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蕭南瑜被問的, 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他實在沒想到，小家夥會有這樣的驚人一問，著實嚇人。

他與姜沐言還未親, 如何能睡在一起？

這定然是萬萬不行的，否則也太輕薄了。

“爹爹還有其他事要忙，待會兒便走，今夜就不與你們一起睡了。”

有事要忙是蕭南瑜的借口，但他確實得離開。

還未親便同住一屋顯然不合適。

蕭南瑜的回答，姜沐言聽了暗暗松了一口氣。

兩個小家夥聽了, 卻是同時皺起了小眉頭。

“爹爹, 怎麽娘來了你又要走？”

蕭以星不舍朝他走去，小短手一把抱住他勁瘦的腰, 仰起五致的漂亮小臉蛋，可憐兮兮的撒道：

“爹爹, 不走好不好？星星想和娘在一起, 也想和爹爹在一起。為什麽我和哥哥只能擁有你們其中一個？我想要娘、爹爹都和我們在一起嘛，好不好爹爹？”

蕭以舟也朝蕭南瑜投去了眼的可憐小眼神。

“爹爹, 不要走好不好？”小男孩忍了又忍, 沒忍住也出聲挽留蕭南瑜。

蕭南瑜很為難。

他看著兩個小家夥可憐的小眼神，實在不忍心拒絕。

可他留下于禮不合。

最終，蕭南瑜朝姜沐言投去了問詢的目。

讓來做決定好了。

讓他留下，他便留下，讓他走, 他便離開。

姜沐言心裏的第一個反應，自然是不能讓蕭南瑜和一起睡。

可奈不住兩個孩子哀求的小眼神, 可憐的讓人越看越心疼。

他們以前定然是在父母膝下承歡，終日無憂無慮, 快樂長的。

現如今到了和蕭南瑜的手上，不能日日見他們不說，蕭南瑜也不敢帶他們回鎮國公府，確實是委屈他們了。

姜沐言心了，心裏一，底線與原則便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

猶猶豫豫的朝蕭南瑜看去，不確定道：

“要不……你等他們睡著後再……”再走。

‘走’這個字眼，姜沐言沒有當著兩個孩子的面說出來，但相信蕭南瑜肯定懂的意思。

蕭南瑜確實懂。

他看著姜沐言也猶豫了片刻，最後緩緩點了下頭。

把兩個小孩哄睡，等他們睡著了，他離開他們也不知道。

臨睡前，姜沐言要給兩個孩子沐浴更時，蕭南瑜非常自覺的離開了寮房。

他一人站在廊廡下。

就站在姜沐言見陸承彥時的地方，影清雋，雙手負于背後，清冷瑞眼冷寂的眺著山寺中的夜。

陸承彥來找姜沐言，他不知道與他都談了些什麽。

但陸承彥離開後，通紅的眼睛他看在眼裏，哭過。

且在兩個小家夥跑到牆邊想要翻牆過來，他上前阻止之時，他約聽到陸承彥在挽留，讓不要退。

姜沐言的回答是什麽？

和陸承彥的親事還會繼續嗎？

負手而立的蕭南瑜，背後的手掌緩緩收，暗暗握了一個拳頭。

其實在他十六歲回京那一年，宋令貞也為他張羅過親事。

只是那年他回京的時間太短，宋令貞還未相看好哪家千金，他就又急匆匆趕赴了邊關，親事便耽擱到了現在。

前些日子在梨園，蕭南瑜看著兩個小家夥活潑可的小家夥，忽然想起了一件以前未曾留心的事。

他十六歲那年，宋令貞曾問過他，是否認識相府嫡長姜沐言。

蕭南瑜未曾留意，搖頭說不認識。

宋令貞告訴他，相府嫡長年紀雖小，卻端莊貴氣，溫婉如玉，是世家貴的典範。

還說若蕭南瑜也覺著好，趁著姜沐言年紀小還未有人上門提親，去早早定下來，等過幾年長了正好親。

十六歲的蕭南瑜無心親事，一心撲在戰場上，以姜沐言年紀太小回絕了宋令貞。

那日在梨園想起此事的蕭南瑜，滿心都是懊惱。

若十六歲那年，他未曾回絕自己母親，或許他與姜沐言便會早早定下親事。

與他有親事在，也就不會再有今日這種糟糕況。

不會有陸承彥。

他們也不會因為蕭以星、蕭以舟的出現，而惴惴不安的將他們藏在梨園。

後悔，蕭南瑜一想起此事全是後悔。

他眺著山寺夜景的瑞眼緩緩閉起，深呼吸平複著起伏的心緒。

三年前他錯過了。

這一次，他不會再錯過的。

一定不會。

否則他和也不會有蕭以星、蕭以舟這對雙生子。

但錯過了一次，他需要多走許多的彎路，才能和走到一起。

“爹爹，你快回來，我們睡覺覺了。”

蕭以星糯甜的聲音響起。

蕭南瑜回頭，便看到的小腦袋瓜從門裏探了出來，甜又可的沖他開心笑著。

“好。”蕭南瑜心尖了，聲音也跟著輕了一分，擡腳朝自己可的兒走去。

同樣沐浴更并絞幹了頭發的姜沐言，此時正坐在梳妝鏡前。

擡眸看到被蕭以星牽著手進來的蕭南瑜，眸微愣，似乎忘記了蕭南瑜還會再進來。

此時的，上僅做一單薄的白中，長發隨意的披散在後，白淨細膩的清豔臉龐不施黛，儼然是一副準備睡的裝扮。

蕭南瑜看到姜沐言被驚豔了一瞬時，也同樣愣了一下。

他以為只是兩個孩子沐浴更，沒想到也沐浴完畢了。

兩人不期然的對視一眼，又默契的齊齊撇開眼，都不太好意思看對方。

姜沐言尷尬，很尷尬。

怎麽就忘了蕭南瑜還會回房間來。

蕭南瑜也有些手足無措，修長拔的影站在屏風旁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還有一個人也和他們一樣，覺得氣氛有些怪異且尷尬。

是服侍完兩個小家夥和姜沐言沐浴更，還沒來得及出去的綠蕉。

心覺得，姜沐言和蕭南瑜這樣共一室不妥當，卻又尷尬的不敢出聲提醒。

最後幹脆收拾收拾，趕溜出房間不打擾他們。

走時還心的替他們關上了房門。

綠蕉出來後。

不知躲在院子哪個角落的青石，也走了出來。

他走到綠蕉面前，悄聲道問：

“綠蕉，我家公子和你家小姐這樣，是不是不妥呀？”

“我也知道不妥，你去讓你家公子出來？”綠蕉嘆氣道。

“我可不敢。”青石連連搖頭擺手。

大公子的事，他哪裏敢質疑半分。

“我也不敢。”綠蕉又嘆息一聲，“算了，他們孩子都有兩個了，真被人知道了，也不差這共一室的清譽。”

綠蕉倒是想得開，但也純粹是無奈之下的被迫想開而已。

不然還能怎麽辦？

“哎，倒也是。”青石也嘆息著附和，“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得什麽時候才能到頭，我都好久沒回鎮國公府了。”

“我也想回相府，我是裝病出來的，我娘肯定日日都擔心。”綠蕉也跟著又嘆氣道。

這日子太難了。

屋外的人連連嘆氣。

屋的人倒是沒嘆氣，只是很尷尬。

蕭以舟拉著姜沐言先上了床榻。

蕭南瑜也被蕭以星的小手拽著，拽一下挪一步，猶如上刑一般緩緩靠近床榻。

上了床的姜沐言沒有直接躺下。

坐在床榻的最裏側，抱著窩在懷裏不願出來的蕭以舟。

看著也朝床榻走來的蕭南瑜，小心髒忽然就加速跳了起來，抱著蕭以舟的雙臂也不由得了。

蕭以舟被抱得小肚子往裏凹了凹，擡起長著小瞟的小臉，聲氣道：

“娘，抱太勒著我了。”

姜沐言細瘦的手臂忙松開他，低頭看著可的小娃娃，歉意的著他小肚子，道：

“抱疼了嗎？娘給你。”

蕭以舟微微抿，靦腆的搖了搖小腦袋表示不疼，卻沒拒絕娘親給他肚子。

娘上香香的，被娘抱在懷裏最舒服了。

蕭以星將蕭南瑜拉到床前便松開了他的手。

自己趴在床沿，擡著小短往上爬，爬的有點小艱難。

站在床榻前的蕭南瑜，就這麽垂眸看著小不點兒，半點沒有幫忙把抱上床榻的意思。

蕭以星倒也爭氣，靠著自己的力量爬上了床榻，然後小子咕嚕一個翻滾，朝姜沐言爬了過去：“娘。”

姜沐言出手，將爬到跟前的蕭以星也摟進了懷裏。

兩手各抱著一個娃的姜沐言，澄澈杏眸微微閃爍，忐忑的擡眸看向了蕭南瑜。

蕭南瑜還站在床榻前沒，他就這麽杵著，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

特別是現在。

他看到姜沐言坐在的床鋪裏，散著一頭烏黑長發，穿著雪白單薄的中，懷裏抱著兩個娃娃看著他。

這一幕畫面太沖擊蕭南瑜的眼球了。

這是親後才會發生的事，甚至是親幾年後才有可能發生。

可他現在還未親，提前好幾年看到這一幕夜間就寢的畫面，讓他心深有些慌，有些。

察覺到姜沐言看他，他鼓起勇氣和對視。

明明心慌如野馬狂奔，他清雋的面容卻一點緒都沒有，什麽都不敢外出來。

他看著姜沐言，就這麽靜靜地看著，似在等待的某種指令。

這床榻，他不敢上。

可走，好像也不太合適。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

姜沐言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抱著兩個孩子，連挪一下位置都不敢。

是因為不知所措，才猶豫著去看蕭南瑜的，結果卻發現，他好像也不知所措的樣子？

兩人默默對視一眼，又默默挪開眼，默契的沉默著，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他們不知道該怎麽辦，蕭以星知道。

“爹爹，你怎麽還不上來？”又從姜沐言懷裏爬了出去，小手拍著床榻外側道，“爹爹，快躺這裏。”

“……”姜沐言一下紅了臉頰，偏開頭看著床尾，不敢吱聲。

蕭南瑜：“……”

他更尷尬了。

“星、星星。”蕭南瑜開口就結了一下，他定了定心神，才又道，“爹爹還未沐浴更，就不躺了。”

“爹爹方才不是去沐浴更了嗎？為何還未沐浴？”

蕭以星跪坐在床榻外側，仰著小臉兒疑不解的問著蕭南瑜。

“……”蕭南瑜實在是，他發現越是天真小孩兒的問題，越不好回答。

“爹爹還有事要忙，暫時還不能睡，但爹爹可以陪你們睡著之後再去忙，可以嗎？”

蕭南瑜反守為攻，用詢問的語氣問著蕭以星。

“好吧。”蕭以星不忍心拒絕爹爹，但又強調著，“我沒睡著之前，爹爹不能走哦。”

“好。”蕭南瑜頷首，眉目含笑的了小家夥茸茸的小腦袋瓜。

“爹爹，坐。”

蕭以星拉著蕭南瑜的大手，想要他坐下。

因為姜沐言在床榻上的緣故，蕭南瑜被拉得彎下了腰，卻還是猶猶豫豫的不太敢坐。

“爹爹，坐嘛，快坐下，我想跟爹爹玩。”

蕭以星小小的的兩只小手，一只抓著蕭南瑜的食指，一只抓著他的拇指，用力拉扯著非要他坐下。

這小板小力氣，自然是拉不蕭南瑜的。

蕭南瑜為了配合，腰又往下彎了彎，他順勢朝姜沐言看去。

姜沐言低頭和懷裏的蕭以舟說著話，似乎……不太想管他的樣子？

“爹爹，快坐嘛，我想要爹爹背我。”

蕭以星一邊拉一邊催促著蕭南瑜。

蕭南瑜見姜沐言并不排斥他也上床的樣子，他便順從著蕭以星的拉扯，緩緩坐在了床沿。

他一坐下，蕭以星就連滾帶爬的爬起，接著在他背上又是爬又是踩，費了好大一番勁兒，終于爬上了蕭南瑜的背，趴在了他寬闊的肩頭。

“爹爹，告訴你，星星今天很開心哦。”

蕭以星小短手用力環著蕭南瑜的脖子，小兒湊到他耳邊小聲耳語道。

“是嗎？”蕭南瑜反手在背後托著，免得小家夥摔下去。

“嗯呢，因為今天爹爹和娘親都在，星星還可以跟爹爹和娘一起睡，可開心了呢。”

蕭以星邊說邊笑，說到最後自己樂呵呵的傻笑了起來。

小孩兒的聲音很好聽，又又甜，笑聲更是傳染力十足，聽得蕭南瑜角也跟著揚起。

“星星開心就好。”

現在的蕭南瑜，其中一個心願，便是蕭以星和蕭以舟能開心快樂的長大。

只要兩個小家夥好好的，他再辛苦也甘願。

小孩兒鬧騰，蕭以星好像將蕭南瑜當了一個可以攀爬的架子，在他背後撲騰著小短手小短，生生倒騰到了蕭南瑜的正面，爬進了他的懷裏。

“爹爹，要抱住星星哦。”

蕭以星踩在他上的小腳丫直接蹦了起來，小手撲抱著蕭南瑜就將他往床鋪上。

這小板小重量想要垮蕭南瑜，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蕭南瑜見笑眼彎彎，開心不已的歡樂小模樣，便配合玩鬧，順從的被他撲得往後倒去。

後是鋪好被褥的床鋪，蕭南瑜并不擔心會磕到蕭以星，所以他倒下時也沒往後看。

但他沒想到的是。

蕭以星這一撲，倒是沒磕到。

可他這往後一倒，竟不偏不倚倒向了姜沐言，後腦直接枕在了的上。

肢相的一瞬間，姜沐言和蕭南瑜都是一驚。

兩人一個擡眸，一個低頭，視線一上一下的撞在了一起。

姜沐言眼神驚愕，不明白蕭南瑜怎麽會突然躺在了上。

這也太出乎意料，太逾矩了些。

蕭南瑜也很意外。

但他的行比腦子反應快。

在對上姜沐言驚愕的眼神，在反應過來他腦袋下枕的是纖細的兒時。

他猛地一個鯉魚打，抱著蕭以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起。

‘嘭’的一聲撞擊聲響起。

“啊！”

伴隨著蕭南瑜起的，是蕭以舟的一聲痛呼。

蕭南瑜起的太快太猛了，且他注意力都在姜沐言上，沒注意到懷裏突然低下頭來，好奇盯著看他的蕭以舟。

急著從姜沐言上逃離的蕭南瑜，就這麽和蕭以舟頭頭了。

他起的猛，這一下把蕭以舟撞得不輕。

“啊……好疼！”蕭以舟捂著自己被撞疼的額頭，扭頭就委屈的跟姜沐言告狀，“娘，爹爹撞我！”

父子兩額頭相撞的聲音很響，姜沐言聽到都心驚。

眼下見蕭以舟喊疼，立馬張起來。

“娘看看。”姜沐言趕忙拉下蕭以舟的小手，仔細查看他的額頭，蹙眉道，“都撞紅了，娘給你了。”

姜沐言心疼的用掌心輕輕著小家夥的額頭。

始料未及的蕭南瑜也心驚回頭。

“撞哪兒了？舟舟沒事吧？”

他一手抱著蕭以星，一手撐著床鋪往裏挪了挪，傾去看姜沐言懷裏的蕭以舟。

著姜沐言溫額頭的蕭以舟，轉眸看到蕭南瑜的臉，立馬又委屈的擡起頭，可憐兮兮的對姜沐言道：

“娘，爹爹撞我。”

姜沐言被他的小可憐樣弄得心疼極了。

擡眸看了眼神張，眼神關切的蕭南瑜。

明知他是不小心撞到蕭以舟，純屬意外，但心裏還是更心疼蕭以舟。

“……壞爹爹，以後不跟他玩。”姜沐言沉默片刻，選擇哄小家夥指責蕭南瑜。

蕭南瑜：“……”

他沉默著朝姜沐言投去略微幽怨的眼神。

他不是故意的好不好。

“好，我以後跟娘玩，不跟爹爹玩。”

蕭以舟連連點頭附和著，一副更願意親近姜沐言的小模樣。

“還疼嗎？”姜沐言抱著小家夥心疼的問。

蕭以舟看著眉目溫的娘親，心裏很甜，面上卻委屈的點頭：“疼。”

蕭南瑜凝視著自己聰慧過人的兒子，有點懷疑他是裝的，當即道了一句：

“男子漢大丈夫，流不流淚，怎麽能喊疼？”

他這話，姜沐言一聽就不樂意了。

“舟舟還小，他是，什麽男子漢？你這是拔苗助長。”

看著蕭南瑜的眼神，頗為不贊同。

跟一個四歲的講什麽男子漢大丈夫，不覺得為時過早了點嗎？

“……”蕭南瑜看著，不敢反駁。

半點都不敢。

蕭以舟看著被娘訓得無話可說的爹爹，抿笑了起來。

怕自己笑被爹爹看到，他一扭頭埋進了娘懷裏，自己著樂去了。

娘最好了，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娘。

“哥哥，很疼嗎？”

一直沒出聲的蕭以星，從蕭南瑜懷裏爬出來，小腦袋湊上前關心蕭以舟。

蕭以舟從姜沐言懷裏出半張臉，對滿臉憂心的蕭以星道：

“妹妹別擔心，哥哥不怎麽疼了。”

蕭南瑜聽了他這話，更覺得小家夥是裝疼了，忍不住低聲道：

“小不點兒，蔫兒壞。”

姜沐言不樂意的瞪他一眼，道：“到底誰壞？舟舟額頭都被你撞紅腫了。”

“腫了？”

剛想起的蕭南瑜，忙又傾回來查看。

因為擔心蕭以舟，他湊得很近，遠遠看去就像他也靠在了姜沐言懷裏一樣。

但他和姜沐言的注意力都放在蕭以舟的額頭上。

兩人都沒有留意到，兩人此刻的距離與姿勢，過于親近，過于曖昧了。

姜沐言放下著蕭以舟額頭的手，給蕭南瑜看小家夥的額頭。

小孩兒白白淨淨的額頭確實紅腫了一塊，且腫得高。

這麽短時間就腫這麽厲害，得趕抹點藥才行。

“我去拿藥。”蕭南瑜從的床鋪裏撐起子。

“去哪兒拿藥？你帶藥來了？”姜沐言追問。

“帶了，小孩子容易磕到，我讓青石帶了一些藥來。”

蕭南瑜邊說邊往外走，急著去隔壁寮房拿藥。

他走得急，回來的也很快。

姜沐言見他拿著一個小瓷瓶回來，抱著蕭以舟也挪到了床榻邊。

抱著小家夥，蕭南瑜坐在一旁給他上藥。

“爹爹，這藥味道不好聞，辣眼睛。”

額頭腫了一塊的蕭以舟，覺得罪的不是他額頭，而是他的眼睛。

這藥的味道又薰又辣，他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忍著。”蕭南瑜一副虎父無犬子的清冷姿態，“抹了藥才會好，不抹你得疼好多天。”

“是你把他撞這樣的，你還訓他？”

孩子傷，姜沐言滿心滿眼都是心疼，看不得蕭南瑜這般待他。

蕭南瑜疑不已的看著姜沐言，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的話，不解道：“我哪裏訓他了？”

他沒有吧？

“哪裏沒有了？”姜沐言眨了下杏眸，連反問他的聲音都是的，“你說話語氣就不能好一點嗎？孩子還小，你嚇到他怎麽辦？”

“……”蕭南瑜頓時産生了自我懷疑。

他剛才語氣不好？

應該沒有吧？

坐在一旁的蕭以星，小臉兒左看右看，視線在兩人臉上轉來轉去，憂心道：

“娘，爹爹，你們是在吵架嗎？”

姜沐言和蕭南瑜同時扭頭看向。

不等他們二人回答，蕭以舟先替他們說了。

“沒有哦，妹妹別擔心，娘和爹爹沒有吵架，爹爹不敢和娘吵架的。”

蕭以舟純真無邪的一句話，瞬間闡述了蕭南瑜親後的家庭地位。

姜沐言和蕭南瑜都沉默了。

姜沐言不理解的是，為什麽在蕭以星和蕭以舟的裏，好像對蕭南瑜很兇的樣子？

不是那樣的人好不好。

蕭南瑜則是覺得很無奈。

他不是不敢，也不是怕，男子漢大丈夫還能欺負自己妻子不？

那是寵溺好不好。

奈何兩個小家夥不懂。

“好耶，不是吵架就好。”

蕭以星一咕嚕站起，又開心的笑了起來。

“爹爹。”走到蕭南瑜的後，又撲在了他背上。

給蕭以舟上完藥的蕭南瑜，微彎著腰在收拾小瓷瓶，蕭以星這一撲撲得他重心不穩，慣下跟著往前傾。

姜沐言見他突然撲過來，下意識的往後倒，想要避開。

倒的又急又快。

急之下，蕭南瑜忘了後背就是的床鋪，以為要摔倒，條件反的手就去抱，想要將撈回來。

結果就在他摟住姜沐言單薄的腰背時，他背上的蕭以星猛地蹬了一下小短。

小家夥是想要爬上他的背。

結果這一蹬，直接把重心前移的蕭南瑜蹬得直往前撲。

前面抱著一個，後面背著一個的蕭南瑜，重心徹底失控，背著蕭以星就朝姜沐言撲了過去。

這一撲四個人全都倒下了。

姜沐言眼睜睜的看著蕭南瑜撲過來，將在了床鋪上。

蕭南瑜的手臂及時撐在了兩側，才沒有直接上以及懷裏的蕭以舟。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太讓人意外。

猝不及防的姜沐言和蕭南瑜，大眼瞪小眼的盯著對方近在咫尺的臉龐，似乎都有些懵。

怎、怎麽就了這樣？