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蕭南瑜這麽坦然的問出口, 姜沐言反倒又猶豫了起來。

守在韶華殿門口的小太監，因為姜沐言和蕭南瑜都沒有避開他談的緣故，他將兩人的談話全聽了耳朵裏。

他可是聽說了。

今日文德門外遇刺之時, 蕭家大公子在衆目睽睽之下，將相爺的嫡長抱在了懷裏。

雖說是救人，但抱了就是抱了。

眼下，他們又這般旁若無人的流。

甚至蕭大公子還想帶姜家大小姐出宮？

小太監了脖子，怎麽覺，陸家大公子的未婚妻要跑了呢？

姜沐言沒注意小太監, 看著蕭南瑜, 猶豫了幾息後，又結結道：

“可、可以嗎？”

現在只想出宮, 回到悉又令安心的扶搖閣，除此之外哪兒都不想去。

蕭南瑜看著姜沐言, 也在猶豫。

他帶出宮, 明顯是不合規矩的。

可那雙清澈淨的杏眸，往日璀璨的眸此刻都暗淡了不。

不想留在宮裏。

急著回府。

“你爹還在書房, 可能沒那麽快出來, 你娘怎沒宮來接你回去？”

猶豫不定的蕭南瑜，告知姜文櫆在何。

刺客膽大囂張目中無人，竟敢在皇宮門口行刺，這是藐視皇權君威的行為，聖上大發雷霆。

且此次行刺的刺客, 除了活抓到的兩個活口，其他刺客全部死。

雖說刺客全部落網, 但傷的公子、小姐不下十人，李家四郎更是命喪當場。

事態嚴重, 朝中人心惶惶，姜文櫆今夜能否出宮都是未知數。

“不知。”姜沐言可憐的搖頭道，“我爹一宮便來看我了，讓我等他，他沒說我娘會來接我。”

蕭南瑜清冷的眉宇微微一蹙。

姜文櫆來見過，還親自代讓等他。

其他被接出宮的公子小姐，有些是朝臣出宮時順便接走的，但大部分都是各府夫人宮來接。

相府夫人一直沒宮，姜文櫆又讓姜沐言等他。

想來是姜文櫆宮之前，特意代過相府夫人，叮囑不要宮。

可姜文櫆為何不讓自己夫人宮？

不管是何原因，相府夫人不宮，相爺又在書房無法出來。

這才導致了，姜沐言孤零零一人被留在了韶華殿。

就在蕭南瑜猶豫又猶豫，始終下不了決心，要不要逾矩帶姜沐言出宮之時。

左側廊下有人走了過來。

姜沐言轉頭去看，杏眸當即亮起。

是表哥陸承彥和舅母萬氏。

吏部尚書夫人是舅母，可以跟著舅母出宮的吧？

姜沐言喜上眉梢，想出門檻迎上去，餘瞥到盡忠職守站在門邊的太監，又打消了念頭。

蕭南瑜僅看了來人一眼，目便又落回了姜沐言上。

籠罩在眉間的霾一掃而空，眉梢眼角都是喜意。

看到陸承彥，就這麽開心？

陸承彥轉過拐角，看到蕭南瑜清雋傲骨的影時，冷眉便輕輕蹙了一下。

又看到姜沐言竟站在大殿門口，似在和蕭南瑜說話，他冷厲的眉目立即沉了沉。

待他們稍稍走近，站在門檻的姜沐言，便眉目含笑的行禮：

“舅母，表哥。”

“尚書夫人，陸大公子。”蕭南瑜擡起雙手，亦是行了一禮。

“這位公子是？”吏部尚書夫人萬氏，看著面生的蕭南瑜，不確定他的份，但心中有了猜測。

京中氣質不凡的郎君，大都見過，這位如此面生，長得又這般英俊清貴，一看便非池中，應當是回京不久的蕭家郎君。

只不知是蕭家哪位郎君。

“晚輩鎮國公府兒郎，蕭家大郎蕭南瑜。”

蕭南瑜又拱了拱手，謙遜有禮的自報家門。

“原是蕭家大公子。”萬氏看著面容清冷，似有錚錚鐵骨的蕭南瑜，心中慨了一句。

難怪氣質如此不俗，竟是鎮國公世子的嫡長子。

“蕭大公子。”陸承彥不不慢的給蕭南瑜還禮，面無表道，“蕭大公子怎在此？”

“我本出宮，路過韶華殿見姜大小姐還在，便問了問怎還未回府。”

蕭南瑜面對陸承彥的詢問，回答的自然隨意。

陸承彥凝視著他坦坦的眼神，又瞧著他一明磊落的風骨，未再多言什麽。

此時此刻的萬氏，還不知曉文德門遇刺之時，姜沐言曾陷險境，而蕭南瑜為了救，于衆目睽睽之下抱了。

的注意力沒在蕭南瑜上過多停留，眼眸一轉看向姜沐言，詢問道：

“阿言，你怎還未出宮？我原以為我到的晚，你們全都回府了。”

萬氏去接陸承彥時，大殿中也只剩他一人了。

蕭南瑜雖只比陸承彥大兩歲，但他在軍中有職在，是聖上親封的神勇將軍。

文德門遇刺後衆貴公子被扣押在皇宮，需各府家眷來領出宮。

蕭南瑜出宮，卻是不需要誰來接，代完刺客一事便可自行出宮了。

“爹爹讓我等他，娘又未宮接我，我便一直在韶華殿。”

姜沐言說著說著就有點小委屈。

若換了平常，倒也不急著出宮，被一人留在韶華殿，亦能安靜等待。

可今日遇刺在生死關頭走了一遭，心慌不安，實在不想一人待在陌生的韶華殿。

萬氏上前拉住雙手，心疼道：

“好孩子，你沒事便好。既你爹爹和娘親都不曾來接你，你可願隨舅母出宮？舅母送你先回相府。”

萬氏宮時，遇到了出宮的文國公夫人。

文國公的嫡秦瑤，哭的梨花帶雨一雙眼睛紅彤彤，看著就可憐。

文國公夫人還告訴，好些個貴都傷流了不，能撿回一條命已是萬幸。

萬氏心裏惴惴不安，現下親眼看到姜沐言無事，便也安心不。

“願的。”姜沐言連連點頭，“阿言願隨舅母出宮。”

點完頭，又朝一直守在門邊的太監看去。

萬氏明白的意思，轉頭對年齡稍大一些的小太監道：

“公公，姜府的大小姐是我外甥，我可否領出宮？”

小太監心思通，相爺和吏部尚書他都得罪不起，再加上姜家和陸家本就有親事在，他自無阻攔的道理，當即道：

“姜大小姐也願隨夫人出宮，自是可以的，夫人請便。”

萬氏拉著姜沐言的手出門檻，扭頭見蕭南瑜還站在一旁，權當蕭南瑜真的只是路過，微笑著頷首致意，拉著姜沐言便走。

姜沐言倒沒有忘了蕭南瑜。

可當著萬氏和陸承彥的面，也不好多說什麽

朝蕭南瑜看去，輕輕點了下頭，示意他放心，便跟著萬氏走了。

陸承彥微斂的眸子，瞥到了姜沐言沖蕭南瑜點頭，他也同樣注意到了，蕭南瑜沒做出任何回應。

“蕭大公子，告辭。”陸承彥冷沉著臉朝蕭南瑜拱手。

蕭南瑜拱手回禮，目送他們離開，約聽到萬氏在跟姜沐言低語。

“我說直接出宮回府，阿彥非要來韶華殿看看你出宮沒有，沒想你真的還在宮裏。”

萬氏輕拍著姜沐言的手背，不留痕跡的給自己兒子說好話。

也是沒法子，自家兒子寡言語慣了，從小就做得多說的。

很多事他不說，姜沐言未必會知道他對的用心與付出，萬氏只能在姜沐言的面前替他多說幾句。

蕭南瑜看著他們三人和樂融融離去的背影，就像是一家人一般。

他轉從韶華殿的殿前階而下，未曾再朝姜沐言的方向看一眼。

姜沐言走在陸承彥與萬氏的中間，緩步朝著文德門的方向而去。

遠遠的，姜沐言看到一人跪在書房的大門前。

書房前的搖曳燭火下，那人華麗的宮裝有些眼。

“那是宜貴妃？”姜沐言認出了宜貴妃的，小聲道，“為何跪在書房？”

陸承彥也朝書房的方向看了眼，低聲道：

“各府貴、公子宮參加宜貴妃的賞花宴，出宮就被遇刺，宜貴妃是去跟聖上請罪的。”

“刺客……應與貴妃娘娘無關吧？”姜沐言蹙眉道。

姜沐言親歷刺客一事，也看明白了一些事。

刺客是無差別攻擊，見人就殺，并非是沖著誰去刺殺的。

劍砍殺大燕朝臣的子，就似恨毒了整個大燕朝廷一樣。

宜貴妃應該……不止宜貴妃，宮中任何一位娘娘，都不可能做出這種得罪所有朝臣的蠢事。

“不管有無幹系，宜貴妃都必須去請罪。”陸承彥道。

陸承彥這麽一說，姜沐言便明白。

宜貴妃跪在書房，請的不是罪，是態度。

“皇宮重地，你二人莫要探討後宮之事，小心隔牆有耳。”

萬氏四下張著，小聲提醒天不怕地不怕的兩個小輩。

貴妃娘娘的事，怎能在皇宮裏口無遮攔的議論。

姜沐言閉不再言語。

“對了。”急著出宮的姜沐言，忽而想起一事，腳步一頓道，“我丫鬟紅桃呢？”

發生了太多驚險嚇人之事，姜沐言這時候才想起，的丫鬟不見了。

從被瘋馬巔出馬車之後，就再也沒見過紅桃了。

“在宮裏。”陸承彥解釋道，“各府的丫鬟、小廝，以及馬夫等仆人，全都還扣押在宮中，聖上沒下令放人。”

“不會出什麽事吧？”姜沐言擔憂的看著陸承彥。

“只要那些下人是清白幹淨的，應該很快就會被放出來，你別擔心。”陸承彥道。

姜沐言非但沒有放心，反而擔憂更甚了。

不過紅桃的安危是不擔心了。

紅桃是家生子，世清白幹淨，肯定不會有什麽問題。

但陸承彥話語裏的意思，便是各府的下人中，有些人的世不清白不幹淨。

甚至和此次文德門的刺殺有關。

姜沐言不由得想到先前在醉仙樓，蕭南瑜抓西域之人胡珣的事。

那個時候，就覺得大燕京城要不太平了。

結果才過沒多天，就出現了朝臣子在皇宮門口被人刺殺之事。

甚至李四郎都……

姜沐言越想越覺得，京城要了。

“表哥，李家四郎真的？”

姜沐言不太確定的詢問著陸承彥。

未說完的話是什麽，陸承彥自然清楚，輕輕點頭應道：“嗯。”

李四郎確實是死了。

一劍穿心，再加上失過多，他被擡皇宮的時候就已經斷氣了。

萬氏也是嘆了一聲，道：

“天降橫禍，白發人送黑發人，李家老太君都那麽大年紀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頂得住。”

姜沐言和陸承彥都沒接話。

三人沉默著出了皇宮。

相府和李家在同一條巷子裏。

陸承彥和萬氏送姜沐言回府，陸府馬車經過李家府邸時，能聽到李府傳出的震天哭聲，悲痛絕。

姜沐言的心越發低落了。

相府前廳，相府夫人陸巧早就等候多時，聽到下人來報，姜沐言回來了，連忙起迎出去。

陸巧匆匆出來，看到姜沐言手腳健在，沒缺胳膊，上也無傷包紮的痕跡，一顆心總算是落了地。

“阿言……”

心系兒的陸巧眸子一轉，看到萬氏和陸承彥有些意外，淚眼再仔細一看，并未看到夫君姜文櫆的影，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

“姑母。”陸承彥朝陸巧行禮。

“大嫂，阿彥，怎是你們送阿言回來？文櫆呢？他不能出宮嗎？”

陸巧強忍心慌，憂心忡忡道。

“姑母莫擔心，姑父在書房和聖上商議要事，商議完便能回府了。”

陸承彥自帶冷的聲音，卻安了陸巧焦慮不安的心。

“那就好，無事就好，無事就好。”陸巧喃喃著重複了一遍，也自己安著自己。

陸承彥和萬氏將姜沐言送回相府，并未在相府多做停留。

陸巧想留他們用膳，萬氏也客氣推辭了。

陸承彥臨走前，對姜沐言道：

“阿言，今日驚過度，恐會夢魘，若睡得不好，記得讓大夫給你看看，莫要怕吃藥。”

姜沐言親眼看到蕭南瑜殺人，一劍砍頭的腥一幕對而言，實在是太過殘暴，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接得了的。

陸承彥能看得出來，在皇宮中看似鎮定如常，可眼神飄忽，心裏定是驚魂未定的狀態。

“好。”姜沐言頷首。

萬氏見陸承彥這般殷殷叮囑，忍不住用手帕捂著道一句：

“就知道疼你表妹，我們也快回府，你祖母知道你遇刺，擔心的坐立不安，快回去讓你祖母看看好讓安心。”

萬氏急著回府，姜沐言見陸承彥還是不太放心的樣子，淺笑道：

“表哥，我沒事，你回去吧。”

“嗯。”陸承彥頷首，又道，“我過兩日來看你。”

“好。”姜沐言點頭。

陸承彥和萬氏走後，陸巧拉著姜沐言回到正廳，將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一邊審視一邊問：

“阿言，你真的沒事嗎？真的沒傷？可莫要瞞著阿娘。”

“娘，我真的沒傷，你看這不是好好的嗎？”姜沐言安著有心不已的陸巧。

語聲，連連保證，待將陸巧安的終于放下心後，才低聲詢問道：

“娘，你為何不宮接我？”

姜沐言回府看到陸巧焦急擔憂的等，就知曉相府并不是沒有接到消息。

可不明白，其他各府夫人都急著宮接自家孩子。

為何陸巧不宮去接？

說陸巧不疼，定然是不對的。

姜沐言比誰都清楚，娘有多疼。

“哎。”陸巧心疼的著姜沐言的臉龐，道，“你爹宮前，特意叮囑我，讓我不管發生何事都不要宮，他說他會將你安全帶回來，讓我不要太憂心。”

姜文櫆不讓陸巧宮，陸巧不知為何不讓宮，可姜文櫆不讓，便不敢宮。

怕自己貿然宮，會壞了姜文櫆的事。

不管他做何事，總歸是不會害了們母的。

姜沐言聽聞是姜文櫆不讓陸巧宮，便沒再問下去。

回扶搖閣沐浴更，陸巧則繼續在前廳等姜文櫆。

陸巧一直等不來姜文櫆，幹脆去扶搖閣，陪沐浴更後的姜沐言一起用膳。

鎮國公府。

對于滿門忠烈，兒郎個個征戰沙場的蕭府而言，蕭南瑜遇刺一事，其實算不得多大的事。

畢竟以蕭南瑜的手，反殺刺客是沒有問題的。

更何況刺殺地點就在皇宮門口，軍最多的地方。

軍大批湧出，再多的刺客也不夠軍殺的。

但蕭南瑜回府後，還是被等在前廳的鎮國公、鎮國公世子、幾位叔叔和弟弟們，仔仔細細的盤問了一遍刺殺況。

等蕭南瑜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雲開院，世子夫人也來到了他的院子。

“阿瑜，你可曾傷？”

宋令貞一上房，看到蕭南瑜第一句就是關心他的傷勢。

“不曾，娘放心。”剛坐下的蕭南瑜，複又站了起來。

“娘看看。”

宋令貞上前，蕭南瑜的手臂，又拍拍他後背，確定他上無傷，這就放心了。

戰場比刺殺兇險千萬倍，蕭南瑜都山海的蹚過來了。

只要他人沒有傷，宋令貞就不擔心。

“坐，別站著。”宋令貞將蕭南瑜按坐在椅子上，在一旁坐下，詢問道，“文德門刺殺，可查出幕後主謀是誰了？”

“此事複雜，沒那麽快查清。”蕭南瑜搖頭，端起桌幾上的茶杯。

刺殺主謀一事，宋令貞也只是隨口一問，并未期能聽到答案。

朝堂之事許多都是機，蕭南瑜知曉也未必會告訴，懂。

于是話鋒一轉，詢問道：

“阿瑜，聽聞好些個貴也傷了，徐家嫡可有傷？”

蕭南瑜掀開茶蓋，正要喝茶的作一頓。

他複又放下茶杯，清冷瑞眼定定著宋令貞，道：

“娘，今日文德門刺客一事，徐家或許會到牽連，你莫與徐家走得太近。”

蕭南瑜本就無意與徐家嫡議親，但宋令貞一再試探他，似乎很看好徐非雪。

既如此，他也只能晦告知，徐家不靠譜，走得太近搞不好會牽連到蕭家。

“什麽？”宋令貞驚得一下坐直子，難以置信道，“徐家和今日的刺殺有關？”

給蕭南瑜議親，宋令貞選來選去，選了一個相對保守的，手中無太大權力的禮部尚書。

怎一朝出事，禮部尚書卻了最先倒臺的？

“或許有關，或許無關，但一個失察之罪禮部尚書是逃不掉的，最後罪責是大是小，誰都說不準。”

蕭南瑜此話，并非是為了拒絕親事而誆宋令貞。

徐家會不會徹底倒下，不好說。

但今日之事後，徐家在京中定無立錐之地。

宋令貞是信自己兒子的，震驚過後，就暗暗慶幸，得虧也只是心裏有意讓徐非雪當兒媳，并未與徐家過口風。

否則親事定下，徐家出事，蕭南瑜的未婚妻變一個罪臣之，便是這個母親的不是了。

“阿瑜你放心。”

宋令貞為了自己兒子，為了蕭家，立馬轉了口風道。

“娘與徐夫人往日并無過多集，也不曾與徐家走得太近，徐家出不出事，都與我們蕭家無關。”

宋令貞說的亦是實話。

與徐家除了場面上的集，也就之前在相國寺巧遇，與徐夫人閑聊了好一會兒。

只是閑聊，順道聊了聊自家兒，說明不了什麽。

蕭南瑜見宋令貞打消了將他和徐非雪湊一對的念頭，這才端起茶杯繼續喝茶。

文德門刺殺之事一出。

京城看似一如既往的繁華、平靜。

可平靜之下，一波又一波暗湧，片刻也不曾停歇過，且有越湧越洶湧之勢。

三日後。

綠蕉的大侄子劉泉，到梨園給綠蕉送東西。

蕭南瑜看到他，問了問姜沐言的況。

劉泉已經知道了姜沐言最大的，他看著蕭南瑜和蕭以舟如出一轍的臉龐，想了想便也沒瞞著他。

“我今日見大小姐，大小姐瘦了一圈，紅桃說刺殺之事後，大小姐夜夜夢魘，睡不好才神容消瘦。”劉泉道。

蕭南瑜這才知道，他那日殺人嚇到了姜沐言，害得夜夜做噩夢。

當夜。

蕭南瑜猶豫再三，趁著夜黑風高，他第二次悄無聲息的潛相府，闖了姜沐言的閨房。

滿室漆黑的子閨房裏。

蕭南瑜聞著屋淡淡的玉蘭花香，看著悉的拔步床，一步一步緩緩靠近。

他悄無聲息的來到床前，隔著朦朧紗幔，看到了床鋪裏的姜沐言。

一條手臂在薄被外，纖細的手指虛虛握著被子邊緣。

蕭南瑜微微傾靠近紗幔，仔細看姜沐言睡夢中的臉龐。

的睡和醒著時一樣，一樣的清豔奪目，溫婉可人。

只是眉頭微微皺著，似乎睡得并不安穩。

蕭南瑜看著看著，忽見手指一下抓了被子，閉著眼的小臉也左右搖了起來，夢中低語著：

“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