活著呢, 說什麽祭拜不祭拜的，太不吉利了。

“額……”姜沐言想了想, 斟酌著該如何跟兩個小孩解釋，“娘的意思是……”

若告訴他們, 他們的太公還活著，會不會嚇到兩個小娃娃？

姜沐言朝蕭南瑜投去求助的眼神，卻見蕭南瑜在看門口。

門口站著綠蕉和青石。

蕭南瑜見姜沐言的丫鬟頻頻回頭，一臉焦急又不太敢打擾他們的樣子，對姜沐言道：

“你下樓去吧，兩個孩子也見到你了，應該不會再鬧了。”

蕭南瑜說不鬧，可蕭以舟和蕭以星聽到他的話後，兩個人四條小短手，刷的一下齊齊抱住了姜沐言細的腰。

“娘……”蕭以星小臉兒埋進姜沐言懷裏，糯糯甜膩膩的撒著，“娘，抱抱，抱抱嘛。”

蕭以舟也鑽進姜沐言懷裏不擡頭，悶聲悶氣的說道：

“我想再抱一抱娘親。”

蕭南瑜出兩條手臂，要把他們從姜沐言懷裏抱過來的作頓住。

他看著兩個小家夥的清冷眸往上移，停在了姜沐言清豔奪目的容上。

“娘，再抱抱嘛……”

蕭以星的小子在姜沐言懷裏扭了扭，聲音悶悶的撒賣乖。

這麽萌可的小娃娃跟自己撒，姜沐言哪裏狠得下心拒絕。

“好，再抱抱。”

溫淺笑著，一手一個摟住蕭以星和蕭以舟，低頭用臉頰輕輕蹭了蹭兩個小家夥的發頂。

小家夥上香香的，味道可真好聞。

蕭南瑜看著這一幕，默默的收回了手。

收手的同時，他淡漠疏離的眼神又往門口看了一眼。

姜沐言的丫鬟很著急，急著想讓姜沐言走，但急也沒用。

不是他不讓人走，是自己不走的。

姜沐言又抱了蕭以星和蕭以舟好一會兒，然後將他們一個一個抱給蕭南瑜。

蕭南瑜默默將兩個小孩接到自己懷裏。

兩個小家夥想留姜沐言，又不太敢開口，不舍的看著離開。

姜沐言轉後就不敢再回頭看了。

怕看到兩個孩子可憐，求留下的小眼神，就不舍得再走了。

或許這兩個孩子真的是親生的，因為越和他們接，就越喜他們，不自的想要疼他們。

就像有一種無形的羈絆，絆住了的腳步，將和孩子們捆綁在了起來。

姜沐言下樓時。

綠蕉先在前探路，趁著樓梯口沒人，姜沐言才匆匆從四樓下到三樓。

當姜沐言回到天字一號房時，發現房多了一個人。

且是前幾日剛見過的人。

禮部尚書府的嫡，徐非雪。

徐非雪今年十五歲，長得俏可，笑起來角還有兩個小酒窩，非常甜可人。

姜沐言和徐非雪自是認識的，但也僅限于認識，兩人平日并不往來，所以沒什麽。

兩人客氣的相互見禮一番，各自落座。

姜沐言坐到了陸承彥的對面，和陸文蕓同坐一條長凳。

剛坐下，一杯溫熱的茶水，便從陸承彥的手中遞了過來，輕輕放在的面前。

陸承彥本就寡言語，特別是有他不悉的人在場時，他話就更了。

但他話再，他對姜沐言的照顧與都是無微不至的。

就似潤細無聲的春雨，于不經意間過人的心湖，帶起一細小暖流。

“多謝表哥。”

姜沐言纖長的手指端起茶杯，對陸承彥淺淺一笑。

徐非雪的視線落在姜沐言手中茶水上。

先朝冷臉嚴肅的陸承彥看了眼，又朝姜沐言投去羨慕的目。

青梅竹馬的郎君就是好，太會人了。

也不知道蕭家的大公子，是否也這般。

“表妹，你去更怎去了那般久？”

坐在姜沐言旁的陸文蕓，端起自己快涼掉的茶杯喝了一口。

“……”姜沐言如扇睫微，想起綠蕉說，陸文蕓在三樓走廊上晃悠，似乎在找一事。

先抿了一口茶，在心裏斟酌著措詞，該如何完糊弄過去。

一口溫熱茶水應下，姜沐言擡眸要回答之際，徐非雪卻先一步開口了。

“姜大小姐也去更了？我是先去更才過來的，怎沒見著你？”

徐非雪并非是有意為難姜沐言，純粹是閑聊之下的閑話而已。

今日與弟弟來聚仙樓，包下的雅間就在隔壁，去更回來在走廊上遇到陸文蕓。

陸文蕓邀來坐坐，便來了天字一號房。

姜沐言緩緩放下茶杯，眉目淺笑的朝徐非雪看去。

“徐二小姐去的幾樓更？”問。

“自是三樓。”徐非雪理所當然道。

們的雅間在三樓，要去更自是去三樓的更室。

“我去的是二樓更室，徐二小姐沒見著我也正常。”

姜沐言理了理袖子，肩背筆的端坐于八仙桌前，端得是端莊閑雅，淡然從容的姿態。

“我們在三樓，你為何去二樓更？”陸文蕓表示自己不理解。

“先前我去更室之時，人有些多，我便去了二樓。”

姜沐言漫不經心的解釋道。

找的借口，陸文蕓是信了的，但徐非雪眉梢挑了挑，看向姜沐言的目多了一抹深意。

直覺告訴，姜沐言沒說真話。

“你是瞧見了四公主在更室，所以才沒進去吧？”

徐非雪角勾起的弧度，帶了幾分得意的味道，似乎在跟姜沐言說：

‘你別想瞞我，我知道你為何不去三樓更室。’

四公主容貌，子驕縱。

對擁有京城第一之稱的姜沐言，一向看不順眼。

以往京中各宴會，若姜沐言和四公主同時在場，四公主逮著機會就會為難姜沐言。

私底下見，想來四公主也不會給姜沐言好果子吃。

所以姜沐言躲著四公主走，也在理之中。

姜沐言聽到四公主的名號時，一向淡然的眉目沉了一瞬。

不是怕四公主，只是四公主太蠻不講理，還喜歡刻意針對。

對方是皇家公主，還是中宮嫡，很得帝後寵，惹不起。

但四公主今日也在聚仙樓？

倒是不知道。

不過不知道也無妨，看見了會躲著走的。

惹不起，還是躲得起的。

在徐非雪有點幸災樂禍的目中，姜沐言淺淡笑了笑。

回以沉默，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就這麽將去更太久的問題，糊弄了過去。

陸文曼和陸承宇倚靠在窗欞前，聽說書看熱鬧，兄妹倆還時不時討論一兩句。

氣宇軒昂坐在八仙桌前的陸承彥，沉默的喝茶或給姜沐言倒茶。

姜沐言、陸文蕓、徐非雪三人閑聊，他半點沒有參與進去的意思。

但他也沒有要避開的意思，就這般沉默不語的坐著，冷沉目時不時落在姜沐言上。

徐非雪進來天字一號房這麽久，也算是看出來了，只需要當陸承彥不存在便好了。

因為在陸承彥的眼中，本就沒有旁人，只有他青梅竹馬的表妹姜沐言。

“說到四公主……”

陸文蕓突然想到了什麽，要接著往下說時，卻警惕的朝房門閉的門口張了幾眼，似怕被人聽牆角一樣。

“四公主近日出宮出的越發頻繁了。”陸文蕓低了聲音道，“我聽說跟蕭家的大公子有關。”

姜沐言眉心一跳。

跟蕭南瑜有關？

四公主？

有關的是什麽事？怎麽沒聽說。

“你也聽說了？”

徐非雪擡手用帕子虛掩著，聲音也得低低的。

“……”姜沐言看看徐非雪，又看看陸文蕓，不恥下問道，“你們聽說了什麽？”

陸文蕓和徐非雪關系不錯，姜沐言一直都知道。

但此刻就坐在旁邊，們沒必要神兮兮的打啞謎吧？

“你沒聽說？”

“你沒聽說嗎？”

陸文蕓和徐非雪一起看向姜沐言，異口同聲齊齊發問。

“……”姜沐言被們看得又沉默了一息，道，“沒聽說。”

陸文蕓見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當下就興的給揭。

“事是這樣的，蕭家大公子凱旋而歸那日宮，聽說四公主對他一見傾心。”

陸文蕓眉飛舞的講解著，話匣子打開，就跟洩洪的洪水一般滔滔不絕。

“蕭大公子一張俊臉長得神俊朗，清冷矜貴中又著寧折不彎的傲骨，四公主對他一見傾心倒也說得通，反正我是信了的。”

“關鍵是，以往兩三個月都未必會出宮一次的四公主，自從蕭大公子回京後，三天兩頭就往宮外跑，只要蕭大公子踏足過的地方，都會去走上一走。”

“反正我瞧著吧，傳聞應該不假，四公主定是傾心蕭大公子了。”

姜沐言一邊聽，眼皮子就一邊跳。

這聽著，覺不太妙啊。

四公主本就喜歡針對，現在又心悅于蕭南瑜。

若和蕭南瑜的關系暴，還不得為四公主的眼中釘中刺，除之後快。

姜沐言在心裏嘆氣又嘆氣。

蕭南瑜沒事長那麽好看做什麽？

被四公主看上，抓他去尚公主怎麽辦？

“此事畢竟也只是傳聞，四公主并未承認過心悅蕭大公子，許是誤會也說不定。”

徐非雪雖然也聽說了四公主的傳聞，但和陸文蕓不一樣，并不希傳聞是真的。

徐家想將嫁鎮國公府。

前兩日在相國寺，鎮國公世子夫人與娘閑聊了許久，也誇贊了不好話。

回府後，娘私下與說，世子夫人似乎有意讓蕭南瑜娶。

徐非雪本就對蕭南瑜非常有好，心裏自然欣喜。

可四公主若是橫一腳，和蕭南瑜能不能就不一定了。

“四公主都天出宮要偶遇蕭大公子了，還能有什麽誤會？”

陸文蕓不論怎麽看，這個傳聞都是真的。

“你仔細想想，若四公主和蕭大公子能，世子夫人還會搜羅那麽多貴的丹青，給蕭大公子看嗎？”

徐非雪極力想撇清四公主和蕭南瑜的關系。

四公主高傲又驕縱，徐非雪一點都不想惹上。

“你說得也有理。”陸文蕓想了想，認同了徐非雪的說法，“但我還是覺得四公主心悅蕭大公子。”

“我覺著應該是誤會。”徐非雪立場堅定，打死不認。

兩人各持己見，陸文蕓將目投向了一直沉默的姜沐言，道：

“表妹，你呢？你覺著四公主是否心悅蕭大公子？”

“……”突然被點名的姜沐言，莫名心虛了一瞬。

在陸文蕓和徐非雪的注視中，猶猶豫豫道：

“我不知，許是……假的吧。”

在四公主這件事上，姜沐言的立場和徐非雪差不多，都不希四公主橫一腳進來。

因為蕭以舟和蕭以星的出現，姜沐言被迫和蕭南瑜牽扯在了一起。

再加上本和陸承彥的親事，三人就已經的。

相國寺一行，世子夫人似乎對徐家格外熱，若世子夫人有意讓徐非雪嫁給蕭南瑜。

四個人就更混了。

在這種混不堪的局面下，四公主還要來上一腳。

姜沐言想想就心累，非常累，擔心自己心態會崩，崩塌後可能就直接擺爛。

四公主到底是否心悅蕭南瑜，也只有四公主知道。

們三人是討論不出什麽的。

話題在四公主上又轉悠了片刻，陸文蕓的話鋒順勢一轉，轉到了徐非雪的上。

“非雪，聽我母親說，你在議親了，可定下誰家兒郎了？”

陸文蕓話落，姜沐言眉梢了，不留痕跡的觀察著徐非雪。

徐非雪的臉頰突然浮上了兩團紅暈。

“還沒呢，才開始議親，哪有那麽快就定下。”徐非雪一臉道。

“你這神不對。”陸文蕓與徐非雪相，一眼看穿道，“是不是快定下人家了？這有什麽不好說的？過兩天你定親完，你想瞞也瞞不住，大家都會知道的，你就說嘛。”

“哎呀，文蕓你就別問了，子親事哪能拿到臺面上隨便議論，你不。”

徐非雪用手帕半遮面，只出一雙嗔含笑的眼睛。

姜沐言眸微，在心裏嘆息著。

徐非雪這況……不妙啊。

蕭南瑜怎這麽會招蜂引蝶呢？

“姐妹們私底下說說而已，我又不會往外宣揚，你就告訴我嘛。”

陸文蕓纏著徐非雪，想要知道將和誰定親。

“八字還沒一撇呢，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會和誰定親，我怎麽和你說？”

徐非雪雙頰泛紅，偏不說徐家忙著想將嫁鎮國公府。

若沒有四公主心悅蕭南瑜一事。

憑著和陸文蕓的，徐非雪許就告訴了。

可四公主這一腳進來，和蕭南瑜的親事又還沒個定論，徐非雪不敢妄言。

否則被四公主知曉了，還不知道要怎麽收拾。

陸承彥見姜沐言微低著頭，神有些蔫蔫的，關切道：

“阿言，可是累了？”

姜沐言擡眸，一下撞了陸承彥那雙冷沉黑瞳中。

陸承彥也就看著冷，其實一點都不難相，他很細心，也很。

“不累。”姜沐言淺笑著搖了搖頭。

“若是累了，我送你回府。”

陸承彥拎起茶壺，將姜沐言面前的茶杯斟滿。

“嗯。”姜沐言輕輕點頭。

垂眸看著陸承彥給倒茶的修長手掌，心裏忽然有些愧疚。

表哥待很好，從小就待非常好。

不想辜負表哥。

可……可是什麽，也不知道。

在陸承彥面前，一想到蕭南瑜和蕭以舟、蕭以星，就覺得生活一片灰暗，世界即將坍塌。

“長兄，你來聚仙樓才坐沒多久，表妹喊累你便急著送回去？表妹還沒進門呢，你就這麽寵著？”

陸文蕓瞧著事事以姜沐言為先的陸承彥，只覺他長兄將來了親，定會被姜沐言給吃得死死的。

“與你何幹？”

面無表的陸承彥一個冷眼過去，陸文蕓就閉了。

同坐一桌，卻一直沒和陸承彥搭上話的徐非雪，看了眼陸承彥，對姜沐言道：

“真羨慕姜大小姐，任誰都看得出來，陸大公子是將你放在了心上的，若我未來的夫君也能待我這般好，我便心滿意足了。”

徐非雪上說著未來夫君四個字時，腦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蕭南瑜的影，心下頓時甜了起來。

蕭家家風清正，妾室比別的府邸都要。

等嫁鎮國公府，為蕭南瑜的正妻，蕭南瑜定然也會待很好很好的。

徐非雪這話，讓姜沐言有些不好接了。

和陸承彥的親事，雖然不是什麽了，但兩人還未正式定親。

再加上心虛，自覺愧對于陸承彥，未來夫君這個稱呼，心虛到不敢往陸承彥的上套。

“徐二小姐甜可人，定能嫁個稱心如意的郎君。”

心虛的姜沐言淡笑著，只能是客客氣氣的祝徐非雪幸福了。

“承姜大小姐吉言，我也想嫁個如意郎君。”

徐非雪角一勾出了兩個小酒窩。

八仙桌上的閑聊，莫名的變了客氣寒暄。

倚在窗欞前的陸文曼和陸承宇，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什麽？一文錢！”

陸承宇的驚呼聲，惹得幾人朝他看去。

此時樓下也傳來了一浪高過一浪的嘈雜聲，熱鬧非凡。

“二哥，你喊什麽呢？”

陸文蕓被勾起了好奇心，起朝他們走去。

“那個價值連城的白玉盤，賣一文錢！”

陸文曼回頭難掩震驚的解釋道。

姜沐言蹙眉，越發覺得這個白玉盤有問題了。

白玉盤是一對，蕭南瑜只拿出一只來賣，還只賣一文錢？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長兄，求你件事，等會兒你幫我對對子，說書先生說，對子對的好，一文錢就能買那只白玉盤！”

陸承宇回過頭來，一臉興的對陸承宇道。

端起一杯茶正要喝的陸承彥，眼皮子也沒擡一下，冰冷無的吐出兩個字。

“不幫。”

被拒絕的陸承宇，半點不氣餒，張就繼續求：

“大哥，求你了，你驚才絕豔，只要你出手，對對子而言，肯定整個聚仙樓都不是你的對手……”

陸承彥不不慢的抿了口茶，才打斷喋喋不休的陸承宇。

“事出反常必有妖，小心一文錢買的是你小命。”他冷聲道。

姜沐言眉心一跳。

也認為事出反常必有妖，但會危及命嗎？

蕭南瑜到底在搞什麽？

他不會有危險吧？

“……大哥，你在危言聳聽吧？”

興中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的陸承宇，猶豫道。

“你可以試試。”

陸承彥并沒有勸的意思。

但他越是渾不在意的姿態，陸承宇就越不敢不信。

陸承宇又低頭看了看一樓高臺上的白玉盤，咬了咬牙道：

“算了，天下沒有掉餡餅的事，真掉了也不會讓我撿到。”

不打算買，他也就不看了，轉從窗邊離開。

免得越看越心，越看越心痛。

一文錢啊，真買到手，轉手一買就能賺個至十萬兩銀子。

陸承宇覺得自己虧十幾萬兩銀子，心痛到想出去散散心。

“大哥，我出去一下。”

陸承宇和陸承彥說了一聲，從姜沐言後走了過去。

隨後，姜沐言聽到了房門被拉開的聲音。

再然後，就聽到陸承宇說：

“蕭大公子，好巧，你也在聚仙樓。”

姜沐言驚得脊背一下直，坐的無比端正。

蕭南瑜？

他從四樓下來了？

他下來幹什麽？

他不用看著蕭以舟和蕭以星嗎？

“陸二公子。”

蕭南瑜聲線清冷的嗓音，清晰的傳進了姜沐言的耳中。

因為蕭南瑜的出現而心神繃，正襟危坐。

一旁的徐非雪，卻是直接扭頭看向門口。

奈何視線被屏風擋住，只能約約看到蕭南瑜修長拔的影。

“蕭大公子，今日巧遇，不如進來一起坐坐？”

陸承宇邀請蕭南瑜天字一號房。

姜沐言在心裏祈禱，蕭南瑜一定要拒絕。

可聽到蕭南瑜說：

“卻之不恭。”

姜沐言驚到眼眸微睜。

蕭南瑜什麽意思啊？

他不知道在這裏嗎？

陸承彥也在天字一號房呢，他進來幹什麽！

“蕭大公子，請。”

陸承宇喜悅的聲音傳來。

姜沐言心累的閉了閉眼，快速收拾好心。

待神從容，眸淡然的擡眸時，便看到了繞過屏風進來的蕭南瑜。

蕭南瑜也看到了。

兩人視線隔空一對上，姜沐言當即出了怨念的小眼神。

蕭南瑜就是的地獄。

活生生的地獄。

的小怨念藏得很深，深深藏在眸底深，但蕭南瑜還是窺見了。

可他就跟沒看見一樣，清冷目匆匆一瞥便從姜沐言臉上移開。

“陸大公子也在。”蕭南瑜停下腳步，率先朝陸承彥拱手作揖，接著又對姜沐言行禮，“姜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