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牆之隔的蕭南瑜, 他很無奈。

他真沒有聽牆角。

是兩個小家夥自己跑到牆邊，矮矮的還沒他高的小不點，也妄想翻牆過去找姜沐言。

他上前阻止, 結果小孩兒就兩臉認真的說要見娘。

蕭南瑜無奈，怕他們在這邊嚷嚷會打擾到姜沐言，幹脆抱起兩個小家夥直接回寮房，然後又幹脆利落的關上了門。

被關在寮房裏的兩個小家夥，高高仰著小脖子看蕭南瑜。

蕭以星率先發出了疑問：

“爹爹，是承彥舅舅來了嗎？為何承彥舅舅一來, 你就要帶我和哥哥離開？我也好久沒見承彥舅舅了, 讓我和哥哥見一見不好嗎？”

蕭南瑜驚詫的挑了挑眉峰，低頭問兩個小家夥, 道：

“你們認識陸承彥？”

“認識啊。”

“認識的。”

蕭以星和蕭以舟齊聲回答道。

蕭南瑜沒想到他們這麽小，竟連陸承彥都認識。

這也就從側面說明, 姜沐言嫁給他之後, 姜家和陸家還是有往來的。

“你們怎知，隔壁來找你們娘的人是陸承彥？”

蕭南瑜看著天真可的兩個小娃娃, 也對他們發出了疑問。

“綠蕉姑姑說表爺一般都指承彥舅舅, 像是其他的承宇舅舅那些，綠蕉姑姑都會帶上名字稱承宇表爺之類的。”蕭以舟回答道。

“嗯嗯。”蕭以星肯定的點頭附和，也注意到這點了。

蕭南瑜琢磨著，連兩個小家夥都看得出來，陸承彥和陸家其他兄弟相比, 在姜沐言那裏是不一樣的。

“……你們承彥舅舅對你們好嗎？”蕭南瑜沉片刻，又問了一句。

“好呀。”蕭以星笑得甜甜的, 聲音也綿綿的，“承彥舅舅總給我帶甜食吃, 對我可好了呢。”

蕭以舟也沉了一息，才回答道：“承彥舅舅對妹妹比對我好。”

“……”蕭南瑜看著蕭以舟和他如出一轍的小臉兒，沉默了。

他大概知道陸承彥為什麽對蕭以星比對蕭以舟好。

蕭以星長得和姜沐言一模一樣，陸承彥心悅姜沐言，看著蕭以星這張小臉兒，怎麽可能不喜。

而蕭以舟……

他搶了陸承彥心之人，還順利親生了娃，且生了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小男孩。

若他是陸承彥，他看到蕭以舟這張小版的敵之臉，恐怕也喜不起來。

蕭以舟見蕭南瑜神凝重的樣子，忙又補充了一句道：

“爹爹，你別擔心，承彥舅舅雖然對我沒有妹妹好，但對我也好的，承彥舅舅是個好人。”

雖然承彥舅舅一張冷臉看著不好親近，但對他也確實不算差。

蕭南瑜看著替陸承彥說好話的兩個孩子，心有些複雜。

他靜默了半晌，對他們道：

“等你們承彥舅舅走，你們再去找娘親，現在先乖乖待在這裏玩。”

“為何呀？”蕭以星不解的追問道，“爹爹，我們可以去隔壁院子遠遠看著娘就好了，不會吵鬧打擾到娘的。”

“嗯嗯，我們會很安靜的。”蕭以舟也連聲附和著，拉著蕭南瑜大手道，“下一次見娘親又不知要等多日了，爹爹，你就讓我們再多看娘親幾眼吧。”

要隔好久好久才能見娘一面。

他們一刻也不想和娘分開。

兩個眼求著多見娘親幾眼的小娃娃，讓蕭南瑜心疼的蹲下子，將他們抱進懷裏安道：

“娘親和承彥舅舅有正事要談，等他們談完，爹爹就帶你們過去，而且接下來幾天我們都住在相國寺，你們可以天天都見到娘親。”

蕭以星的雙眸一瞬變得亮晶晶的：“爹爹，真的嗎？我們終于可以天天都和娘在一起了嗎？”

“嗯，在相國寺這些天都可以在一起。”蕭南瑜肯定道。

“爹爹真好。”蕭以舟也淺淺勾出了開心的笑容。

蕭南瑜總算是安住了，一心想要爬牆翻過去見姜沐言的兩個孩子。

隔壁院子的廊廡下。

陸承彥收回眺牆頭的目，視線落回姜沐言的臉上。

方才那道綿甜糯的小娃聲音，和小時候的有點像。

小音糯糯甜的，很是好聽。

耳的小音吸引了陸承彥的注意力，卻也僅僅只是吸引了一瞬而已。

小孩子聲音相似算不得什麽大事，他并未多想，注意力重新回到他和姜沐言的親事上。

“阿言，我知曉我母親的話傷了你的心，我會讓給你和姑姑、姑父致歉。可你應當明白，我不是那麽想的，蕭南瑜是為了救你，我不介意，我也不在乎別人怎麽看我。我會一如既往的待你好，你別放棄這門親事好不好？”

陸承彥很一次說這麽多的話。

他這一番話，極為誠懇的袒了自己的心意及心聲。

世道對子嚴苛，他清楚就算自己不介意姜沐言名節損，他娶，也定然會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他不在乎被人指指點點，他只要。

“表哥，哪有長輩給晚輩致歉的道理？我沒有要讓舅母給我道歉的意思。”

“且我也與舅母說過，你不介意，可不信。”

萬氏那些刺耳的話，確實傷了姜沐言的心，但并沒有想要萬氏道歉。

不過萬氏所言，除了傷之外，也確實搖了的心。

姜沐言對于自己和陸承彥的親事，本就因為蕭以星、蕭以舟的出現，而變得惶恐不安。

但再惶恐不安，昨日之前，也沒有想要退了和陸承彥的親事。

可現實太殘酷。

萬氏的刻薄之語，爹爹和娘親的諄諄教誨，都在明明白白的告訴。

若嫁給陸承彥，為陸家婦，是要在萬氏這個婆母的手底下討生活的。

依照萬氏昨日對的嫌棄與欺辱之語，日後在陸府的後宅院裏，定然過不了什麽好日子。

姜沐言知道陸承彥很好，也是個良配。

可陸府對文德門遇刺之後的而言，是一個眼可見的火坑。

若執意跳進去，定然日日被烈火梵燒。

陸承彥縱然有心護著，又怎可能日日夜夜十二個時辰都護得住。

且萬氏畢竟是陸承彥的母親，就算他發現萬氏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欺辱了姜沐言，他又能拿萬氏怎麽樣？

後宅院的辛酸，陸承彥一個男子又如何能深切的會。

各種辛酸與苦楚，都是要姜沐言一個人著的。

姜府的後宅就不太平，姜沐言是真的不想過那樣的日子。

可和陸承彥青梅竹馬長大，陸承彥待的真實意，心裏比誰都清楚。

正是因為清楚，所以遲遲下不了決心。

但現在也不是下不下決心的事了。

是兩家父母都不同意這門親事，無需的決心，這門親事都不了了。

因為心的搖擺不定，姜沐言也有了的心態。

既然無法決定和陸承彥的親事，那便不決定了，讓父母做主便好。

聽爹爹和娘親的。

“不信。”陸承彥冷眉微蹙，定定凝視著姜沐言，“那你是否信我？”

“……”姜沐言沒有閃躲，也深深凝視著陸承彥，半晌緩緩點頭道，“信，我信表哥。”

陸承彥人品高潔，心寬廣，他自就克己自律到讓姜沐言嘆服。

他說不介意，姜沐言信他。

可親不是兩個人的事，是兩個家族的大事。

怕自己是飛蛾撲火的那只飛蛾。

的理智，亦讓做不出背棄父母的事來。

“你既信我，便不要放棄我好嗎？”陸承彥眸深深的著姜沐言，輕聲乞求道，“阿言，陸家的反對意見我會解決好，你爹娘那裏我也會去勸說。我只求你不要放棄我們的親事，好不好？”

得知萬氏在相府那一番折騰，陸承彥雖然又驚又怒，卻也沒怎麽影響到他的心態。

真正傷到他影響到他的，是姜沐言幾次三番的拒而不見。

拒絕通，便是有了放棄他的意思，這讓陸承彥惶恐。

是的，惶恐，看似冷心冷的冷面公子，心深也有害怕的東西。

他害怕失去姜沐言。

這麽多年了，早已了他的執念，豈能說拔除就拔除。

姜沐言看著陸承彥，心裏難得。

他第一次在面前，用這樣的語氣跟說話。

他出的卑微更讓于心不忍，也無法接。

陸承彥不該這樣，他不能是這樣的陸承彥，陸承彥應該是風霽月，冷峻清雅的端方君子。

他有原則，有底線，正直剛毅，無堅不摧。

他是一個頂天立地，襟懷灑落的兒郎。

他不該有卑微乞求的一面。

哪怕是為了，心目中的陸承彥，任何時候也不該有卑微的一面。

“表哥……”姜沐言再次開口時，杏眸浮上了一層水霧，眼角潤，輕的嗓音微，“親事在父母，阿言無權做主。”

一個‘好’字很簡單，可沒勇氣說出口。

不敢給予陸承彥任何的承諾。

有蕭以星、蕭以舟的存在，也給不起他任何的承諾。

姜沐言忍著心痛在婉拒。

可于心不忍的婉拒，聽在陸承彥的耳中，卻自解讀了另一番深意。

雖沒答應他不退，卻也不算是拒絕？

只要沒有直接拒絕，陸承彥就當答應了。

“阿言，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爹娘同意我們的親事，也一定會讓我爹娘同意，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們在一起。”

陸承彥話語雖輕，承諾卻重如千斤。

他說完對姜沐言作揖一拜，似在無聲的承諾，他一定說到做到。

姜沐言想到一牆之隔的蕭以星、蕭以舟，還有蕭南瑜。

不忍心讓陸承彥再將時間浪費在上。

不值得他這樣費盡心力。

“表哥，你放手好不好？”

晶瑩的淚水自姜沐言的眼角落，忍又忍，卻也沒忍住聲音裏的哭腔。

“你這樣會很累的，我沒那麽好，我不值得你這樣。”

邊說邊輕輕搖頭，試圖勸說陸承彥放棄。

衍大師說的清楚明白，和蕭南瑜是天賜良緣。

也很肯定的告訴，蕭以星、蕭以舟是和蕭南瑜所生。

和陸承彥本就沒有未來。

陸承彥若執意將一腔深付諸在上，注定是沒有結果的。

陸承彥很好很好，他是一個值得托付終的郎君，姜沐言不希他的深付出，到頭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忍心，希他也有一個幸福滿的未來。

哪怕他的幸福滿裏沒有。

“你值得！”

陸承彥難自已的握一雙拳頭，才沒讓自己和姜沐言一樣落淚。

他看著雙眸含淚的姜沐言，堅定無比的告訴：

“阿言，你值得，我不怕累，可我怕往後餘生沒有你。”

他與自相識，他沉默寡言，卻從不覺得他無趣。

他天生冷臉，卻從小就懂他冷臉下的每一份真。

他寫的詩詞，看了會會心一笑，看得懂他藏在文字裏的。他寫的文章，會不釋手的看了又看，懂他的襟抱負與志向。

陸承彥沒遇到過比姜沐言更懂他的人。

是天底下最懂他，也與他最契合之人。

在陸承彥心裏，姜沐言是他的靈魂伴。

哪怕他們還沒有親，也還未定親，可他早已認定，姜沐言就是他的妻。

此生，他也只要。

姜沐言再也繃不住的哭出聲來。

低下頭，清瘦的肩膀哭得一一的，抑又悲憫。

可的餘生裏沒有陸承彥啊。

衍大師親口印證的，餘生與相伴之人不是陸承彥。

和陸承彥本就沒有餘生。

“表哥，你不要這樣，你放手好不好，我不值得你這樣。”

姜沐言擡手捂住自己雙眼，卻捂不住自指淌下的淚水。

哭對不住陸承彥的滿腔癡。

也哭和陸承彥此生注定有緣無分。

曾經也以為，此生會是陸承彥的妻。

可一切的一切，都在乞巧節那一夜的雲雀樓，被扭轉了命運的方向。

因為從天而降的蕭以星和蕭以舟，姜沐言提前得知了，和陸承彥終有一天會分道揚鑣。

在明知結局悲的況下，姜沐言無法平靜對面陸承彥的深。

想勸他放手。

在還沒有泥足深陷的時候，早點放手對他們兩人都好。

可姜沐言不知道的是，低估了陸承彥對的。

青梅竹馬，多年羈絆之下，他早已深深陷進去，難以自拔了。

“阿言，你莫哭。”

陸承彥上前一步想要安姜沐言。

“我說過你值得，阿言，我不會放手的，若你擔心來自兩家長輩的力，你放心，我一人承擔，我一定會解決好，不會再讓你面對那些風浪……”

陸承彥見姜沐言哭個不停，說著又上前一步，猶豫著手想要輕輕拍一下，安泣不止的肩頭。

可哭得難以自己的姜沐言，卻在看到他手之時，連連後退數步，避開他的。

陸承彥出去的手頓在半空中，左口瞬間傳來鑽心之痛。

姜沐言放下捂著眼睛的手，淚水被抹去了大半，臉上淚痕卻依然很重。

“表哥，你別在我上浪費時間了，我們定不了親，也無法親的。”

滿目悲切的著陸承彥，聲音裏帶著難以抑制的哭腔。

從小到大，第一次在陸承彥面前哭得這麽兇。

淚水止都止不住。

陸承彥看著緒起伏如此大的姜沐言，自己反倒是冷靜了下來。

越長大越端莊，控制不住緒的況越來越。

哪怕是小時候，在他面前也沒有哭得這麽兇過。

淚水止都止不住。

是他不好，一次心大意，讓自己母親傷了的心。

從昨日到現在，陸承彥後悔過無數次。

他應該在萬氏去相府時一起去的，不應該萬氏保證說不退親，他就真的放下心來。

若昨日他也在相府，事定然不會走到這一步。

奈何事已經發生，後悔是無用的，只能盡力去彌補。

陸承彥緩緩收回手，對哭得杏眸泛紅的姜沐言道：

“阿言，我們肯定能定親，也一定能親。你別怕，一切給我來理，你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在相國寺好好散散心，過段時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陸家父母不同意陸承彥和姜沐言定親。

姜家父母因為萬氏在相府那一鬧，也不同意兩人定親了。

陸承彥以為姜沐言如此激，還一心將他往外推的原因，是被來自兩家父母的力給垮了。

沒關系。

他會扛起所有的力，不會再讓到波及的。

只要他解決好此事，兩家父母不再反對他們定親，肯定也不會再將他往外推了。

姜沐言淚眼朦朧的看著陸承彥。

眼淚模糊了的視線，霧蒙蒙的，看不太真切陸承彥的神。

陸承彥沒等回答些什麽，他就又道：

“阿言，別怕，一切有我，我們的親事一定不會作廢的。”

“……”姜沐言不敢言語，連哭泣都止住了。

他說得更怕了。

親事不作廢，另一邊還有隨時會被曝的蕭以星、蕭以舟，該如何自？

心煎熬無比的姜沐言，好似心口著一塊巨大的石頭，重之下得都快窒息了。

“你在相國寺好好清修幾日，什麽都別想，我們肯定會好起來的。”

陸承彥又安了姜沐言一句。

他見的緒慢慢平穩下來，雖不舍，卻也準備告辭道：

“我先回去理我們的親事，阿言，你信我，我們一定可以在一起的。”

陸承彥等了片刻，沒等來姜沐言說信他，他也不強求。

他先付諸行去做，等好結果出來，自然就會開心了。

“阿言，我先走了，你保重。”

陸承彥叮囑著白淨臉上猶帶淚痕的姜沐言。

“……”姜沐言看著他，未曾言語，就像是無聲的拒絕著什麽。

陸承彥最後深深地看一眼，轉走了。

姜沐言著他拔冷峻的影，目送著他一步步離開。

陸承彥從柿子樹下走過時，瞥了眼石桌上的茶。

其中兩張石凳的位置，石桌上放著兩杯茶。

茶杯上都是半杯的茶水，說明有人喝過。

陸承彥冷眉微蹙。

這個院子就姜沐言一個人住，與誰同坐在柿子樹下飲茶？

陸承彥心中有些疑，但他雖然疑，卻也沒有轉去問姜沐言。

他走到院子門前，看著站在院門給他開門的綠蕉，臨走前叮囑了一句。

“照顧好你家大小姐，山寺夜裏氣溫低，小心伺候著莫讓著涼了。”

“是，表爺。”綠蕉恭敬福禮應聲道。

陸承彥要邁出院子大門時，忍不住回頭去看姜沐言。

纖細清瘦的影依然站在廊廡下，也在看他。

兩人隔空對視良久，他淺淺頷首，轉離去。

陸承彥從相國寺離開時，心是沉重的。

他想挽回親事，唯一的辦法，便是想盡一切辦法解決家裏的阻力，以及爭得姜家父母的同意。

只有這樣，他和姜沐言的親事才不會作廢。

可姜家那邊先不論。

陸家的助力，確實大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陸承彥走後，一牆之隔的蕭南瑜并不知道他已經走了。

他又等了許久，等到兩個小家夥不耐煩了。

他才遣了青石先去隔壁看看。

當青石帶回消息，確定陸承彥走後，蕭南瑜才又抱著兩個小孩兒回到院子。

姜沐言還坐在柿子樹下，但垂著頭，肩膀也耷拉著，顯然是緒不佳。

蕭以星和蕭以舟一被蕭南瑜放下地，兩人就邁著小短歡快的跑向姜沐言。

“娘親。”

“娘。”

姜沐言在陸承彥走後去洗了臉，又獨自靜坐了許久，自認為是收拾好了緒。

但當擡起頭，蕭南瑜看到清豔白淨的臉龐時，還是心驚了一下。

眼尾紅得厲害，顯然是哭過，且哭得不輕。

蕭南瑜朝走去，眉心蹙，幾番猶豫，還是擔憂的詢問道：

“他……他莫不是待你了？”

他指誰，兩人心知肚明。

姜沐言一手一個摟著小娃娃，聞言心驚的擡眸看向蕭南瑜，反問道：

“當然沒有，你怎會這樣想？”

陸承彥是個有風度的君子，怎會待子，不可能的。

“你眼睛紅腫的厲害。”蕭南瑜說完垂下眼眸，沒好意思再盯著姜沐言看。

“……”姜沐言抿了抿，道，“待會兒拿熱蛋敷敷就會好了。”

哭過，為陸承彥哭的，蕭南瑜心知肚明，關心之餘卻也沒點破。

兩個小家夥也察覺出姜沐言心不太好。

這一下午的氣氛，都顯得不太歡快的樣子。

但夜幕降臨後，隨著姜沐言心的徹底好轉，氣氛就歡快得有些過頭了。

姜沐言院子的寮房裏。

蕭以星和蕭以舟想跟姜沐言一起睡，同意了。

“太好了！能和娘一起睡覺覺了。”

蕭以星開心到蹦起來，歡快的拍著小手。

跳著跳著，看到坐在圓桌前默默喝茶的蕭南瑜，一臉天真的對姜沐言道：

“娘，爹爹也跟我們睡對不對？”

蕭南瑜喝茶的作一頓，慌得差點被嗆到，他猛地轉頭去看姜沐言。

姜沐言摟著蕭以舟的手也不自覺的了。

察覺到蕭南瑜在看，都不敢往他的方向看。

什麽對不對，當然不對了！

小家夥給出的什麽難題，太嚇人了。

腦子極速飛轉的姜沐言，找了個借口敷衍兩個小孩子。

“床、床榻太小，四個人睡不下，你們爹爹睡隔壁寮房。”解釋道。

蕭以星和蕭以舟同時回頭去看床榻。

隔著屏風，看不到床榻的大小，但他們剛才看到的床榻分明很大啊。

蕭以星邁著小短噠噠噠跑進室，又很快跑出來。

“娘，床榻好大好大，肯定能睡四個人的！”蕭以星對姜沐言說完，天真小臉又轉向蕭南瑜，發出了致命一問。

“爹爹，你不想跟娘一起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